以这条小巷为中心很快便仿佛有数十股不同的气机,不断向那方木桌上的两人而去,而木桌上的一男一女则是好比中流砥柱,在这些由“修士”“武夫”组成的气机相互角力。
陆沉不想与这些人在这里大打出手,一来此地太过于诡异,二来与这些人交手意义不大。
当陆沉开始踏出第一步时,周围所有紧盯着二人的修士只觉耳鸣欲聋,像是有人以极快的身法震碎了周围的灵气,一些个眼尖的修士似乎看到了那一袭白色的身形,想要出手拦下,但似乎每一次都被这个白衣少年巧妙躲过,好似如鱼得水轻轻自得。
陆沉在到了小街的尽头后止住身形,回头望了眼依旧站在原地的颜宁,哑然失笑,
“颜姑娘,后会有期。”
在颜宁的视线里,自然是可以看清陆沉的身影的,若不是此人境界太低,颜宁还拿不准儿此人到底是不是陈之策,在没见过陆沉与人厮杀,颜宁捉摸不出他的武道根基与天赋,但刚刚少年身上那股近“道”的气势,却是让颜宁刮目相看,一身气息内敛,收放自如,确实已经超过长安九成的年轻修士了,但这也是让颜宁感到好奇的地方,在长安住了这么久,所说没曾出过府邸,但自己那个师弟却是一个十分八卦的人,每次都会和自己说长安里的年轻修行者,大大小小说了数十人,但唯独没有叫做“陆沉”的。
颜宁在陆沉离开这条小街后,随后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形一闪去了别处。
按照自己父亲的性子,每个人被丢进这里的时间线都是不一样的,运气好的话会在当下时间,若是运气不好被往后了数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深,
陆沉来到了一处廊桥上,石桥呈拱装,上面刻有各种诗句与雕花,栏杆上还蹲着一头头上了年纪的石狮,此处不曾有大渎,但陆沉低头看了眼两侧的河道,水流湍急,水运充沛,透过月光,隐约间河底还要一头不大不下的铁牛,很是罕见。
若是陆沉没猜错的话,这里原先应该是有一条大河的,而且很大,要不然不会铸造这种千钧铁牛镇压河底。
陆沉双手负后,久久失神,不远处,一位醉醺醺地汉子,手里还提着一只热腾腾的烧鸡,缓缓走来,
此人是这座小镇第三十七任“守村人”苏甲,同时也是一位罕见的四境巅峰武夫,苏甲没有授业恩师,年少时曾在山海关当过兵,从军十余载,登境以来,靠的就是双拳,
当年参军时小兵一个,出关之时已然是一位巅峰武夫。
当今天下,只说武夫之流,此人当是前十人,一身武道宗师气场好有返璞归真之意。
迎面走来的苏甲,脚步沉重,每走一步在陆沉看来,如天上云海中的闷雷,令人震耳欲聋,
苏甲微微皱眉,当走到石拱桥上时终于止步不前,位置不偏不倚,刚好与陆沉面对面相距一丈左右。
武夫之间的一丈距离与方寸之间还是有很大悬殊的,对于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武夫来说,身前一丈与方寸无差,但对于天人之下来说,双方武夫踏入对方一丈距离时,就等于是一种双方的生死较量,一丈之内的武夫厮杀只有博杀。
苏甲现在与陆沉皆在一丈外,如果苏甲再向前一步,陆沉必定要先行下手了,反之,陆沉若是也向前一步,则苏甲也必然会出手。
苏甲眉头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突然将四周气机撤去,笑着向前迈出了一步,一脸贱兮兮的模样拍着陆沉的肩膀,
“余庆你小子在哪搞得这一身行头,怪好看的,我这刚刚都快认不出你了…..”八壹中文網
陆沉先是一愣,随后推开了苏甲那只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笑笑道,
“老兄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叫余庆。”
苏甲晃了晃脑袋,紧接着一巴掌拍在陆沉的后脑勺上,怒骂道,
“放肆!你小子是不是有了钱就不想认我这个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