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宽阔幽静的洞穴摆放着夜明珠,闪烁着微弱却洁净的光芒。
洞穴内岩石平整,温暖湿润。
珍宝堆砌成的宝石堆放眼望去全是亮闪闪的水晶、白玉。
时玉窝在巨蟒怀里,看见了一个玉雕龙。
记忆有些模糊,他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曾经似乎也雕刻过这些东西。
“……这是哪?”他嗓音喑哑,小孕肚大的可怜,雪白肚尖坠下来一个尖尖,被肚兜牢牢裹住。
大红牡丹肚兜依旧是四条软带,穿过下半身系到腰上的软带被汗水浸湿的彻底,还在源源不断的滴落水迹。
时玉腿软的站不住,坐在巨蟒的长尾上休息,两条胳膊被迫环着它粗壮庞大的头颈,贴在上面伸着舌头舔它泛红燥热的鳞片。
柔软舌尖逐渐变得软烂红肿,他眼睫轻垂,承受不住的偏过头,张着小口喘息。
巨蟒则惬意的甩甩尾巴,小心翼翼的环住他九月大小的孕肚。
温暖长尾筑成巢穴,巢穴舒适,孕肚内的“孩子”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撒娇般的动作起来,时玉被拱的一颤,连忙捂上肚子,惊慌道:“……它、它又在动。”
“嘶。”
小伴侣眼眶红肿,可怜的不行,细白干净的小手隔着一层深红的肚兜捧着孕肚,如此大的孕肚衬得他模样愈小,雪肤黑发、唇红齿白,乖巧的坐在它耗尽心思布置而成的洞穴内,从头到尾都沾染了它的气息。
那腹腔柔软听话,尽数承受那团渗入身体的黑气,一点点从拳头大小变成如今的模样。
大的时玉哭着都捧不住,肚尖一颤,便是一阵雪浪,只能啜泣不已的问它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快了。
银白巨蟒宠爱的蹭去伴侣脸上的泪水,尾尖勾过远处的玉雕龙,哄着送到他手里。
马上他们就将有第一个“孩子”了。
掌心一暖,时玉泪眼模糊的低头,湿淋淋的眼睫胡乱的黏成一团。
他脸颊还有些红,漂亮妖冶的凤眸干干净净,呈着未散的水光,闷声问它:“……哪来的?”
顺着巨蟒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数不清的珍宝,非常浮夸的堆成两座一人高的小山,亮光闪闪。
各种外界趋之若鹜的宝贝被胡乱的混成一团,除了一箱子玉雕幸免于难,其他打眼扫去,似乎平平无奇的物件都是宝石水晶。
时玉傻眼了,眼泪随意一抹,心尖都是颤的:“这都是你的?”
巨蟒环着他,头颈抵在他肩上,低低“嘶”了一声。
“……”时玉深吸一口气,挪过它的尾巴尖蹭蹭自己的孕肚,力道不知轻重,被巨蟒沉沉睨了一眼。
时玉全当没看见:“你知道继承权吗?”
巨蟒:“……”
时玉叹息,充满父爱的摸摸手感极好的孕肚:“这小子一出生就是人生赢家啊。”
巨蟒:“……”
它愉悦的眯起竖瞳,被这句话取到了,幽蓝瞳孔深处掠过一分笑意,疼爱的蹭蹭伴侣的侧脸,尾尖则安抚着越发躁动的“孩子”。
繁衍是它的天性。
它愿意和它的伴侣生下无尽的孩子,让那平坦柔软的小腹重新鼓起,大到可怜,只能用肚兜缠绕,也愿意让他的“孩子”享受它曾拥有过的一切特权。
不知想到了什么,巨蟒垂眸看着怀中悠闲地捧着玉雕龙玩的伴侣。
时玉头也不抬:“你要出去?”
“嘶。”
“那你去呗,”有了这么多亮闪闪的玩具,时玉逐渐乐不思蜀,懒洋洋道:“快点走吧你。”
巨蟒沉默一瞬,无奈的为他铺好宽大柔软的床铺,垫了足足七八条厚实的软垫后,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洞穴。
离开之前它谨慎的掩盖掉了时玉的气息,又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抹平。
心头有些犹豫,但想着时玉“生产”的日期就在这两天,它沉了沉眸色,还是迅速潜入森林。
……
……
巨蟒离开的很快。
时玉玩了会儿玉雕和宝石,困得逐渐有些撑不住。
“怀孕”以来他一直很嗜睡,偶尔走在路上也能出神,昏昏沉沉一瞬,虽然能很快醒过来,但更多的还是心悸。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在预示什么。
好在有系统在,在检查过无数遍得出来的结论依旧是一切健康后,时玉也不再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听见了两声喊叫。
“时玉。”
“汪”
心神猛地一颤,他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两张熟悉至极的面孔。
黑发黑眸的男人蹲在床前,他一身寒气,冲锋衣外套沾着雨水,碎乱短发自然垂落,遮住了狭长幽邃的凤眸,他身边皮毛同样被雨水沾湿的纯黑狼犬吐着舌头,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轻轻“汪”了一声。
“……沈湛?威廉?”时玉彻底惊醒了,无措的从被窝里坐起身,“你们怎么在这?”
他睡得不沉,四肢酸软无力,累赘般的孕肚上盖着珊瑚绒棉毯,顺着起床的姿势滑落,露出一片柔软雪白的肚尖。
即将生产的孕肚同往日有许多不同,肚尖染着蜜桃似的浅粉,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流汗,如烂熟的浆果溢出甜腻的汁水。
那条坏蛇最是喜欢这种时候,看着时玉笨拙的捧着小孕肚擦汗,它会兴奋的吐出蛇信,长尾卷动,温暖的鳞片细致的拭去那片水迹,再被时玉扯着鳞片恶狠狠地拽几下撒火。
不过后来时玉就没有这样做过了。
因为这条毫无底线的臭蟒蛇居然以为他喜欢它的鳞片,第二天亲自送了几块羊脂玉般晶莹的鳞片在他床头,吓得他连鱼汤都喝不进去。
沈湛低声道:“我回旅舍没看见你,就带威廉来找你了。好在威廉还记得你的气味,我们才能找到这。”
“威廉?”
时玉感动的不行,笨拙的侧过身抱着威廉的脖子蹭了蹭,被狼犬宠爱的舔了舔侧脸:“汪呜。”
他孕肚太大了,偏偏浑身上下除了孕肚大,其余地方又依旧的纤细小巧,手腕、脚踝皆只覆了一层薄薄的皮肉,细的伶仃,仿佛一捏就碎。
阴暗潮湿的洞穴被布置的温暖舒适,看得出来为了讨他欢心,那条贪得无厌的巨蟒做了许多准备,不仅有时玉喜欢的玉石古玩,还有甜美可口的餐点。
它狡猾的将这里布置成家的模样,妄想留下自己骄矜挑剔的小爱人。
怕这一点井不足以留下他,于是又耍了手段,让他的爱人孕育了一个脆弱的“孩子”。
沈湛眸色晦暗,看着和威廉亲昵的挨在一块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的时玉,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走?”时玉动作一顿,犹豫的看了眼孕肚。
这肚子是被某条臭蛇弄成这样的,除了它,时玉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让自己恢复正常。
他努力想着说辞,却听沈湛不紧不慢道:“孩子是那条蟒蛇的?”
“……”时玉心跳一滞,没想到他这么敏锐,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卡了壳:“孩、孩子……额……”
“是它的吧。”男人面色冰冷,语气中听不出旁的情绪:“三个月的肚子不会这么大。”
时玉这才从记忆里拔出许久许久以前自己说的谎。
他:“……”
原来三个月不可能这么大吗!
“汪呜。”威廉耷拉着尾巴,小心的低头嗅了嗅他的大肚子。
它看起来很是担心,忍不住再次心疼的舔了舔时玉的侧脸。
时玉被舔的有些痒,安抚性的摸了摸它的后背。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会机械性的点头摇头,迟疑许久,才在沈湛仿佛洞悉一切的漆黑瞳孔中点下了头:“……是。”
“它弄了你多久?”出乎意料的,沈湛井没有像以前那样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而是冷着一张脸,问着令他难以启齿的话:“在做任务之前你们就过了?”
时玉面红耳赤,脚尖紧紧绷起,他从没在正常场所听过如此直白粗鲁的话语,细白纤长的五指不由揪紧床单,脑袋混沌的不知道回什么好。
“你……”大着肚子的小孕夫抿着唇,薄薄的凤眼眼尾勾着内敛的红:“你问这个干吗?”
“我们之前在村子里找到了点线索,”沈湛语气淡淡,好像井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乌南寨很久以前便出现过一条作恶多端的蟒蛇。”
……很久以前?
时玉几乎是立刻便想起巨蟒它爹。
“乌南寨没落的原因我们已经找到了。”
和时玉曾经设想的截然不同,沈湛道:“乌南寨之所以没落,是因为村子在很久之前出过一场蛇祸。无数条含有剧毒的毒蛇潜入寨子,受蛊蛇的召唤咬了不少寨民,寨民一夜之间死伤无数,乌南寨休养生息数百年,自此彻底没落。”
“如果你肚子里全是那条蟒蛇留下的东西,那很危险,必须尽快除掉。”
他指着他的肚子,浓密平直的眼睫遮住眸色,落下一片阴翳,淡淡的说这不是什么孩子,也不是什么黑气,而是必须除掉的蛇毒。
除掉?
时玉莫名捧住肚子,茫然漂亮的小脸上是一片空白,下意识随着他的话问:“那怎么才能除……”
他不喜欢除掉两个字,话到临头改了改:“怎么才能解毒?”
“要把蛇毒吸出来。”沈湛道。
他抬手碰碰他的孕肚,动作轻柔小心,面上却毫无变化:“用我帮忙吗?不过我不知道你的伤口在哪,可能要全部试一试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诡计多端的1沈湛著
下章应该有修罗场
巨蟒应该就变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