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私人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鼻尖。
盛礼泽胳膊上缠着纱布,坐在床边盯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沈昕,完好的手抓着沈昕露在被子外的手,是温热的。
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盛礼泽眼底满是心疼。
当医生说沈昕没事,静养两天就能出院时,他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盛先生,止疼片……”医生欲言又止。
盛礼泽摇头,“不用了。”
吃了止疼片会犯困,他不想睡,他想等沈昕醒来,尽管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医生无奈地留下止疼片,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沈穆辰和沈炼航去找周晚晚了,沈夜耀担心沈昕醒来会饿,回家让阿姨做饭去了。
盛礼泽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沈昕的脸,从天亮等到天黑,沈昕的睫毛轻颤两下,缓缓地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看向他,“盛礼泽?”
盛礼泽没有很激动,像平时每天早晨醒来时一样,在沈昕脸上落下一吻,轻笑,“醒了?”八壹中文網
沈昕眨了眨眼,在火场里的记忆缓慢回笼。
她看向盛礼泽缠着绷带的手臂,眼底满是心疼和自责,“你胳膊……”
“没事,”盛礼泽毫不在意地动了动手臂,伸手帮她梳理睡乱的头发,“饿不饿,三哥应该快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沈夜耀就提着保温桶进来了。
见沈昕醒了,他激动地一屁股挤开盛礼泽,凑到沈昕面前,“妹妹,你醒啦!有没有哪里难受?三哥带了你最喜欢的海鲜粥!”
沈昕闻到味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没事。”她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结果身上没力气,险些滑回去,被盛礼泽扶住,还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沈夜耀连忙把粥倒在碗里,目光一扫看到盛礼泽受伤的手臂,也给他倒了碗。
两人喝完粥,安秋秋和秦牧来了。
安秋秋抱着鲜花,见沈昕脸色还有些白,满眼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同时更加怨恨周晚晚。
她咬牙切齿道:“阿昕,你放心,周晚晚已经被抓了!她下半辈子准备在监狱里度过吧!”
沈昕想到二哥的定位符,了然地点头。
随后想到周晚晚所说的人气值,她问道:“网上有帮周晚晚说话的吗?”
“怎么可能?”安秋秋冷哼,“抓她的时候可是全网直播,把她那副丑态都拍得清清楚楚!现在网上全是骂她的,她粉丝都跑干净了,现在剩下的不是僵尸粉就是为了方便骂她,看热闹的。”
沈昕放心了。
没了人喜欢,就没了人气值,周晚晚那些奇怪的能力也被限制住了。
安秋秋吐槽了几句,好奇地问:“你二哥说的鬼仆是真的吗?玄学真的这么神奇,能在人死后做成鬼仆吗?”
沈炼航吓唬顾铭岸的时候,沈昕已经昏迷,并没有听到。
安秋秋将她昏迷后的事都说了遍,尤其是盛礼泽那句‘扔回去,算他的’,更是被她提了好几次,调侃地冲她眨眼。
沈昕失笑,“别因为这种人脏了手。”
盛礼泽不语,沈夜耀先跳脚了,“怪我,我当时就不该救他。”
“其实我当时都没看到他,是他突然抓住了我脚,还吓了我一跳!我看他那么惨,就给拖出来了,谁知道还是个帮凶!”
安秋秋也气,“他已经进去了,官方下架了他所有的作品,林导演因为这忙得头都大了,剪辑那边更惨,正从头p他的镜头呢,我来的时候还听到他们哭了。”
沈昕,“……”
这一时也不好说谁更惨。
就在安秋秋像只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周晚晚和顾铭岸的惨状时,何此言和何也离来了。
何也离一进来就奔着沈昕去,被盛礼泽挡住后,一脸愤恨地道:“顾铭岸竟然伤害你!”
安秋秋和秦牧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没记错的话,顾铭岸和何也离都是沈昕的前男友吧?
算上之前那三个,已经有四个自作自受,就剩下何也离了。
安秋秋越想越觉得何也离是下一个。
她灼灼的目光让何也离不自觉抖了下,“?”
突然这么看他看什么?
何也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尖,“沈昕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没人理他。
何也离更加尴尬了,他不死心地问:“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来……”
“用得着你?”安秋秋翻了个白眼打断他。
何也离神色不爽,“我来接沈昕关你什么事?”
“阿昕都拒绝过你多少次了,你一直纠缠烦不烦?”安秋秋不屑冷笑,少有的展现了自己的锋芒,“知不知道合格的前男友就应该跟死了一样?”
何也离脸色更加难看,何此言按住他肩膀,提醒道:“别在这里吵。”
何也离啧了声,厌恶地收回视线。
沈昕看着犹如斗胜了的大公鸡似的安秋秋,没忍住失笑出声,“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和何此言聊聊。”
何也离想留下,被沈夜耀强制带了出去。
他脸黑得跟煤炭一样。
沈昕喝口水,有些疲惫地靠在床上,“你上次说要换方案?”
何此言点头,“药物治疗更保险,回溯疗法还是太危险了,而且盛先生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没必要采用刺激的,保守治疗足以。”
沈昕本就不赞同回溯疗法,但对何此言的突然改口心生疑窦。
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问:“只靠药物?”
何此言被盯得心里发虚,借着推眼镜的动作调整好表情,说:“对,我看了盛先生的报告,他的状态要比之前好了一大截。”
盛礼泽很淡地问:“你有多大把握?”
何此言坚定道:“百分之百。”
“你上次说的回溯疗法的把握是百分之八十。”
盛礼泽目光虽不尖锐,落在身上却让何此言觉得重若千斤,他定了定神,“我是根据最新的报告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时间要比回溯疗法长,需要三年时间。”
他语气坚定,但视线却不干看向盛礼泽,也没注意到盛礼泽徒然变得暗沉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