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抱着伤口疯狂的跑,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医馆,进去就喊道:“大夫,救人啊!”
坐堂的大夫看见他浑身血淋淋的,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查看。
过了一下,大夫松口气说:“还行,伤口不大,而且避开了重要的脏器。”因为发达的武道,所以大夫对各种内外伤治疗都极为精通,没办法,需求带动增长嘛。
在大夫给刘五治伤的时候,刘五身边的一个小弟就说道:“大哥,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是给张三哥做事的,这可是打三哥的脸啊!”
没有张行气势的压迫,这刘五心中恐惧大大减小,此时一肚子坏水又占据上风,他也越想越气,说:“你说的对,不能这就这样算了,我们可是马帮的人!”
这种人啊,就是记吃不记打,迟早要坏事。
不过,今天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医馆中忽然走进来几个人,这几个人都穿着马褂,光着胳膊,一身的腱子肉。
穿马褂,其实是马帮脚夫的传统,在一些地方,是可以用来识别身份的。
几人一进来,为首的那人就对刘五比划一个手势,说:“你是哪个马队的人?”
刘五看出他比划的手势,知道眼前的人也是马帮的人。于是他也笑着比划出一个手势,说:“我是廖马的人,跟着小把头张齐三,不知几位是?”
这人皮笑了笑,说:“我跟着唐乾唐爷的。”
刘五一听,连忙说:“可是唐秤杆大爷?几位兄弟好!兄弟我受了伤,不能行礼,还请见谅。”
马帮实际上来说,是一个‘经合组织’,也就是‘经济合作组织’。但是众所周知,经合组织总会发展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合作。
马帮也是这样!最初的马帮是几个马队头人为了减少不良竞争,稳定商业路线,加强多方合作,而形成的一个松散帮派。几个马队头子平常各自管理各自的马队,遇到什么事情就坐下来商量。
紫兰国中山多林密,民风彪悍。各种山贼盗匪也多,有的时候,几个马帮互相调人去打山贼,渐渐的武力方面就统一起来。
武力统一,商业各属,行业协调,一致对外,这就是马帮的模式。
在马帮内部,廖马也算是一支很大的马队。其头人廖通,也是马帮几大头人之一,是决策者。
一个马队中,最高的当然是头人,所谓头人头马,头马是一群马中地位最高,实力最强的马。遇到敌人,头马要首先迎战的。这是马群的规矩。
头人也是这样,在马队运行中,头人是牵着头马,走在马队最前方的。开山探路都是他们来干,要是出危险,也是他们第一个挨。没有高强的实力,丰富的经验,是当不得头人的。
除了头人,马队的二把手叫大执杆,这里的杆,就是套马杆!马匹是马队最大的资产,马队一切都是建立在马匹上的。执杆,就是执掌套马杆的意思,他们负责整个马队的资产管理和后勤。
而执杆之下,就是秤杆。马队是做生意的,马匹驮着货物,行走在崇山峻岭,山路栈道之中,当然不是为了浪漫,而是为了赚钱。
在过去,马队总有一个拿着秤杆的人。这个人负责称量山民卖过来的山货,负责卖出自己的货物。秤杆手中的秤,就是公平交易的象征。一个马队,其他人都不能私下交易,一切交易都必须通过秤杆。
这久而久之,秤杆就是交易人、对外联系人、担保人等等。有的山民谁也不认,只认他信得过的秤杆。
所以,这秤杆就发展成了马队的三号人物,所谓内有执杆,外有秤杆。就是这么回事。
而唐乾,刚好就是廖马的大秤杆!
秤杆之下,就是小把爷。也就是小头目的意思,一个小把爷,带着若干脚夫,就是一个基本的马队单位。
既然都是一个头人下的兄弟,这话就好说了。这人一把坐了下来,挤开正在处理伤口的大夫,然后一把搂住刘五的肩膀。说:“兄弟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个,这刘五一下就戏精附身,当即就哭喊道:“大哥你可要给小弟做主啊,我被一个外人欺负了!”
这人听了这话,却是冷冷一笑,说:“那这外人怎么没有打死你呢?”
“???”刘五听到这话,人一下就愣了。这是怎么说话的?
下一刻,他忽然就感到伤口一阵疼痛,却是那人将手指头抠进伤口之中,用力的拧了起来!
“啊啊啊!大哥……痛痛痛!”他连忙呼喊着,因为疼痛他又使不上劲,只能在干嚎。
“痛?痛就对了!你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吗?他是杀死黄河剑宗九长老的人,捏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现在只给你留了一个伤口,那是因为那大爷好心!”这人恶狠狠的说着,终于放开了刘五的伤口。
刘五此时疼的脸色发白,本来敷上药的伤口又崩裂开,鲜血又流了出来。
这人嫌弃的擦了擦手,然后说:“你要是想死,就从山上跳下去,别扯上我们马帮。”
刘五听着这话,吓得连连点头。他哭丧着脸说:“我……我也不知道那位爷来头这么大啊!”
这人点点头,忽然问道:“那你去那家客栈干嘛?听说那家客栈男人才死不久,你是看中了那家客栈的女人,还是看中那家客栈的房子?”八壹中文網
刘五听见这话,当即就缩了缩头说:“大哥,这不是我的主意啊。我就是一个跑腿的,是……是张三哥的主意!”
“你那小把头张齐三?他要对这客栈干嘛?”这人更加好奇的问道。
“爷,这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给三哥办事的。”刘五委委屈屈的说。
这人仔细看了一眼他,嗤笑一声,说:“看来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次我也不为难你,以后招子放亮一点,那玩意不是用来出气的!”
说完,他带着人转身就走。刘五看他们离开,才可怜兮兮的对大夫说:“大夫,再给我上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