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狂怒的吼声响起,一道黑色身影快奔行,并不时与身边的树木接触,巨大的力道使得枝叶横飞。
“这是森铁象,三阶魔兽,身体覆盖的黑色,比精铁还要坚硬,在这片区域,应该是最强。”坐在一棵巨大树木的枝干上,司马香草为李裕宸普及相关知识。
“森铁象么……那它为什么到处跑动?”李裕宸疑惑。
“因为我们的到来,它在巡视领地,并清除一切可能影响它地位的隐患。”司马香草淡然道。
“哦。”李裕宸轻轻点头,听得似懂非懂,知道一时弄不明白,且与司马香草不熟,不打算继续追问。
司马香草抬头看了看,目光似透过了茂密的树叶,看到了些许不同,轻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找些事物。”从枝干上跳跃,双腿蹬在树干,轻松落于地面,然后不慌不忙的向一旁走去。
“我若是能随便上下就好了。”望着司马香草从容离去的背影,李裕宸微微叹息。
同样是无法使用灵力,只能使用体魄力量,但同样是下树,他自认做不到轻松,在技巧上,还有很多的欠缺,可一时之间,只能是羡慕,唯有等待以后改变。
不久,司马香草带着食物回归,似一只鸡,并且已经烤好,还散着热气。
“吃吧,味道应该不错。”司马香草率先撕下一坨肉,放入嘴中嚼咽。
“谢谢!”李裕宸的确饿了,没有拒绝。
“味道如何?”司马香草问道。
“还行吧。”李裕宸含糊说道,是刻意的回答,因为感受不到味道。
司马香草轻笑,并未再说话,目光四下游离,确保安全。
“好饱!好舒服!”李裕宸吃的满足,是很久没有过的感受。
“既然李兄已经吃饱了,那就准备着做事吧。”司马香草微笑,抬了抬头,似凝望天空,“估计就快有事情要做了。”
李裕宸微愣,想了想,轻声问道:“我们要做什么?”知道司马香草的帮助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的,得到了暂时的安全,也吃了他给的食物,总是要做些事情,若不然,心难安。
只是,还有些心虚,怕是做什么坏事。
“也没什么,李兄继续在这里等着就行。”司马香草微笑,又从树上跳下。
在李裕宸的目光中,他缓缓走到不远处的草丛,开始了辛勤劳作,范围有些大,直到夜的降临,方才结束,似乎……准备的是陷阱。
“司马兄想要做什么?”待到司马香草回到树上,李裕宸忍不住问。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司马香草摇头,面带神秘微笑,“李兄只需等待,相信很快便会知晓。”
“吼!”
一声怒吼震动夜色,刚宁静的森林开始颤抖,一道巨大身影奔跑于茂密树木间,追逐前方相对很小的身影。
魔兽追逐着人,而魔兽,是白日间那只森铁象,人,则是一名青年,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跑得很快,但很狼狈,还受了轻伤,奔跑间,偶尔有着血液滴落。
“森铁象追着一个人,我们要不要救他?”李裕宸看到了,压低声音问道。
“想死便去!”司马香草一改白日间的温和,言语间有着些许冷漠。
李裕宸吃瘪,却是无话可说,现在的情况,连自保都成问题,更谈不上救人,冲上去,那就是找死,他很同情被追着的那人,可他还很清醒,不会乱来,觉得无奈的同时,在心中为那人祈祷。
“很多事情,不是想想就行,需要相应的实力,做不到,哪怕再不忍心,你都必须要忍!”司马香草低声说道,“等你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语气有着淡淡的忧伤,似乎很悲怆。
“放心吧,我不会了。”李裕宸郑重回应。
司马香草再度转为微笑,说道:“你也不要想得太多,真正想做的事情,哪怕明知道结果,还是可以去做,拼尽全力,说不定能够有所改变……没有真正的注定,所有的事情,只要愿意,都是可以改变的。”言语间,他不像是一名少年。
思索着这些话,李裕宸有些默然。
“刚才的那个人,我是可以救他的,但我不想救他,你想不想知道是为什么?”等到森铁象追着人远去,司马香草缓缓说道。
李裕宸回神,觉得很疑惑,轻轻点头。
司马香草微笑,说道:“因为我不想,在看到他的第二眼便是不想,而我判定他不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不救他。”抬起了头,又望着天空,目光似乎穿透了树叶,直至明亮的星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李裕宸更觉得疑惑。
“因为……直觉!”司马香草闭上眼睛,靠近李裕宸的左手手指翻动,指着脑袋,“我会看相,有时候,只需要一眼,便能认定一个人的好坏,试过几次,结果……也就那样。”
“天并不亮,你看清楚了么?”李裕宸很疑惑,“还有,你只试了几次,就能够真正确定?”
“所以说,直觉是前提……我试的几次,一个也没有判断正确。”司马香草轻笑。
“那你怎么不救他?”李裕宸有些生气。
“呵呵,因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好人,还想过要救他……”司马香草轻语,仰着头,睁开眼睛,“所以说,我能救他么?”双眸隐隐闪烁光芒,像是看到了星空。
“似乎……还真的不能。”李裕宸微微叹息,算是认同。
他不打算多说,因为他知道说不过,还会被绕进去,只能沉默,暗想着以后要多加锻炼,不仅是要变强,打得过别人,还要说得过,而现在,不是该说话的时候,应该多思考。
沉默,是金!
司马香草没有再说话,仰着头,眼眸泛起微光,时间不长,便是有着水花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也顺着耳廓流下。
“你怎么哭了?”李裕宸微微皱眉,觉得不舒服,一个大男人不应该随意流泪。
就在他觉得不舒服,想要打断的时候,一只手抬起,在他身前摆动,示意他不要阻止,而他,也是照做。
流泪片刻,司马香草闭上眼睛,低下头,用衣袖轻擦眼角和脸上的泪痕,露出微笑,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推算,而本领还不足够,眼睛还禁受不住压迫。”
“那你这样……不会有事吧?”李裕宸有些担心。
“呵呵,放心吧,只需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就好。”司马香草微笑,闭着眼睛,头颅轻晃,似乎是有些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