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酃回了消息后,打开和衣帽间相通的门,看着基本没什么变化的衣柜,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之前把衣服大概分类过,某些藏在暗格里的、不适合被无关人员发现的东西没被发现。
穿上白衬衫黑西裤灰色风衣小皮鞋,祝酃顶着一头略带湿意的黑长直下楼。
这时的张奶奶吴奶奶已经离开了,留下两罐蜜饯。刘叔也走了,昨天值夜班的他回去补觉了。
就在祝酃要出门的时候,憨憨用圆圆的机械手举着章纸条浮过来了。“小祝啊,锅里有吃的,一定要吃完再走!不然奶奶要生气了!”
祝酃:……好的奶奶没问题奶奶,您别生气,生气伤身哈。(才不是因为您生气了就不定时给我送药送吃的还盯着我吃完再走)
于是……等祝酃再出门时,身上就带上了草药味。
商业街。
因为昨天无意中看到的老板衣服的胸腹部位破了个口子,既然一年多来这衣服没脏污也没破损,那么它对老板来说一定很重要。
而且当时老板看过来的那种眼神……祝酃太熟悉了,满满都是明知前方即是彼岸却没有求生意志的死志啊……八壹中文網
昨天头疼不想让老板担心又有医生在就先回去了,现在好点了想想还是担心。借由那个消息脱身后本来说换了衣服就去哑舍,但是……张奶奶的怒火实在是太热烈在下承受不了……
哑舍。
祝酃推开门后,发现店里没人也没怎么惊讶,但看到柜台上的沾染了血色的保温盒,瞳孔紧缩,目光投向室内。“老板!老板你在吗?!医生?!”本有些许私语声的店内因为祝酃焦急的呼喊寂静下来。
“诶诶诶冷静一下年轻人!”老人的声音在柜台后响起。
祝酃循声看去,是一座鎏金翔龙博山香炉。“所以……之前那些声音……”“对,都是这里的古物。不用担心年轻人,老板和医生去骊山了。”祝酃身侧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所以……以后还能再见……是吗……”“唉……对,一定。”
“啊对了,祝酃小哥,”祝酃抬头看向博古架,一只宋汝窑在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老板让带话给你,说什么‘顺其自然,争其必然,得之坦然,失之淡然’,还说什么什么躯壳……迷失什么的……”“哎呀呀,是‘莫让自己迷失在躯壳之中’!”这是门口那对宫灯……姐妹。
祝酃一愣,是因为老板察觉到了吗……仅凭那一瞬间的对视……还是偶然那次漫展结束后的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祝酃看着店里这些名贵古物,又瞟了一眼柜台上的锁,“老板身上有钥匙吗?”柜台后的鎏金翔龙博山香炉回忆着:“应该有吧,走之前看到老板把钥匙装在身上了。”“那……之前老板离开的时候锁门了,现在……要锁吗?”虽然这门据老板说没经过允许也无缘之人不可进入,但之前老板不在的时候也锁了门,应该是告诉别人他不在吧。“唉,锁吧锁吧,之后常来啊年轻人。”“好,一定。”
祝酃走后离开商业街,去了不远的公园,那里有处湖,是个放空的好地方。他就打算在这里坐到约定的时间来临。吃饭?emmm不太想去,没胃口。反正……现在也不饿,正好吹会儿风缓缓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