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因右手按着额头,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松松搭在荆洲手臂上的左手,在那个开“枪”者的视线里,抓在荆洲手臂上逐渐收紧。当确认不管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来他的动作时,就在荆洲手臂上敲下了一串串摩斯电码,译过来就是——
不用去医院,和四年前差不多。七点钟方向第一栋楼四层,注意路过的车辆,旁边这人是易容的,是相柳里的易安。
夜深人静,在今年的初雪中,一场抓捕行动大获全胜。
————————
以代号“巴蛇”的毒枭为头领并以人.口.交.易和加工中药为购入毒.品所需资金来源的贩.毒组织全数落网。
另,四年前集纵火案逃犯即“相柳”在逃残党三人落网,但是出现了新型攻击脑部的武器,队员林因受伤,“相柳”残党疑似与其他组织有联系。
详细报告待审讯后递交。
杭州缉毒大队尧城分部荆洲。
————————
刑警处。
一个穿着不甚干净,头发也乱糟糟的中年妇女扯住一个穿警服的女刑警,正纠缠着什么。
“这是我家的孩子!为什么不能跟我走?!”
[家里还一堆事要他做!不把他带回去就是我来了!有人替我做,还有人替我挨打为什么还要我自己受这份罪?!]
“女士,这孩子法律上的监护人已经去世了,所以请您重新办一份证明才能将这孩子带回家。”
[而且这孩子背上手臂上凡是能遮住的地方都有淤青、伤痕,检验出来还不是最近的!能放心让你领回去才怪嘞嘁——]
陆云螭坐在刑警司的休息室里,听着一墙之隔的争执,抱着怀里的那本笔记本,低着头沉默不语。等待的这几天,小孩儿在上面写了短短几篇日记,想在林因来接他的时候给他看。
被救出来第一天。
哥哥,我很乖,没有闯祸,还把那些人的计划和出货点、探子都告诉刑警哥哥姐姐们了,就是他们出去的时候脸色好像不太对,好像有点伤心。
被救出来第二天。
哥哥,他们给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这边的心理医生说我不是耳朵听不见,只是我生病了,是叫双向情感障碍的病,还伴随了中度自闭症。但是我已经知道怎么跟别人交流了,虽然可能反应有点慢。
被救出来第三天。
哥哥,你的办法很有用哦~你来的时候我应该可以试着叫你哥哥了~
之前住的那户人家的人过来了,这里好吵。
哦哦对了~我能听到的范围是一个半径一百米的圆哦~哥哥我厉不厉害~
但是……为什么……三天了,怎么还不来……是记忆还没有梳理好嘛?不急不急,慢慢来哦~
林因的公寓。
卧室。
窗边倚靠着李陂,窗户拉着窗帘只留一条缝观察外面,此时的李陂余光看着床边吊瓶下的滴管中一滴滴进入林因身体的葡萄糖,心底不由下沉。
这几天林因一直在睡,就和四年前被救出来时一样。只不过四年前睡了一天,这次……
松云巅29号别墅。
一片片钢铁铸就的墙把这个别墅围成了一个不透光的半球形,内里不时漾起一股股无形的波动。
院子里四棵树的树根处隐隐透出金色的光,枝丫上的树叶脉络上也闪着金光。
安神的阵法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