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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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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跟随刘永来到了建威殿,从东吴归来的副使——外交中郎将宗预正在在殿内。

建威殿,是蜀汉的议政殿,也是每日的朝议所在。此刻,蜀汉的重臣都齐聚建威殿,包括了最近刚刚升任中书侍郎没多久的费祎以及本来没有什么权利的秘书令柳隐、尚书仆射董允。

看到刘永走进了殿中,宗预拜倒行礼:“臣宗预拜见陛下。”

“卿平身吧!”刘永坐在御座上,看着下方的宗预,“卿此次做的不错。”

“皆赖陛下天威。”宗预躬身道。

“丞相,”刘永看向了一旁的诸葛亮,“宗预此次该如何嘉奖?”

正当诸葛亮拱手准备回答的时候,宦者令王道急急忙忙走到了刘永身边,低声准备说什么,刘永却看着他:“说吧!”

王道只好看了刘永,又看了看丞相诸葛亮说道:“陛下,丞相,长水校尉、故大司农秦宓在刚刚在府中逝世了。”

“什么?”诸葛亮等文武大臣都是震惊,刘永却表示的非常平静:“拟诏:………………追赠平陵亭侯,谥献,其爵位由其子秦鉴继承,授黄门侍郎。”

中书舍人李福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后,用上了玉玺,派太监去传旨了。

回到了正题,刘永看着诸葛亮:“刚刚说到了宗预的嘉奖,丞相认为该如何?”

“臣以为,可调任成都府府尹,”诸葛亮拱手道,“至于张裔,可调任廷尉之职,并授予文仁阁大学士。”

“廷尉?”刘永愣了。要知道,自蜀汉立国以来,刑狱诸事,都由丞相府或者原益州牧、现益州刺史府的贼曹、决曹掌管,前段时间诸葛亮让樊岐担任廷尉,将法律权利牢牢地掌握在荆州派手里,而如今诸葛亮提出让张裔担任廷尉之职,这等于将这个权力让给了益州派啊,这让刘永看不懂。

“可现任廷尉樊岐没有过错,那樊岐担任何职务?”刘永看着诸葛亮说道。

“一切皆赖陛下圣裁。”诸葛亮拱手道。

“我说呢!”刘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狐狸。”然后刘永做出了决定:“宗预调任太仆,原太仆陈震调任军机处行走。”

“太仆?”诸葛亮愣了。要知道,自从蜀汉立国以来,九卿只有宗正、廷尉两个没有,太仆虽然有,但并不常设,之前蜀汉的战马归属益州刺史府掌管,后来原来的尚书令陈震调任太仆。现在让陈震担任军机大臣,说明皇帝很是看重陈震。

“正是,”刘永看了看诸葛亮,“丞相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诸葛亮拱手道。

“秘书监拟诏后便下诏吧!”刘永看向了一旁的柳隐道。

“诺”柳隐拱手道。

刘永看向了远处,殿外,只有神武军和禁卫在巡防和守卫建威殿。

…………………………………

黄初七年九月二十七日许昌城外

九月的中原大地,已经不复八月的炎热,阵阵冷风打在随行的魏国禁卫和随行的魏国文武官员的脸上,而新帝曹睿,则坐在天子车驾内,随行的中书令孙资、中书监刘放二人也因为恩宠在车驾内侍候。

到了许昌城外,曹睿走下了天子车驾,视察设立在许昌的存放魏军甲胄、兵器的大魏武库。

在曹丕代汉称帝后,设立五都,将洛阳、邺城、长安、许昌以及曹家的家乡谯为魏五都。

长安废弃多年,其意义对于魏国庙堂的文武官员来说仅仅是一个抵御蜀汉进攻的军营而已,谯仅仅是老曹家的家乡,近些年来才显赫起来,但并没有多少宫殿庙宇,真正对于魏国有用而且非常重要的国都就只有洛阳、邺城和许昌。

邺城是曹操汉献帝刘协封为魏公后,魏国的国都,而邺城作为魏国国都一直持续到迁都洛阳之前,许昌作为魏国国都之一的重要原因是许昌作为汉最后一个国都,这里自从曹操迁汉献帝刘协至许昌后,便开始兴建宫殿,这里存留着曹丕、曹睿父子二人几十年的回忆。

查看了武库后,曹睿在众人的护卫下,进入了承光殿,处理带来的奏疏,中书令孙资和中书监刘放侍候在一旁。

批阅完面前这份奏疏后,曹睿放下了笔,对着一旁的新任宦者令辟邪道:“骠骑大将军、陈司空和大将军来了吗?”

“陛下,”辟邪递给曹睿酒樽然后回答道,“陈司空他们已经在殿外候诏了。”

“召他们进来吧!”曹睿接过了辟邪手中的酒樽,喝了一口,然后放在了桌上。

下方处理对奏疏进一步进行批阅的中书监刘放和中书令孙资二人看了看曹睿,起身离座,躬身道:“陛下,臣二人先行告退。”

“不用了,”曹睿开口道,“你们继续做你们的事情吧!”

孙资刘放二人互相看了看,“诺”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处理政务。

这中书令和中书监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官职。曹魏建立后,由于原来的尚书台权力扩大,尚书令本人的权力开始影响皇权,曹丕改秘书为中书,设置中书令和中书监,帮助皇帝处理政务。而孙资和刘放也不是一般人。孙资早年间得到了汉司徒王允的赏识,做了县令,后来经过贾逵的推荐投奔曹操。这个王允就是被李催郭汜杀死的那个王允。

而刘放更加不一般了。他可是妥妥的汉氏后裔,都能查出来的,不像刘备那样虽是中山靖王后裔。而中山靖王刘胜生了一百多个儿子,刘备只是陆城侯刘贞的后代。而刘放则不同他的祖上燕剌王刘旦。刘旦是汉武帝的儿子,他是妥妥的汉武帝的后代,这个在宗室典籍里能够查到的。刘放很得曹操和曹丕的赏识,不然也不能平步青云,做到这样重要的职位。

过了一会儿,司马懿、曹真和陈群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陛下。”司马懿三人躬身向曹睿行礼。

“平身吧!”曹睿看着司马懿三人,开口问道,“大将军,对于南边的孙权称帝,你们怎么看?”

曹真站出来道:“陛下,孙权狼子野心,称帝之心早就有,称帝只是早晚得事情。”

“陛下,”陈群站了出来,“大将军所言甚是,孙权之野心,不下于西蜀刘备,称帝对于孙权只是早晚之事。”

“朕想发兵攻吴,”曹睿看着陈群三人道,“你们认为如何?”

“伐吴?”陈群和曹真二人大为吃惊,连忙劝阻,“陛下,伐吴之事不可行啊!”

“为何?”曹睿知道他们会反对,但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想法。

“其一,”陈群拱手道,“先帝驾崩尚只有数月,国丧之期不宜兴兵。”

听了一个理由,曹睿点了点头,但又听到陈群接着说道:“其二,自数月以前,孙权兴兵犯境,我大魏在襄阳、合肥的水师损失殆尽,目前水师尚还未重建,且水师战船易打造,但水师战力并非容易重建。”

“其三,”大将军曹真开口道,“中军和荆州、扬州等地的驻军尚还刚刚结束了抵抗东吴的进犯,将士疲惫,粮草军械尚还未休整补充,因而,臣建议陛下,若要出兵伐吴,必须等到两年后。”

“陛下,”司马懿开口道,“南方作战,尤其是在荆州、扬州等地作战,水师是主力,而水师又恰好是我大魏薄弱之处,臣以为,若要攻伐孙权,必须得水师战船达到四千,水师将士须得八万以上,而且皆必须是熟悉水性,尤其是熟悉荆、扬等地水性的将士,还必须要善使弓弩,如此大军伐吴才会有一定之把握。”

“骠骑大将军所言甚是,”曹真开口赞同,“臣也以为,目前伐吴.........”

“够了,”曹睿一拍桌案,阻止了曹真继续说下去,愤怒的看着曹真三人,但看了一会儿后还是强压着怒火开口道,“朕听你们的意见,从现在开始立刻整军备战,扩充水师战船,训练水军将士,同时加紧训练弓弩手,两年内朕要看到成果。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曹真三人互相看了看,无奈的退了下去。三人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一丝无奈。新皇登基,最想做的就是靠着战功稳固自己的地位,但是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看见曹睿发了火,一旁的宦者令辟邪和中书令孙资、中书监刘放三人连忙劝慰曹睿道:“陛下不要生气,三位辅政大臣也是为了大魏着想。”

辟邪连忙为曹睿送上酒樽,曹睿接过饮了一口,然后继续批阅奏疏,孙资和刘放三人见曹睿没有再发火了,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处理政务。

…………………………

九月三十日夜成都华阙

华阙的殿外,只有神武军和由新任执金吾向宠所统领的原有禁卫改组成的禁军士卒在巡视皇宫安全。既然禁卫改组了,那向宠的职务也被任命为执金吾,接替了年老的廖立担任这个关键的职务,而廖立被调任卫尉,执掌监门卫、千牛卫、神武军和千骑营,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现在整个禁卫的所有主将直接向皇帝负责,不再接受执金吾和卫尉管辖,现在蜀汉的卫尉只是一个养老的摆设而已。刘永还下达诏令,自禁军改组后,凡是带卫的汉军各部,最高统领皆为将军,次级为中郎将凡调动之事,皆必须由虎符调动,不见到虎符者,一兵一卒都没权利调动。

此时已经是酉时,刘永仍旧在批阅秘书监送来的奏疏,宦者令王道、千牛卫中郎将张嶷在旁边侍候着。

放下了手中的笔,刘永看向了一旁刚刚进殿的征北大将军、真定郡公赵云,“赵公,朕打算重建南北军,你以为如何?”

“重建南北军?”赵云有些吃惊。要知道,蜀汉建立后,所行军制,跟两汉不同,并未实行南北军为主力的军制,虽然也保留了北军五校尉,但并未作为主力使用,直到刘永继位后,才勉强重建,但是只有长水、越骑、屯骑三营得到了重建,步兵、射声两营并未完全重建,而刘永想要重建南北军,赵云非常清楚目前蜀汉的国力。虽然有了曲辕犁和筒车,蜀汉的自耕农的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有了提高,但是要想重建南北军,除去必要的钱财花费之外,还要有人员的补充和训练,这一项开支在赵云看来,估计能够有蜀汉目前一年的赋税。

想到这里,赵云连忙开口劝阻:“陛下,南北军的重建不是那么容易的,其一,陛下选择的时间不对啊!我汉军诸部皆在向汉中进发,北伐在即。其二,重建南北军的诸项开支,非常庞大,臣以为,自目前大汉的国力来看,恐难以支撑啊!”

刘永听完了赵云的话,摆了摆手:“卿想多了。朕所要重建的南北军,并非先汉和后汉所行之南北军,而且也并非现在就推行。朕于宫中,将禁卫改组成金吾卫、千牛卫及武骧卫,我汉军诸部,也会在北伐后,平定关中再推行。朕之所想,依旧制,北军为宫中禁军,为金吾卫、左右千牛卫、监门卫、神武军、千骑,南军为我大汉之主力之军,朕初步所想,分为左右羽林卫、左右威卫、左右卫、左右骁骑卫、左右武卫、左右屯卫十二卫军,除去北军外,南军每卫五千将士,共计六万人,北军六卫共计两万四千人。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收复雍凉后才能推行啊!”

当听完刘永的话的时候,赵云愣了,然后仔细想了想刘永的话,拱手道:“陛下所想,臣有些不能理解,为何北军只有两万余人啊?北军才应该是我汉军之主力啊!”

刘永无奈的摇了摇头:“朕当然想让北军为汉军诸部之主力精锐,但北军作为禁卫,其职责乃是拱卫国都,南军才是出征抵御入侵的。”

赵云仍旧有些疑惑,刘永却接着说道:“南北军之调动,皆必须由虎符所调动,凡未见到虎符而调动军队者,皆斩。”

正当赵云准备再说些什么,殿外的千牛卫中郎将张嶷在殿外走了进来,拱手道:“禀陛下,武都校尉、典农司左丞邓艾在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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