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汉六年九月初二建章宫
刘永悠闲地躺在少府制作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身旁站着的不再是宦者令王道,而是内侍监总管黄皓。
内侍监是刘永在皇宫内新设立的衙署,最高统领为宦者令,负责一体统辖皇宫内外的大小宦官们,负责服侍天子、后宫嫔妃们,王道作为宦者令,现在专门负责的是掌管手底下的暗卫,还有负责统领北衙禁军的监军护卫使者,当然她也是需要常常侍候在刘永身边的,但是如今他更多的时间是需要在负责统领暗卫。
远处的几个已经能够走路的子女都在建章宫花园内嬉戏打闹,包括皇次子上党王刘瓒、皇三子西河王刘康,还有推迟就国的皇侄安定王刘璿。
内侍监总管黄皓谄媚地走了过来:“陛下,该用膳了。”
“哦?这么快就用膳了?”刘永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黄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可多了,陛下,”黄皓回答道,“这些菜都是从上林苑的皇庄内种的,有陛下您最喜欢的大河鲤鱼、烤羊肉,还有一些是少府新做的菜,大概有五六道吧!”
“嗯,”刘永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朕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反而浪费了。宫内要多节俭一些,能省下一点,也是可以减轻百姓的负担的。”
刘永转了过来看着黄皓:“你去把上党王、西河王还有安定王送回去,把王道叫过来。”
“诺”黄皓转身就走,刘永则是坐了下来享受美食。
不一会儿,王道走了过来。
“陛下。”王道走到了正在用膳的刘永的身边。
“政务司那边怎么样了?”刘永吞下嘴里的食物看了一眼王道,在塞进下一口食物之前开口,“还有中书府、门下省、尚书省和御史台那边都怎么样?”
“中书府的暗卫和绣衣卫回禀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中书侍郎费祎对陛下数十日不临朝理政有些抱怨,”王道回想起费祎那颇为幽怨的脸色,就忍俊不禁的回禀,“费祎大人说,陛下数十日不临朝理政,国事都交给臣子们,而中书府的大部分政务除了与军队有关的,基本上都被丞相和蒋琬大人交给了费祎,中书府的内侍回禀说,费祎大人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回家了,都在中书府理政。”
“呵呵,”刘永也是乐了,放下了筷子,看着王道,“你让人去少府传令,给中书府的诸位大人赏赐些钱粮布帛。”
“诺”王道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一个小内侍去少府传诏。
“其他各衙署呢?”刘永又问道。
“门下省和尚书省都和中书府差不多,但是……”王道犹豫了一下。
看到王道有些犹豫,刘永看了一眼王道,然后接着吃了起来。
王道被天子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开口道:“政务司和御史台有些问题。”
刘永依旧吃着,王道接着回禀:“政务司的首辅大臣三人因为安南都护府管辖境内的一个铁矿是否允许开采发生了争执,群辅李撰认为,安南都护府境内的铁矿已经足够,现有没有必要开采,可以向吴国购买,等到作战时吴国不再出售了,再开采也来得及,首辅习忠赞同李撰的意见,次辅陈祇则认为,现在国家在进行铁制农具的全面的推广实行,加上军队现在每岁的换装等等,铁矿石的需要越来越大,故而陈祇认为应该允许开采。”
“丞相他们是什么意见?”刘永看着王道,又夹了一块鱼,接着问道。
王道还没来得及回禀,绣衣卫右都督周俭、左都督邓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臣参见陛下。”周俭二人躬身行礼。
“怎么了?”刘永有些诧异地看着周俭二人。这段时间没有事情,主管绣衣卫的这两个头头,刘永用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河朔绣衣卫禀奏,”邓炳将写满情报的布帛递给王道,王道则是递给了刘永,“熙汉六年八月二十五日,魏逆起兵十万,北上攻击鲜卑,以伪并州刺史田豫为将,秦朗、夏侯充、夏侯威、曹泰、许仪、张虎、徐盖等人为副将,伪帝曹睿声称,此战要让鲜卑数十年内无力南下犯境。”
“哦,”刘永筷子停了下来,有些戏谑,“曹氏和夏侯氏的那帮子年轻人都上阵了?那帮世家就没有什么反对的吗?”
负责监察天下世家的周俭这个时候回答了天子的问题:“关东的那帮世家都非常的不满,但是现在主掌魏逆政局的仍旧是颖川世家,加上一部分的小的世家,加上军权都在曹氏和夏侯氏手中,他们再不满也只能忍着。绣衣卫安插在关东世家家中的人员回禀,他们似乎有意让司马懿主张军政大权。”
听到这话,刘永直接将筷子放了下来,看着周俭和邓炳:“绣衣卫要想办法帮助曹睿稳住魏国朝堂,不能让那帮世家太过分,司马家绝对不可以主张魏国军政大权,想办法,让司马懿几个活着的兄弟、子侄消失几个。”
周俭三人一脸懵。他们不太明白,为什么天子对司马家这么忌惮,必须要致他们于死地。
“曹操对司马懿有过评价,”刘永自言自语道,“说其人有鹰视狼顾之像,所以为了天下百姓,司马家必须被遏制住。”
刘永又看着周俭:“绣衣卫对关东世家有过调查吧?司马家现在是关东世家仅次于颍川世家的第一大世家,颍川世家有能力的人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老了,而司马家人才辈出,而且其野心极大。”
“是的,陛下,”周俭回答道,“绣衣卫已经制定了针对司马懿的几个兄弟、子侄的计划,等候陛下诏令,便可以行动。”
刘永看了一眼周俭,没有再说话。
周俭默默地退下了,他很明白天子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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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永在建章宫游玩的时候,在未央宫的各衙署内,中书侍郎费祎、门下侍中陈震、尚书左仆射孟建等人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不能这样了,”费祎将笔扔到了桌案上,看着盯着自己的丞相和蒋琬,“陛下多日不临朝,也不理政,这怎么行呢?这不是对国事又怠惰之心了吗?这对国家不利啊!”
诸葛亮看着费祎,并没有对他说的这个话做出回应。
蒋琬则是看着费祎:“文伟啊!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好吗?陛下不理政不临朝,将国事托付给我等,这和当初孝怀皇帝在位时没有区别啊!这是陛下对我们的信任,况且陛下也不是不理政,我等无法决断的事情,自有宦者令王道去向陛下禀报,你就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情去劝谏陛下了。”
费祎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他看着蒋琬:“公琰啊!陛下和孝怀皇帝情况不一样。孝怀皇帝登基的时候,我大汉正是危难的时候。昭烈皇帝东方之败,大汉国力大损,国家元气大伤,而孝怀皇帝年轻,无治国理政之能力,国事却紧急,内外交迫,孝怀皇帝只能垂拱而治,由丞相理政。可现在不同了。我大汉已经收复旧都以及雍凉之地,国力不复往日之颓势,加上陛下已经亲政,国家需要渐渐的恢复往日之盛世,则需要陛下勤政。而今岁大朝仪后,陛下渐有怠政之像,这不能不引起重视,我等身为臣子,理当劝谏。”
“说得好,”门下侍中孟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丞相和公琰不愿意去,我孟公威愿和你费文伟一同前去劝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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