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的篮球赛是信息学院vs经管学院。
连珩叙有提前邀请书蜻来看比赛。
满课的缘故,书蜻没办法观看完整场比赛。
但见证结果最后的那几分钟,总归能赶得上。
下课铃声打响的刹那,书蜻连课本都未收拾,就直接拎着提前买好的一大堆零食冲出教室,往体育馆狂奔。
韩宓边帮书蜻收拾课本什么的,边说道:“我觉得吧,我磕的cp不会be的。瞧瞧,小蜻蜓为了看她学长的球赛,跑得有多快,这不是爱情的魔力还能是什么。”
温漓点头认同:“我也这么觉得。”
纪濛则是提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她学长可能…仍把她当朋友的妹妹来看待?这样的话,小蜻蜓就避免不了再次被伤害。”
听语,温漓恍然:“好像也是哦。”
“他们的相处,我们是看过几次的。”韩宓将书本装进帆布袋里面,“我总感觉她学长对她…就是不一样,所以他俩未必真的没可能,我们可以再为他们制造更多的机会嘛。”
纪濛:“那得注意把握尺度,千万别弄巧成拙,害蜻蜓伤心难过。”
韩宓:“放心,我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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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蜻到达体育馆的时候,恰巧听见广播——“距离本场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
因为晚来,观众席剩余的空位基本上都是靠后的,观看效果不太佳,加上比赛也快结束了,她干脆站在第一排最边上的小角落里。
书蜻看了下比分,是31:29,信息球队暂时领先。
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而后在场上搜索某个人的身影。
视线来来回回扫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
正当书蜻有些纳闷的时候,视线无意间跟连珩叙相撞。
他坐在她斜对面的场下球员休息处。
原来他没在场上。
她想。
书蜻迟疑了下,朝连珩叙招了招手,他以微笑回应。
须臾,书蜻瞧见连珩叙起身,往她这边移步。
他距离她还有几米远,她就听到裁判员的吹哨声。
篮球赛结束,书蜻下意识去看比分,经管球队以高一分的成绩获得胜利。
连珩叙走到书蜻旁边,开口问道:“下课了?”
书蜻没顺着他的话回,而是说了句:“学长,我们学院输了。”
她这语调,连珩叙能听出几分不开心,他温声安抚:“书蜻,输赢很正常。”
“可是……”书蜻抿了抿嘴唇,像是较劲般地道:“我没见你输过。”
她看了他几场球赛,他都是赢了的。
况且赢了比赛的他,真的很耀眼。
闻言,连珩叙先是愣了愣,继而笑出声来。
书蜻仰头直视连珩叙,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学长,你…输了比赛很开心吗?”
不等连珩叙回答,她又问:“……对了学长,你为什么没上场?”
这话一问出,书蜻似乎反应过来,她低头看向连珩叙的膝盖,旧的淤青还未散,又增加了新的淤青。
连珩叙见书蜻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膝盖,他敛住笑意,说:“我没事儿,打球磕磕碰碰很正常。”
“学长,”书蜻抬头认真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可以不正常?”
连珩叙被书蜻弄得哭笑不得,但还是应了句:“那我以后,尽量不正常。”
气氛静默了一秒。
书蜻突然记起什么,她将塑料袋递给连珩叙,“学长,请你吃零食。”
生怕他察觉到她的心思,书蜻立马补充道:“就当作…你们输了比赛的、的安慰。”
“谢谢。”连珩叙伸手接过。
顿了顿,书蜻试探性地说:“学长,学校后门那条小吃街有炒河粉,很好吃的,要不要一起去吃?”
连珩叙丝毫不犹豫,应了声好。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嗯嗯。”
说完,连珩叙朝换衣间走去。
经过休息处,刚好碰见钟泽宏。
钟泽宏“啧”了声,“我说呢,比赛结束找不着你人影,原来是去见小学妹啊。”
连珩叙笑笑:“少点儿八卦。”
语罢,连珩叙迈开腿,走了两步忽然想到点什么,又折返回来,拿起地上的药酒,往膝盖上面的淤青喷了喷。
抹完药,他便进换衣间换衣服。
连珩叙今天穿的是黑色t恤跟灰色休闲裤,简单舒适却又不失帅气。
几分钟过后,他们两个人出了体育馆,移步至学校后门的小吃街。
他们在炒河粉的摊位点完餐,便找了个空位落了座。
趁等餐的间隙,书蜻问连珩叙:“学长,你喜欢吃雪花酥吗?”
那袋零食,有好几包雪花酥。
虽然她给他送给雪花酥,可她也不大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雪花酥。
连珩叙沉默了好几秒,方才回应:“嗯。”
“我奶奶很喜欢雪花酥,我小时候,她经常会给我做。后来她年纪大了,就很少做了,再后来,我再也没有机会吃到她做的雪花酥了。”
或许是第一次听他讲这些,书蜻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歉意,她说:“学长,对不起——”
“没事儿。”连珩叙唇角扯了个弧度,“都过去了。”
没多久,两盘炒河粉服务员给送上来了。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炒河粉。
似是觉得刚刚的气氛有几分低沉,书蜻想通过聊天来缓解,于是她张口问道:“学长,好吃吗?”
连珩叙回道:“挺好的。”
“那学长多吃点。”
“好。”
一顿饭下来,天色也黑了。
小吃街各摊位的招牌灯陆续亮起,人也越来越多,逐渐变得热闹。
结账的时候,连珩叙拿出手机准备扫二维码,书蜻赶紧阻止,“学长,我来吧,这顿饭算我请你吃的。”
“书蜻,”连珩叙无奈地笑,“真当学长是来吃软饭的?”
书蜻小声说:“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连珩叙继续扫码付了款,“你已经请学长吃那么多东西了,总要让学长请你一次吧。”
书蜻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连珩叙见书蜻闷闷不乐的,猜想可能是介于刚刚的事情,他便柔声道:“书蜻,你知道男生是不能轻易吃软饭的吗?”
书蜻摇摇头。
连珩叙扬起嘴角,“因为这样,他们就没动力赚钱了,没钱也就养活不了自己喜欢的女生。”
后面那句“没钱也就养活不了自己喜欢的女生”,让书蜻的内心咯噔一下。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或许吧。
不知怎的,书蜻突然就不想再猜测了,她想知道答案,所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学长有没有,想养活的女生?”
凉风习习,大地的燥热散去了不少。
风拂过脸颊的那一刻,书蜻清晰地听到连珩叙的回答——“有。”
书蜻说不清心里的情绪如何,也不想去过多地理会。
隔了数秒,她笑着道:“那学长可要加油了。”
连珩叙想了想,说:“她是个小吃货,确实是要加油。”
连珩叙照常把书蜻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这段路程并非很远,书蜻却感觉格外漫长。
漫长到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走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