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猫婆婆一时语塞,支吾道:“我来悼念张念,这也不允许?!”
“悼念?”沈柠无声一笑,犀利的双眸好似能勘破世间万物,绝尘与所有,“把死者的家翻得一团乱,有你这样悼念死者的?”
沈柠的话把猫婆婆问的哑口无言,事出有因,她着急害怕自己的身份被识破,想要早点找到苏娴娴留下的线索,无奈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猫婆婆见是在没话,又被沈柠气个半死,便看向李潇文,冷声道:“还不管管你师妹,真是无法无天,敢如此跟长辈说话,没有半点礼貌!”
在玄冥一族中,沈柠去世后,李潇文就是最大的掌控者,猫婆婆原本以为李潇文是在山里长大,不像这个宁儿一样眼里没规矩,不论如何也会维护自己的颜面,可没成想……
一秒、两秒、三秒……
李潇文始终没说话。
猫婆婆气得脸都红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不想跟沈柠的徒弟撕破脸,因为这样就代表着她将被逐出夜秋山,那样的话任务怎么办?她全家人的性命可都在别人手里!
“李潇文,你哑巴了?!”
哪知,猫婆婆话还没说完,沈柠就先道:“你求李潇文也没用,他都要听我的,你有什么话语权?而且……你在小吃街上听到的那段话,压根是我和李潇文的阴谋,哪有什么线索,都是骗人的!”
没有线索?
没有线索!
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怒火逐渐涌上心间,猫婆婆原本漆黑的眼眸倏然转红,淡淡的红色气息在身上凝成铸实铠甲,又粗又大的尾巴也显现出来。
她低着头,声音又冷又沉,仿佛来自地狱,“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藏了,既然你们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就要付出代价!”
离开玄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玄冥,为了家人,为了孩子,她也一定要把卧底坐穿,若是被上面发现她的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人灭口!
“宁儿,潇文,你们莫要怪婆婆太狠,是你们不给我退路,我也没办法,为了我的家人,只能委屈你们先上黄泉了!”
话音刚落,只听长空中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
“喵呜!!”
下一秒,玄力凝结成的巨大猫爪朝两人挥来,地动山摇,狂风四起,那双鲜红的眸中满是血腥,一心想把沈柠和李潇文杀了。
“快躲开!”
两人对视一眼,往两个方向跑去,爪子毫不犹豫选择沈柠压下去,巨大的爪子好像即将坍塌的摩天大厦,给人极强的压迫力。
“宁儿,你师父很想你,正好下去陪她吧!”猫婆婆犀利的声音中带着疯狂,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看到这么直接的血腥场面了。
猫爪压下去,人瞬间就能成为肉饼。
然而……
结果终究让她失望了。
只见沈柠身形轻巧一躲,宽大的像五指山似的猫爪,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长剑一挥,白光祭出的瞬间,直接将那玄力凝结成的猫爪斩成两半!
什么?!
猫婆婆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柠,要知道她的修为少说也有上千年了,玄力的强大和深厚程度不是寻常人能比,而沈柠竟然能轻易把她的猫爪斩断?
猫婆婆凝神看去,不由嘴角轻勾。
血魔千机伞,沈柠生前最喜欢,也是最珍藏的武器。
没人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更没人知道这把伞是什么品阶的灵器,只知道它品相不凡,可幻化成世间千万的武器。
沈柠居然把自己最珍藏的灵器送给她,可见对这个宁儿的喜欢程度。
如果把她杀了……
一个计谋逐渐在猫婆婆心中勾勒,她轻轻一笑,眼底的阴恻一闪而过。
好东西谁不想占为己有呢?
只能说是宁儿没福气。
“宁儿,潇文,婆婆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完成,我还不能死,但既然你们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就不得不让你们先闭嘴了。”
铿锵!
话音刚落,猫婆婆幻化成猫形,锋利的爪子挥砍过去,白光闪过,李潇文祭出长剑,直接跟她硬刚。
刺啦——
刺啦——
双方僵持不下,火花闪烁,不知不觉间李潇文脸上已经流了一层汗。
跟玄力深厚的猫婆婆相比,他还是差了很多,何况他的修为还没一百年,怎么可能比得过。
“这就不行了?哈哈哈哈,婆婆还没玩够呢,不是吧我关起来吗,我就要让你们体验体验把我关起来的后果!”
猫婆婆猖狂的笑着,越是看着李潇文痛苦,她的心里越痛快!
正在李潇文玄力不及,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时,一道温暖的力量忽然从后背支撑住他。
源源不断的灵力充斥入体内,青渊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光,天光大亮般的光芒绽放而出,瞬间把刚才弱势的处境拉回!
李潇文回头一看,是沈柠正单手托着他的背,她神情淡淡的,云淡风轻的好像没做什么,但偏偏她做得永远是最温暖、最让人尊敬的事。
“师父……”
李潇文眼眶红了,他想起很多年以前,那个流落街头,即将要被饿死的小孩,也是这样被沈柠抱起来,一路抱回了夜秋山。
猫婆婆脸色又冷下来,哼了哼道:“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随着一声低喝,猫婆婆眼底的猩红又重了几分,紧接着,她身后又长出一根尾巴!
两尾!
猫婆婆虽然加入玄冥很久,但却没人见过她的真身是什么,人们只看她长着一张猫脸,便叫她猫婆婆。
谁能知道,她的真身竟是一条双尾狐。
“潇文,你师父还没等把毕生所学教完就先走了,不若这样,你来做我的徒弟,我把一身本领都教给你,绝对不会亏待你,比沈柠待你好数倍百倍,如何?”
因为玄力用的过度,此刻的李潇文已是脸色苍白,但他还是坚持着,狠狠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呵,凭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