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余子眼眸含泪,立即向李太一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反应,也代表着她对李太一发自内心的依赖。
她不想死,
她还想继续侍奉在主人身边。
李太一这时也意识到零余子无意间触发了血液中的诅咒,神情凝重。
但他也没有能够解决诅咒的方法,只能将斩魄刀紧握在手中,严阵以待。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可怕,就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紧张的氛围迅速蔓延整个屋子,零余子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清晰可见,迅速打湿覆盖在前额的头发。
李太一紧绷着神经,默默的注视着零余子,眼睛都不敢眨。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这短短的一分钟两人都非常煎熬。
特别是零余子,作为诅咒的受害者,无时无刻不忍受着即将死亡的惶恐。
然而预想中的无数触手从零余子体内钻出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发生。
“难道诅咒失效了?”李太一感到有些疑惑,但心中依然保持着警惕。
只要零余子的身上出现任何一丝变动,他就会立即出手。
而零余子此刻见诅咒没有生效,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喜悦。
“太好了...太好了!”零余子喜极而泣。
“主人!我没死!哈哈哈哈!”
她激动的看向李太一,敞开双臂,就要飞身扑去,然而却被一只厚实的手掌抵住额头,任由她的双手怎么扑腾,都无法再前进分毫。
“主人,你干什么啦!”零余子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李太一微眯着眼,谨慎的说道,“再等等。”
他也是第一次接触诅咒这种东西,不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延迟,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又过了一分钟。
相比于之前的一分钟,这一分钟零余子倒是表现的非常坦然,她似乎已经确定来自无惨的诅咒已经失效,所以也不再惶恐。
但李太一的精神却依然保持着高度集中,直至确认没事之后他那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下,随后重新将斩魄刀收起。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零余子叹了口气。
这便宜女仆真不让人省心,短短的两小时,他的心情就像过山车般不断起伏,所幸最后都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了,看来无惨的血液诅咒已经消失了。”李太一微微一笑。
既然已经摆脱了鬼舞辻无惨的掌控,李太一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只是不知道零余子现在的情况是更偏向于珠世还是祢豆子。
如果更偏向于珠世的话,为了维持生存所需要的能量,之后还需要饮用一定量的人类血液。
如果更偏向于祢豆子的话,那自己不就要像炭治郎一样要整天背着对方?
不过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李太一并未发现零余子有嗜睡的毛病,所以他猜测零余子现在的情况更倾向于前者。
但是这来自血液的诅咒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呢?
如果能够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他到时候以这为诱惑是不是可以多策反几只鬼呢?
李太一抬起眼皮看了眼零余子,手指在下巴处来回摸索,脑海中回想着与零余子在一起的一幕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仆从印!
李太一自认为是办不到的,那么能够做到悄无声息的将诅咒消除的只有那神秘莫测的系统了。
而零余子身上也只有仆从印是来自系统。
下一秒,李太一直接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系统!”
“我在。”
“小零体内的诅咒是不是仆从印消除的?”李太一问道。
“是的,被烙下仆从印的人只会遵从于宿主,仆从体内一切可能对宿主不利的因素都会被清除。”
李太一闻言心中不由感叹仆从印的霸道。
如果他能多获得一些仆从印,把剩余的上弦全部策反,到时候与无惨的战斗就会变得简单得多。
除了童磨,童磨必死。
想到这李太一立即问道,“这仆从印能不能批发点给我?”
“没有,不能,做梦。”
“不能就不能嘛,这么凶干嘛。”李太一低声嘟喃一句,显然有些失望。
......
夜幕降临。
高耸入云的狭雾山上开始弥漫起一层层淡薄的雾气。
繁杂的地貌加上数不清的植被遮挡着视野,如果对其不熟悉的人来到这里,多半会迷路在狭雾山中。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一高一矮的两道黑色身影在树林中飞速穿梭。
两道身影一路爬升,很快就冲出树林带,来到狭雾山的最顶端。
狭雾山的山顶是一片平坦的空地,由于海拔太高,所以这里的植被也非常的稀少。
月光透过云层挥洒在山顶之上,映照出两人的身影,正是李太一与零余子。
李太一缓步走到空地边缘,视线远眺着前方的云海。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轻声说道,“我说了,事情处理完我就会回去,你不用跟来的。”
零余子非常坚定的回答道,“主人在哪,我就在哪!”
李太一无奈一笑,也没有继续说什么,算是默许了零余子的行为。
在零余子不解的目光下,李太一突然蹲下身子,在地面上刨起土。
她立即来到主人的身边想要帮忙,却被阻止。
“我自己来就行,你在旁边待着吧。”
很快,平坦的地面上就多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小土包。
李太一从系统空间中拿出半截日轮刀,并在断裂的刀身上刻下五月之名插入小土包中。
五月死于童磨之手,必然逃脱不了尸骨无存的命运。
李太一将半截日轮刀带回,为其立碑,也算是有所纪念,这也是他此行回来的目的之一。
突然,一阵清风吹过。
绑在刀柄处的粉色丝带随风飘动,落在李太一的脸颊上。
李太一突然愣住了。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五月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并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告诉自己不要难过。
可是当他回过神时,五月已经消失不见,不禁有些失落。
“放心吧,我一定会提着童磨的脑袋来祭奠你的!”李太一对着小土包上的半截日轮刀轻声说道。
这时,零余子缓缓走到李太一身后,看着眼前极其简陋的墓,以及刻在刀身上的名字,有些疑惑的问道,“主人,五月是...”
“五月啊...”李太一站起身,看向墓后的无尽夜空,微微一笑,“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