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邓家没人,白冥安决定趁机去房间里好好查查,说不定能找到鬼怪的痕迹。
我和宋理则在附近散步。
大概是被林小茹鲜血满地的场面吓到了,我又想到了公车出事那天的情景,记忆闪现,手心都有些凉。
宋理拍拍我的脑袋:“想什么呢?”
我掩饰了低头:“没什么。对了,我想问问你们师傅的事情……”一抬头,看着宋理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眼神一直警惕的观察四周。
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怎么了?”
宋理皱眉:“好像感觉到我师叔的气息。”他问我,“你自己一个人能回去吧,我不放心,要去确认一下。”
那个臭道士一天没找到,我们一天不放心,我当然赞同他去确认了。
“我没事,你快去吧。”
“嗯。”
他离开后,我自己无目的的走着,现自己似乎走到了不熟悉的地方,两边的楼房看起来和邓家的差不多,只是更显破旧。
我左右望了望,准备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你干什么!不准拿我的东西!”女人焦急的呼喊传来,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边上楼房一层的门被打开,一个小个子匆匆跑了出来。
他头戴着帽子,冲过来时还对我骂了一句:“滚开!”
我退后了几步,靠,有没有礼貌。只听里面传来咣当声响,似乎有人摔倒了。
我有些担心,就着半开的门走了进去。房间里装潢陈旧,墙壁上的壁纸脱落了许多,露出的白色墙面隐约有些灰色的霉点,主人似乎经济不太宽裕。
我走到客厅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躺在地上,脸色白,连忙过去把人扶到沙上。
“你没事吧?”
妇女缓缓睁眼,看到我想要挣扎,被我安抚下来:“阿姨,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刚才看见有个人从你家里跑出来了。你认识他?”
“不,不。”妇女胸膛起伏着,“他是小偷,趁我不注意跑进来的。”
我问:“我现在就报警,他拿走了什么贵重东西吗?”
妇女摇摇头:“一个手机和一块手表而已,我儿子的东西,不值多少钱,他被我一喊,随手抓走的。”
我听闻点头,想要打电话报警,却被她拦下来:“小姑娘算了吧,金额不大,就算报案警察那边也不会重视的。咳咳。”她低头猛咳起来。
我从厨房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下去,又扶着她去了房间,看着她躺下去,“你儿子呢?打电话叫他来吧。”
妇女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出车祸死了。”
我微微诧异,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妇女摇摇头:“没事,已经好多年了。”她神情疲惫忧伤,我无意戳中她的痛楚有些过意不去,就坐着陪了一会儿。
直到天色暗下,外头忽然下起瓢泼大雨,吓了我一跳,站起来掀开窗帘查看。
“小姑娘,你要走了吧,多谢你照顾我。门后面有把伞,你拿去用吧。”妇女说道。
“那好,阿姨你自己小心点。”她点点头,我轻声带上门走到大门边,找到了一把全黑色的伞,不由挑眉。
这是出殡用的吧,我有些犹豫,但外头雨声犀利,还有打雷的声响。我咬咬牙,撑伞走了出去。
走到半路时遇见了宋理,他拿着一把女式用的小花伞,粉色衬衫都湿了大半,看见我很是惊讶:“宁宁,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顶着强风走近,他略微挑眉,收了小花伞,来到我的黑伞下边,接过我的伞柄。
我把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接着问他臭道士的事情。宋理摇头:“附近都找遍了,没有师叔的踪迹,可能是我多想了。”
我点点头。
还没等我们走到邓家,雨就停了,我和宋理的鞋子都湿了大半,相互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
白冥安迎面走来,瞥了我们两人一眼,对比他的白衣黑裤,一尘不染的清俊模样,我和宋理就像两只落汤鸡。
我拧了一下衣服上的雨水,问他:“怎么样?邓家有什么奇怪吗?”
白冥安摇头:“没有,下雨前似乎闻到极淡的鬼气,大雨一冲,什么都没了。”
真可惜,我惋惜的想,宋理在一边收伞遇到了一些困难,长柄的雨伞怎么也收不进去。
我不由笑了:“喂,你行不行啊,要不我来吧。”
宋理用力甩了伞上的雨水:“那怎么行,这是男人该做的事。”他笑颜春风实际却暗暗咬牙和雨伞较劲的样子,把我乐得不行。
过了一会儿,宋理依旧没成功,倒把伞都快甩干了,就在这时白冥安鼻子微动,突然向前凑到伞面上用力嗅闻。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白冥安直起身,神情严肃:“这伞谁给你的?”
“一个阿姨给的,我帮了她一点小忙,哪里不对吗?”我糊涂了。
宋理见状,停下动作,也低头用力闻了闻,顿时也沉了脸:“这伞上有很重的鬼气。一路上我怎么没现?”他桃花眼亮了下,“大雨,没错,一定是被雨水隔断了气味。”
鬼气,怎么会?
“难道那位阿姨是鬼?不会吧,她看上去很平常,而且身体不太好啊。”我不能相信,一想到自己离那个企图让林小茹对自己九个月大的胎儿下手的残忍鬼怪这么近,不由毛骨悚然。
我看向白冥安,想让他说清楚一点,却现他脸色苍白,气色很不好,“你没事吧?”
宋理也望去,白冥安神色平淡:“我很好。这时候你该关心的不是我,而是事情的真相。邓家一定隐瞒了什么。”
宋理在一边道:“宁宁说的那个阿姨也很可疑。”
他们都很一本正经,弄得我也紧张起来,正要表点意见,忽然一只鸡飞过来,翅膀在半空中扑腾两下,出“咯咯咯咯咯”的叫声。
可把我吓了一跳。
“老赵!鸡跑了,你快点抓住它啊!”一个耳熟的妇女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跑来,估计就是那个老赵了,老赵朝我们说了声不好意思,就笨拙的去抓鸡了,扑了几次吃了一嘴的鸡毛。
妇女等急了,蹭蹭蹭跑出来:“你真没用,一只鸡都抓不了!”我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饭店里八卦的那个中年大婶,邓家的邻居。
老赵抹了一把汗,有些不悦的回嘴:“就你爱折腾!菜市场让老板杀好了再拿回来不行吗?非要带只活的还要我杀鸡,真是!”
妇女瞪圆了眼睛:“你再说一句!”
老赵顿时怂了,老老实实抓鸡。
白冥安突然走过去,和老赵前后一围,两手一兜,捏着鸡的两只翅膀拎了起来。
路灯淡淡,照出他一张脱俗清俊的脸:“你好,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忙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