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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你能把我们直接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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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酒喝得更是尽兴,只是说到打架等字眼时,明显都压低了声音。

很快,每个人都喝进去了半斤多白酒。

“各位哥哥,你们谁熟悉杨红岩?”

周东北把杨红岩将王老骚净身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大伙目瞪口呆。

图四说:“这小子是头饿狼,在市区没啥朋友!”

杨历年说:“我见过几次,不过没有过什么冲突,那家伙一看精神就有问题!”

周东北笑道:“嗯,我是装疯,人家是真疯!”

马小花娇笑道:“疯子,我大姨在北安精神病院,过段时间我给你整张诊断怎么样?”

周东北眼睛一亮,“行啊!谢谢马哥!”

马小花飞了个媚眼,周东北干笑两声,敬了他一口酒。

“你把你所有信息都给我吧!”

“真整啊?”

“废话!”他下了炕,推门就喊:“五姐,给我找张纸和笔!”

很快,五姐就拿过来一个红色塑料皮的笔记本,周东北把自己的姓名、出生日期、籍贯和家庭住址等信息写了下来。

马小花撕下那张纸,叠好放了起来,还笑道:“你还能白叫疯子呀,必须得有证明才行!”

众人都笑了起来。

聊着聊着,图四说起了生意经,说过了年他准备放印子钱。

印子钱,这个词来自清代。

有个民谣是这么说的: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意思是说,印子钱是日息三厘,一年365天每天复利计息,年利率高达200%。

周东北知道图四后来靠这个营生发了财,只是不知道原来是从今年开始做的。

大伙七嘴八舌,纷纷献计献策,酒也是越喝越多。

面红耳赤的马小花偷偷瞄了好几眼周东北,把他看了个乱七八糟,唯恐这货对自己起什么心思。

终于,马小花憋不住了,一脸正色对他说:“疯子老弟,哥想求你点事儿!”

周东北见他难得这么正式,连忙说:“马哥太客气了,您说!”

“每次吧,哥几个喝酒,都、都少不了我的诗,可是吧......你懂得......”

周东北眨着大眼珠子,真没懂他什么意思。

马小花憋坏了,想吟诗一首,又怕他凑趣要唱歌,所以才不得不说一声。

“就是吧,我可以吟诗,但你不能唱歌,行不?”

他没少喝,头晕乎乎的,可这疯子嚎起来杀伤力太强,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小心翼翼。

周东北面露喜色,“哎呀,马哥你不提醒我的话,我都忘了唱歌这回事儿了!”

马小花脸色马上就变了,惨白惨白的,连连摇手,“我不吟了,兄弟,就当我没说!”

“别呀,”周东北嘿嘿笑着,一把拉住了他,“咱俩好好配合一下呗......”

马小花拉着哭腔,“大兄弟,你就当我是个屁,你放了我吧!”

郝东海也是头昏脑涨,勾着杨历年的脖子问,“七、七哥,啥情况啊?”

杨历年心有余悸,趴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郝东海呵呵直笑,“不会吧?唱个歌而已,你们太夸张了!”

这么一弄,没听过他唱歌的人反而更来了兴趣,例如图四、郝东海和沈波。

马小花见这是挡不住了,连忙抽出了手,下地穿鞋,“我、我去尿尿!”

杨历年也慌忙下地,“那个,我也憋半天了!”

大头、赵光腚和二驴子他们也纷纷跟着起身,干笑着也说要去尿尿。

如此举动,让周东北幼小心灵很受伤,不过幸好还有几位观众,于是拱手一笑:“几位哥哥想听什么歌?”

院外胡同里。

杨历年、马小花、大头他们拉成一排。

“哗——”

一团团热气升起。

鞭炮声时断时续,偶尔还会响成一片。

马小花系好了裤子,大声喊:“不知道唱没唱完呢?”

杨历年担心起来,等鞭炮声弱了才说:“也不知道图四会不会揍他?”

二驴子憋着笑说:“不能!”

“为啥?”赵光腚问。

“我估计吧,咱们进去一看,四哥他们都口吐白沫晕过去了!”

几个人爆笑起来。

大头拿出烟给大伙发圈,又划着火柴挨个点燃。

马小花优雅地用两根手指夹着烟,叹了口气,“疯子老弟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真是哪哪都好,可就这一嗓子,吴了豪疯地太吓人了......”

土豆说:“他唱歌的声音不好形容……”

赵光腚说:“有啥不好形容的?你拿刀去划玻璃,声音特么一样一样滴……”

“……”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从院子里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是五姐杨秀丽!

“五姐,咋了?”杨历年连忙迎了上去。

五姐一把扯住了弟弟的胳膊,花容失色:“我、我以为你们菜吃光了,在屋里杀咱家鸡呢!”

“谁想到进屋一看,竟然是小周在唱歌,你快回去吧,图四都骑他身上了......”

“我艹!”杨历年吓的慌忙往院子里跑,其他人都狂笑起来,也纷纷跟了回去。

炕上。

图四骑在了周东北身上,两只手都捂着他的嘴,哭咧咧道:“疯子,你要是再唱一句,哥就只能掐死你了!”

郝东海脸也白了,“兄、兄弟,四哥可不是开玩笑,你点点头就行!”

沈波扣了扣耳朵,“我艹,你要是不说,我真听不出来这是《打靶归来》!”

郝东海酒都醒了一半,问他:“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连队炊事班养猪的那个小卢?”

“嗯呐!”沈波点了点头。

“他唱歌够难听的了,可今天一比,我发现咱们都误会他了......”

周东北“呜呜呜——”直晃脑袋。

图四又问:“不唱了?”

周东北赶快用力点头。

图四慢慢松开了手,但做好了随时再捂上去的准备。

杨历年他们跑进了屋,见没打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周东北喘着气,看了一圈,问:“真难听?”

房间里一共11个人,回答的十分整齐:“嗯呐!”

“好吧,”周东北垂头丧气,“以后我少唱!”

“别,”杨历年脱鞋上炕,“不是少唱,是千万别再唱了!”

众人七嘴八舌,场面十分欢乐。

“那个,”周东北举起了酒杯,有点不好意思,“给各位哥哥赔个礼,没想到唱首歌差点把你们唱疯了......”

大伙又大笑起来。

沈波说:“兄弟,你要是再唱,能把我们直接唱没了!”

“得嘞!兄弟我给哥哥们赔礼道歉,我干了!”

说完,三两三一杯的65度散装白酒就进了肚,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这小子,海量啊!

酒席继续。

“疯子啊!”马小花醉眼迷离,攥着他的手揉搓着,“哥、哥求你,以后千万别再唱歌了!”

“嗯呐,不唱了!”

“真、真不唱了?”

“真不唱了!”

“那你能、能和哥说说嘛!”

“说啥呀?”

“为啥你是一条线,我、我是个坑呢?”

“......”

半夜,终于喝完了。

郝东海搂着周东北的脖子,“疯子,兄、兄弟,你是个实在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今晚都没少喝,每个人至少都是一斤二两打底。

65度的白酒在嗓子里,就像条火线一样,进到胃里更是火热一片,一般人扛不住。

可周东北来者不拒,明眼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今天至少得喝进去二斤!

酒能拉近彼此的关系,通过喝酒有时也能看清一个人的品质,虽然并不绝对,但大多数男人都很看重一个人酒品。

如果发现一个人喝酒时偷奸耍滑,那么对方就会觉得你看不起他,就会心存芥蒂。

而像周东北这样如此豪爽的,自然能获得所有人的好感。

往出走的时候,图四踮着脚搂住了他的肩膀,“疯子,好人!好人哪!”

周东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好人了,只好陪着笑。

“你吧,除了唱歌难听,剩下哪都好!”

周东北脸都红了。

“今晚,今晚哥认了你这个兄弟,不过,就、就求你一件事儿......”

“四哥,您说!”

“以后吧,以后千万千万别再唱歌了!”

这番话,又把周东北整不会了,只好尴尬地笑着。

“还有,你欠、欠我一条狗!”

“......”

胡同里,杨秀丽客气两句回去以后,11个人拉着横排,对着墙根放起水来。

“各位哥哥,旭日饭店营业以后,我做东请各位喝酒!”周东北提着裤子,发出了正式邀请。

“好!”

所有人都很开心,晃晃悠悠走出了胡同。

杨历年早就不行了,可还是拉住了周东北的手,“兄弟,太、太远了,你就住下得了!”

周东北搂着他肩膀,“七哥,我没多,骑车啥事儿没有,你就放心吧!”

图四在旁边说:“老七呀,别、别他妈劝了,人家明显是怕你把五姐塞他被窝......”

所有人又狂笑起来,远处的鞭炮声都压不住他们畅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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