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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山不上山,先拜王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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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的县尉陈灵官难得百忙抽闲露了个面,没去镇子上察看灾情,而是独自一人涉水过河,朝着五君山的方向走去。

陈灵官对此也很犯愁,商湖发大水死几个人倒是其次,朝廷追责才是重中之重。

去时路上,陈灵官遇到下山而来的簪花巷年仅七十岁的陈怡。

陈灵官最先被调到镇子的那几年里,多亏了陈怡帮忙牵桥搭线,陈灵官才能在各方面事宜都稳中推进。

陈怡私下里也打趣说,两人八百年前兴许还是本家人,对此,陈灵官也只是一笑置之,且不提他本姓是不是陈氏,不管怎么说,整个簪花巷最开始为数陈家最把他这个芝麻大小的朝廷敕封的灵官当回事,所以陈灵官也没亏待过陈怡,修桥铺路打水井的事情多半也委给陈怡,其中油水自不必多说,否则已经算是高龄的陈怡也犯不上不辞辛苦起个大早代他去商湖那边打探情况。八壹中文網

看似陈灵官损失声誉换来的亏本买卖,实则在他眼里看来,并不亏,甚至小有盈余。

双方都在精打细算,只不过陈怡归根结底是个俗人,眼窝子浅,只在乎利罢了。

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抬着遮阳轿,轿子上坐着陈怡,打老远见到陈灵官后,就叫停了轿子,慢悠悠走到县尉面前,叹了口气,“陈大人,湖那边我去看了一眼,五君山那头因为赶时间也没着急去。”

陈灵官双手拢袖,笑眯眯等着陈怡继续说下去。

“商湖的水如同滚锅沸腾,连颜色都变成了淡红色,看来这次湖里的水神动了不小的怒,所以……”

陈灵官打断了陈怡的话,想都不用想陈怡下一句话必然是和祭祀一事脱不开干系。

平日里,簪花巷的大户人家借机巧立名目敛点油水也就罢了,陈灵官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可这次,直觉告诉他,并不简单。

“我来此地任职前,朝廷的户部可是将簪花巷的几个大姓家族的户籍资料都给我过目了一遍。”

顿了顿,陈灵官继续道,“你陈家祖上推十几代,可谓祖祖辈辈都活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上任之前,镇子上编纂地方志一事,也是你陈家人亲自代笔,有些神乎其神的事情虽没法写进地方志里,商湖里面有什么古怪,你们陈家祖辈应该比别人都清楚。”

陈怡沉吟着,似在酝酿措辞,更多是在揣摩陈灵官的言外之意。

陈灵官保持双手拢袖的姿态,他脾气好归好,有些时候也得摆出点官架子才行,不然这些乡绅总觉得自己好踩碾一样,拿捏了个度后,陈灵官转变态度,“祭祀一事可以先缓缓,等弄清楚之后也不迟。”

————

随行在陈怡身边的嫡长孙陈河图,是个年仅二十的年轻人,肤色苍白,神情拘谨,从头到尾闭口不言,陈灵官对着陈河图招了招手,示意后者来自己身边。

在陈灵官来镇子之初,陈怡就暗中授意孙子多和这位年轻的县尉走动走动,陈河图也如他所愿和年轻的陈灵官很快打成一片,彼此称兄道弟。

“老爷子,让河图给我带路,进一趟山。”

陈怡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陈灵官辞别陈怡,转身叹了一口气,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在陈河图的带路下,两人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商湖那边什么情况?”

陈河图想了想,“应该是血。”

陈灵官若有所思。

他对着陈河图开门见山说道,“陈河图,你陈家这一脉子孙本只有仕途劳碌命,并无修行命数和机缘,既然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我自然也不介意送你一份上不得台面的修行小道,兴许日后成就比不上你陈家前几代的先人祖宗,但等你死后,牌位摆在陈家祠堂最上面那一层是有希望的。”

陈河图眼含感激点头,对方之所以说‘小道’,兴许也是因为陈灵官修的道,也上不得台面。他曾私下里翻看过百年前的地方志,那时候还叫‘飞仙街’的簪花巷,走出过不少的厉害人物,但百年之内,簪花巷再无这种情况了。

“要怪,就只能怪你陈家祖辈自作聪明,耍了不该耍的小聪明,坏了祖辈留下的绵延阴德气数,把你们后世孙都害了。”

陈河图低眉垂首,默不作声。

镇子就好比一口井,簪花巷的祖辈就好比坐在井底观月的蛤蟆,以为自己跳出一口井就能扬眉吐气,结果还没发现,实则还在另外一口更大的井里。

陈河图觉得胸口有些发闷,面前的年轻县尉陈灵官,就是带他跳出那口井的人,至于现在他身处的地方是不是更大更深的一口井,陈河图也不得而知,不过在认识了陈灵官以后,他更喜欢称呼自己是‘飞仙街’人,而不是簪花巷。

四下无人,陈灵官一把拽住陈河图的肩头,跨出几步便是来到了五君山的山顶上。

五君山的山顶,还留有坍塌道观的地基,修道坪前一处生机盎然的莲池,再远的地方则立着一方刻着‘三岛十洲’的青石。

山顶之上,风凛冽。

陈河图双手抱肩,蹲在原地,瑟瑟发抖。

陈灵官则单手掐出‘玉枢火指’,随即,额头之上缓缓裂开,露出一只竖目。

片刻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喃喃自语起来,

“好大的剑气!”

陈灵官神色肃穆,在思索最近几个月内,是否有记录在册的剑修来过镇子上。

这一剑,几乎将商湖下潜藏的大半水裔都斩得魂飞魄散,流淌出来的血水将偌大的商湖染成了淡红色。

“除了最开始被我刻意放走的那位小孤山剑场的女剑修外,应该没其他剑修了,况且那个女剑修的境界,还不足以搅动整座商湖。”

小孤山剑场在玉鼎洲口碑不错,陈灵官才暗自放过她一次,也算是和小孤山剑场留下一份不俗的香火情,至于其他去镇子上闹事的杂派旁门左道,陈灵官都给一一诛杀。

祭出这一剑的剑修,修为远非陈灵官所能媲美的。

“眼见到了二月二,商湖底潜藏的那头老蛟又突然被人斩了一剑,依旧打算强势走江化龙,结局不出意外会死……五千年的老蛟,死后的遗蜕也足以让各大道统眼红。”

蹲在山顶,面色惨白的陈河图说道,“这上古老蛟遗蜕,灵官大人何不占为己用?”

陈灵官道,“像我这样吃两家俸禄的人,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就能吃喝不愁,一辈子衣食无忧,再者有些烫手的东西于我无用,拿不拿也得看时候。”

笑了笑,认真说道,“其实,我很想!”

显然,商湖里的东西现在很烫手,他暂时不敢生什么心思,于是取出一枚符箓折成了纸鹤,拨了拨翅膀,抛了出去,后者便破开云霞,飞了出去。

“消息送去大晋钦天监了,至于钦天监天师是否愿意插手这里的事情,还得两说,哪怕是愿意插手,也有几天的脚程。”

陈河图哦了一声,默不作声。

他天生恐高,此时已经双脚发软了。

陈灵官叹了口气,以第三只眼四下扫视一番,很快他便发现,打镇子那边的迤逦小路上,有两队人此刻正朝着商湖登山而来。

“果然,已经有人闻风而动了。”

正逐渐靠近商湖的那一行两人,一眼看去便是一位剑修,走在前的是一位锦衣华服的俊美青年,左侧挂着一枚青色璞玉,右侧悬着金绣招文袋,身后跟着一位扎发髻的稚嫩剑童,双手抱着一柄古朴长剑,吃力跟在主子身后。

俊美青年每踏出一步,脚后跟便会生出一道风,清风穿过剑童的脚底,将他的身形微微抬起,不至于被甩开距离。

稍稍落后的一撮,为首领头的是位灰袍老者,眉发皆灰白,不修边幅,赤着上半身,敞着上身衣服,半躺在青竹轿子上,神形懒散。

轿子上有一个小巧案桌,上面摆放仙家珍馐。

一前一后,两个身材婀娜的赤足美妇人扛着青竹轿子,正踏着荆棘小路,步履稳健,小心翼翼朝着山顶走去。

灰袍老人手里捏着一把皮鞭,狠狠抽在两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胸口上,催促着让她们动作麻利点。

美妇人胸口伤痕累累,血水渗出单薄半敞的衣裳,依旧笑语嫣然。

美妇人脚下生风,不多时便能看到前面一主一仆的背影。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一主一仆停了下来。

俊美年轻人面色平静,双手抱拳,“玉鼎洲煮剑山齐清霁,斗胆让老前辈打道回府,日后煮剑山定会送上一份厚礼。”

煮剑山在玉鼎洲的东南角,和祖剑洲相隔不远,名气不算小,剑道剑术名声在玉鼎洲内仅次于小孤山剑场,远非他这种山野杂修能比拟。

齐清霁最先搬出师门道统,存心是为了震慑,至于后半句所谓的厚礼,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屁话而已。

灰袍老人眯眼而笑,“你我都是前来寻机缘的,彼此各凭本事,难不成煮剑山的脾气大到了要独吞这里?”

齐清霁点了点头,语气认真,“正有此意。”

灰袍老人愣住了,随即冷哼一声,“世代为奴为娼的煮剑山,什么时候下半身也敢硬起来了,也好意思看不起我填江真人?”

灰袍老人语气满是讥讽。

老人扎根在烂柯山,是玉鼎洲山泽野修所聚集的地方,常言道‘旁门八百,左道三千’,讥讽的便是烂柯山的野修。

至于他口中所谓的‘为奴为娼’说的正是玉鼎洲煮剑山一段不可告人的秘辛,煮剑山脱身于中祖剑洲的铸剑山,开山老祖宗乃是铸剑山的世代剑奴,后趁着铸剑山出乱之际,叛出铸剑山自立门户。

煮剑山修行的剑经残缺不全,宗门后辈的剑道造诣也就可想而知,以至于煮剑山历代掌教对于补全剑经一事,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煮剑山年轻貌美的女剑修都喜奉命去游历祖剑洲,趁机勾搭正统铸剑山的天才,以期望于能搜罗到了完整的剑经。

百年内,剑经虽陆续补全了部分,但煮剑山也到了‘阴盛阳衰’的地步。

于是两道统之间,不知不觉就留下了一大笔糊涂账。

齐清霁面色阴鸷,宽大袖口下,双手做出一副抓握状,与此同时,剑童怀中的古朴长剑出鞘一寸,微微震鸣。

就在这个时候,抱剑童子突然笑意盈盈问道,“老头,我家公子正缺几个暖床侍寝的丫鬟,你这两个妖物小娘子卖不卖?”

填江真人道,“这两个可是老夫的心头好,再者调教这两个媚娘,更是花了不少心思,想买绝无可能,老夫一向秉持宜多不宜少,倒是看你这个剑童伶牙俐齿皮肤细腻,若不介意,可否卖与老夫,老夫恰巧也是试一下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滋味。”

剑童蓦然变了脸色,遍布狰狞和阴沉,不屑道,“老东西,胃口倒是不小,你得先问问我家主子同不同意!”

齐清霁笑道,“若将剑童送老前辈,不知老前辈可否愿意掉头?”

剑童面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主子。

填江真人反问,“哪种掉头?”

齐清霁冷笑,“自然是人头落地的那种!”

话音落下,古朴长剑脱鞘而出,悬在齐清霁的眉心处,剑尖直指对面。

填江真人无动于衷,只是冷笑。

两位丰腴美娇娘徐徐放下轿子,双手撕开覆在面上的皮囊,依旧是一副婀娜身姿,脖颈上此刻却露出一副狰狞悚然的面目,一人朝着齐清霁奔去,一人则是直冲那剑童去!

剑童讶了一声,多嘴道,“好丑的妖物,得亏没给我家主子暖床,要不然非得恶心的彻夜睡不着!”

齐清霁冷眼扫了剑童一眼,后者这才偃旗息鼓。

……

“煮剑山的年轻剑修齐清霁,烂柯山的填江真人李大盆。”

好在煮剑山只是玉鼎洲的二流山门,陈灵官自认为还能应付得过来,毕竟是朝廷记录在册的正统门派,对方哪怕是山上的仙家道门,多少也得在意世俗王朝的脸色,陈灵官官职虽不高,可在小小的镇子上,也称得上是明面上的话事人,煮剑山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得退下。

可若是来的是小孤山剑场、道家祖庭以及黑白书院的人,就只能由朝廷的钦天监出面斡旋。

至于山泽野修这类人,手段并不高明,也多半是些下九流的术法,可这些人胜在手法龌龊低劣,陈灵官也无可奈何。

所以这场冲突之初,他没有着急现身,而是等着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他才有所决定。

归根结底,陈灵官是心里默认一个结果,那就是正统出身的齐清霁哪怕境界低一些,也没道理打不过野修填江真人。

五君山太高,高耸插云,况且陈河图没陈灵官的术法神通,放眼望去,视野中只剩下层峦叠嶂的景象。

小心翼翼问道,“灵官大人,下山?”

陈灵官点了点头,一只手抓住陈河图的肩头,前跨一步,径直的朝着山下坠落而去。

等陈河图再次睁开眼,已经稳稳的落在直通商湖的那条小路上。

——

另一头,

双方已经动手,青衫齐清霁一剑斩掉了迎面扑来的妖物一只肩膀,单手掐住对方的喉咙,一脸嫌弃的按在地上,抬起脚跺地,瞬间将那颗碍眼的头颅踩爆。

他抬头,对着灰袍老人冷笑,“怪不得烂柯山的野修都上不得台面,修了这么多年,也只钻营出这些野路子的术法,称一句‘小道’都算抬举你们,送你四个字……”

齐清霁嘴唇嗡动,牙缝里挤出四个冰冷的字,“乌合之众。”

填江真人反唇相讥,“你煮剑山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那部剑经的首经、主经、辅经又有几句箴言是你们开山老祖自己所想所悟的?说难听点,便是彻头彻尾的一部‘伪经’,光看别人脖子后的灰了,五十步笑百步,嘿,真以为笑贫不笑娼?煮剑山历代女弟子扒光衣服卖掉胸脯肉张开大腿换来的经文,你们倒是修的毫无廉耻心。”

说罢,填江真人手中起势,那被齐清霁一脚踏碎成烂泥的妖物,血肉如同溪流一般,开始重新归于一体。

齐清霁低头眉头一拧,“歪门邪道。”

一剑戳在那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美娇娘的胸口,翻手搅了一下,那丰腴胸膛瞬间炸开一个血窟窿,被篆刻在骨头上的符箓被斩灭。

齐清霁冷笑道,“豢驯妖物倒也罢了,你还敢带到此地,是嫌自己命长了?!”

填江真人不以为意,“你以为天幕上坐镇的那些存在,都是摆设?”

齐清霁猛然回头,这才发现远处剑童已经和另外一头妖物厮打在一起,剑童常年跟在他身边,境界修为虽谈不上多高,此刻哀嚎着和妖物扭打在一起,浑身上下在已经被啃食的鲜血长流面目全非。

齐清霁手中剑飞了出去,洞穿妖物的心窝,而后将其钉在树桩上。

“主子,我……”

剑童以手掌兜着被撕扯下来的半张血肉模糊的脸,但早已经破了相,他心里清楚,自己主子最在乎‘颜面’二字,自己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吓人模样,只怕日后没办法继续跟在他身后了。

“没关系。”齐清霁面色如常,低头摸了摸剑童的脑袋,眼底深处有嫌恶一闪而没,悄悄在背后擦了擦手,齐清霁冷漠道,“给你个机会,自己了结。”

剑童欲哭无泪,勉强以袖口挡住自己那半张只连着皮的脸,刚欲开口说话,随即齐清霁的剑便洞穿了他的脑袋。

“又不是没给你机会,自己不好好把握,能怪谁呢?”

转过头,齐清霁面对着填江真人冷笑道,“烂柯山自封的真人,还有什么手腕?”

填江真人神色微变,视线跃过齐清霁,看了看远处站在路中间的拦路神,蓦然改变了主意,“让你也不是不可以,谈个价钱?”

填江真人伸出手一揽,两张被一剑洞穿的残破符箓从死去的美妇人胸口处破骨而出,顺势滑入袖中。

他满脸肉疼,“煮剑山的淬剑水,听闻祖根是从祖剑洲的淬剑河之中分离出来的,其中蕴含了不少神性,我也不多要……”

填江真人伸出三根手指,“只要三碗!”

齐清霁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当真是狮子大开口,三碗淬火水?相当于整个煮剑山一半的家底,否则煮剑山掌教也不会将那尊煮剑山镇山之物的淬剑大炉让他带出来。

煮剑山的淬剑大炉,乃是开山立派的镇山之宝,是半件圣人祭炼过的极道圣兵,地位仅次于玉鼎洲三大道统的镇山之宝,所以齐清霁此行从玉鼎洲东南角一路行至于此,尽量避开各方势力,极为低调。

毕竟,煮剑山的淬火大炉,除了淬剑之外,没什么攻伐能力。

煮剑山的那口淬剑潭,终究是从祖剑洲截取剥离出来的一部分,这些年神性已经有耗光的趋向,迫不得已,煮剑山才另谋他法,寻找替代品。

齐清霁奉师门之命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欲要收下整座商湖,搬去煮剑山用以补充淬剑潭。

“一碗。”

齐清霁突然嘴里冒出一句来。

填江真人面露窃喜,觉得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说一碗,就是一碗!”

填江真人做出了个‘勉为其难’的神情,不过,他脚下却缓缓后撤了几步,和齐清霁拉开距离。

齐清霁一只手探入袖口里摩挲,笑看着对方。

突然之间,

填江真人面色大变,猛地转身,朝着山下路狂奔而去。

“想走?!”

齐清霁冷笑,从袖口生生拔出一道无形的剑气,无剑无锋,却极为凌厉。

剑气像是从他宽大的袖口之中涌出来一样,才出袖口就化为一道刺眼的光,直奔填江真人的后背。

灰袍老人被那一口剑气钉在背后上,身形跌撞横飞出去,胸口被贯出了一个前后通透的血窟窿!

齐清霁冷笑,“山泽野修,真以为悟出点旁门左道,就能和山上的仙家道统讨价还价?正派道统底蕴,又岂是你这种一叶障目的下九流能够窥探的,但凡拿出点手腕,就能是轻而易举灭了你!”

齐清霁没打算去追填江真人,就此止步,缓缓转身,眯眼看向数里之外站在路中间的那个年轻县尉。

以玩味的口吻自言自语起来,

“上山不上山,先拜王灵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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