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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妖童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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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内,少年再想推开石门,看一眼那光阴长河,这才发现内侧石门已经被封死了,庆幸的是,甬道内能正常喘息。

深潭中的少年心里盘算着时间,约莫过了一昼之后,这才打算浮出水面。

少年未曾察觉到的是,自己一身的伤势此刻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从深潭里浮出,少年警惕着四下环视,在确定赵胄没等候在四周的时候,这才爬上来。

暮色沉沉,远天如同火烧过后的水面,临近夜晚没有星辉交替洒落,更谈不上星垂平野,但从镇子上看到的日落景象,在别的地方大抵是看不到,算是独一无二。

许仙没有心思去看日落余晖的景象,年幼时候爬上房顶,他已经不记得看过了多少次。

按照原本的计划,在避风头过后,他就要躲进五君山后的另外几座大山,那几座不知名的大山距离镇子足够遥远,哪怕是以赵胄不同于常人的脚力,一来一回也得耗费很长时间,更何况他还要在深山老林中玩躲猫猫的游戏,所以许仙料定赵胄没那个耐心。

没还等他走出河道,簪花巷口附近,便是远远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并肩而行。

两人缓缓而行,个头乍一看相差无几,倒也不是说男的身材有矮小,反而是身旁的女子足够高挑。

年轻人穿着一身青衫,腰间一侧挂着枚圆润玉佩,另一侧悬着一柄古色古香的剑,气质儒雅斯文,每一步都保持着像是提前算好的一样,脚步长度保持一致。

与其并肩而行的女子,许仙多少有些印象,是镇子土生土长的人,簪花巷陆家人,但名字叫什么,许仙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少女常年不出家门,也就是俗称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许仙也依稀听说少女不出家门的原因,是在阁中认真读书。

陆家的藏书楼,算是簪花巷只此一例的奇观,那座修于陆家深处的书阁,要比居住的宅子还要高出许多,少女常年坐在书阁高处的窗户前,捧着一本书,若眼力好又恰逢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远远能看见少女读书的那一幕。

少女姿色谈不上多出彩,但总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与众不同的气质,一举一动不急不缓,颇有大家闺秀与世无争的样子,这大概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许仙远远观望到她的时候,内心会升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尤其是她和另外那位儒雅斯文体态修长的年轻人并肩而行的时候,让许仙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一个不太常见的词——妖童媛女。

两人温声细语的谈论着,斯文儒雅的年轻人以手指代笔,边走边在面前写写画画,大概是在拆解文字,少女歪着头,微微靠近对方,认真听着,她内心本是极为自负的,至少在镇子上的同龄人中,在读书心得上无人出其右,不过在这位年轻人的面前,少女难得收敛起了自己的自负心态,颇有几分俯身倾耳求教的味道,无形中也显得两人关系暧昧不清。

因为她面前这位年轻人出身于玉鼎洲儒家的黑白书院,且她早在多年前就听闻过对方的大名。

董摇光实则不是拆解字,而是在为少女解释某一篇儒家圣贤的文章。

身旁少女听完之后,茅塞顿开,眉眼之间浮现出几分欣喜。

“董师兄,听完你的阐释之后,恍然大悟,就好像这篇文章是你写的一样。”

董摇光微笑道,“其实正好算是撞巧了,若陆师妹拿别的圣贤文章来问,我未必能解答得如此精确,好在这篇文章我很熟悉,因为是出自于我师父之手。”

陆姓少女微微张大嘴。

董摇光突然问道,“师妹有没有去外面世界看一看的打算?”

少女想了片刻,“去黑白书院吗?”

“正是。”

董摇光语气认真,“师妹你天赋很不错,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而不是拘泥于镇子上。”

少女欲言又止。

董摇光继续道,“陆家的藏书阁,确实很大,至少在封闭的镇子上算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了,连我看了都叹为观止,其中有几个孤本我都没看过,能在师妹家中翻阅一遍,也算是涨了见识,但书籍多归多,终究只是一座象牙塔,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走走,说不定就其义自见了?”

少女点头,深以为然,喃喃自语起来,“读书破万卷,胸中无适主,便如暴富儿,颇为用钱苦。”

董摇光微笑起来。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少女突然停下脚步。

她站在河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河道里青石上,正在低头拧干衣服的寒酸少年。

少女不假思索的说道,“董师兄,如果我不走出镇子,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是不是就会和他一样,一辈子看着像是过得很充实的样子,实则并不清楚过得很贫瘠,每天为了生计,疲于奔波,‘充实’其实是个不那么刺耳难听的说法,直白点,就是碌碌无为。”

她指着河道青石上的少年。

董摇光微微蹙眉,沉吟片刻,轻声道,“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少女笑了起来。

“董师兄,如果我跟随你去了黑白书院,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样,日后有望成为圣贤?”

董摇光叹息一声,语气严肃,“陆师妹,你要清楚的一点是,如今的玉鼎洲,还没有女子成为圣贤的先例,当然,并不代表不可能,在各大道统百花齐放的祖剑洲,倒也存在女贤人,但有多难可想而知,你日后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但前提是……”

董摇光探出一只手,凭空往下压了压,他本意是想劝解少女放下心高气傲,但似乎觉得不妥,酝酿了片刻之后,改口说道,“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少女似乎没听进去,眼神灼灼的盯着远处的街道。

尽头处,

一位红裙少女,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缓缓而行。

马背上,安静坐着一位粉雕玉琢的粉裙瓷娃娃,丫头生平第一次坐马,显得局促不安。

雪白大马在见到董摇光之后,踏着细碎的步伐,轻快了起来。

等走到董摇光身边的时候,它轻轻摩挲着对方的袖口。

董摇光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红裙少女探出手指,搓了搓白马的脖子,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

陆姓少女满脸好奇,问向董摇光,“董师兄,这位是?”

董摇光看向红裙少女,眼神询问。

红裙少女回怼道,“你谁呀?”

陆姓少女先是错愕一下,而后笑着转身指了指簪花巷,微微扬起下巴,“我姓陆,就住在背后的簪花巷,陆家勉强算是镇子上的名门望族。”

红裙少女哦了一声,淡淡道,“姓陆的我只认识祖剑洲那两位陆姓父子的大小剑仙,至于其他的无名之辈,实在不好意思,没听说过,你要是不说自己姓陆,我还以为这个姓氏一直都香火不旺,小到只有祖剑洲才有呢。”

董摇光面色微微一变。

祖剑洲的那对姓陆的父子,名气可一点儿也不小,能和这两位扯上关系,哪怕只是点头之交见过一面,也足够吹嘘了。

显然,自己身旁这位心高气傲的簪花巷少女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姓少女微微蹙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满腹委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位素未蒙面的姐姐,还是说她天生脾气就比较冲?

红裙少女呵呵冷笑,“我说话就这样,是有些刺耳难直白了一些,所以你大可当我是小地方来的,过得很贫瘠,又孤陋寡闻,没有听过你们陆家的鼎鼎大名,所以你不要介意。”

顿了顿,一字一句说道,“即便介意,你也拿我没辙。”

董摇光苦笑一声,心中大概猜测出对方动怒的原因,想要上前缓和一下关系。

不过后者直接别过头去,没有搭理的打算,而是对着河道里的一块等人高的石头喊了起来,那枚不知何年代从山上滚落下来的青石,几经河水冲刷早已变得圆润起来。

“姓许的,别藏了,早就看到了。”

毫无动静。

少女捡起一块石头,砸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曹画扇,你干什么?”

从青石后,削瘦少年赤脚走了出来,手里拎着自己的鞋子,好不容易拧掉水的衣服又被打湿,像是落汤鸡一样。

红裙少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还能干什么?回家!”

“少爷,回家吧!”沈鲤也开口。

许仙默不作声,“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对方追问道。

“没什么。”许仙微微摇头。

赵胄如今还在镇子上,他回到酒馆之中会很危险,况且赵胄本就知道酒馆是许仙开的,出事之后自然会找上门去。

红裙少女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火气,看向董摇光。

董摇光心领神会,作揖告辞,“突然想起来,还没去镇子外的文庙看一眼,先就此别过。”

随即带着不知所以又满腹委屈的陆姓少女匆匆离去。

等董摇光走后,红裙少女这才怒道,“姓许的,你给我上来!”

许仙见到少女无辜发怒,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拎着鞋翻身跳到河边上,“曹姑娘,我之前不说过,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带着沈鲤离开吗?”

少女双手环胸,斜视着许仙,“我当初答应了吗?”

许仙深吸一口气,“曹姑娘,这件事真的后果很严重,我不骗你,赵胄什么身份,我也才是不久之前才慢慢想明白的,他很可能是个身份煊赫的王宫贵胄,惹不起的存在……”

压低声音,许仙认真道,“他,差点死在我手里!”

少年语气逐渐舒缓,带着几分绝望和认命,“所以,曹姑娘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曹画扇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躲进大山里就恰好正中赵胄的下怀了?”

她冷笑起来,“是不是认为躲进深山老林里,赵胄想要找到你就如同大海捞针,那你可真是想多了,赵胄想要找到你兴许有些麻烦,但他身后的那两位结丹境修道之人想要找到你,简直不要太简单。”

“知道结丹境是什么层次吗?”

少年摇头,茫然无措。

少女嗤笑道,“大概就是你们口中的神仙,能呼风唤雨的山上神仙。况且玉宫朝的那两位结丹修士,一个是杀伤力仅次于剑修的兵家修士,一个是能比肩斩道境界的妖族,勉强能称之为大妖。”

少女大概觉得和他说这些未必能理解,如果换成什么‘移山填海’‘搬山碎河’之类的,对方能更清晰的了解。

少年却听明白了,心情无端凝重,一语不发。

红裙少女淡淡道,“如今来看,只能回去从长计议,走一步算一步咯。”

许仙突然说道,“曹姑娘,我回去,只会连累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绝望无比的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连累我?”曹画扇没来由笑了起来,“给他们几个胆子都未必敢。”

许仙不知道少女的自信因何而起,底气为何而来。

红裙少女失去了耐心,戳了戳沈鲤肉嘟嘟的面颊,烦躁道,“小鲤鱼,你家少爷就是个木头脑袋,你和他说去。”

沈鲤嘿嘿一笑,觉得自己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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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官最近两日忙得不可开交。

先是大晋京城那边的某位妃子经由钦天监的天师之手,纸鹤千里传书一封,送到他面前。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那位颇为得宠的妃子让他在镇子上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沈重器,并且许诺了丰厚的报酬。

当然,在陈灵官的案桌上,不仅仅只有大晋钦天监送来的传信,除此之外,来自玉宫、北唐的信件都有。

他坐镇于此地,位卑却权重。

名义上算是大晋王朝的臣子,可实际上只听命于道家祖庭,所以陈灵官两边下注甚至三边下注,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镇子上这几日突然涌入了无数的年轻人,且身份来头都非同小可,若只论身份,寻常王宫贵胄的沈重器赵胄之流只能算是垫底的存在,其中最让陈灵官惹不起的当属卢无瑕董摇光,还有那位进到镇子之后就默默无声的宋家宋墨海。

北唐的那位意在培养成为女帝的年轻公主,似乎也早就到了镇子上,只不过行为低调,从头到尾没有露面过,大抵是藏于某处地方。

青雀王朝的年轻人,因为路途遥远,应该还在路上,也可能是因为不想在大晋的疆域内惹事端,所以只等二月二观道那一日才会现身。

所以不大的镇子上,还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大概后天的二月二,会惹出更多的事情。

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小打小闹,只要无性命之忧,陈灵官都不会掺和,任由其发展。

可一旦将背后的护道人牵扯进来,他就不得不插手阻挠。

所以,在玉宫王朝老蛟要对沈重器下手的时候,陈灵官就事先以心湖传音,警告过了对方,后来老蛟动怒杀人,引得巡视此方天地的圣贤出手这才作罢。

陈灵官白捡了大晋王朝的一份丰厚的回报,且还没有得罪玉宫。

唯一让陈灵官有些惊讶的是,那位最先几日来到镇子上的胖道人似乎致力于搜集天下蛟龙的魂魄,可他唯独没有斩了玉宫朝这条护国老蛟,实则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将案桌上的纸鹤全部揽到一处,握在掌心中,随后一点点搓成齑粉。

这才起身,打算先去沈重器面前露个面,点破那层窗户纸,也好让大晋王朝知道,他陈灵官在庇护沈重器一事上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的。

只不过还没等陈灵官起身,房门便是被敲响。

陈灵官微微蹙眉,有些诧异。

推开房门,便是见到一女两男并排而立,出现在面前。

准确的说,是两人一妖。

换了一身如墨一般黑衣的赵胄,面色变得苍白,伤口虽在灵丹妙药之下已经痊愈,但内心的愤怒犹在,以至于让他的脸色从未好看过。

一左一右,分别是结丹境的陆乌衣,土黄色袍子的老蛟。

陈灵官微微蹙眉。

玉宫朝这三位,是要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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