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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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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醇的事情,即便是真事,传到了外面,也一律被视为谣言,毕竟是有扶龙之功的臣子,按照大晋一贯的规矩,功成名就的臣子一律不得污名。

刑不上大夫这一手,就被大晋玩得很好。

况且魏醇早已经死了许多年,美谥早就敲定了下来,大晋史书也为其做了盖棺定论,当然魏醇年轻之际做过什么影响不好的事情也都尽量避开,纵然避不开,也尽量去粉饰,就好比百年前在大晋疆域范围内那场由魏醇亲自上书而后亲自主持的对佛家的剿杀浩劫,直到如今大晋内乃至于玉鼎洲都再无任何佛门道统,大晋编纂史书的文臣实在是避无可避,索性就避重就轻,以‘灭佛’二字一笔带过。

至于魏醇年轻之际的做出的事情,也仅限于镇子上的老人口口相传,没法传到了外面去。

许仙从没有去过红烛楼和仙坊里面,最多在门外蹲着听过说书。

所以他蹲在红烛楼外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仰着脖子留意着门口的往来行人。

红烛楼很大很高,建筑样式和镇子上其他建筑有着本质的区别,大概是因为由某位官员出资的缘故,更衬得上‘气派’二字,上下共五层,如同一座仙家殿宇,为了避开‘四’这个不吉利的数字,从上到下分别以甲乙丙丁等代替,许仙听别人说,越往上的楼层往往开销越贵,最高那层,单单是一壶酒就得五两银子,平日里簪花巷几家大户儿女婚嫁会在‘丙’字房间,大晋帝京城远亲回乡探亲,才破例去甲乙二层招待。

许仙蹲到了双脚发麻,已经临近晌午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在红烛楼门口见到了苟小圣的身影。

苟小圣穿着那件淡金色的法袍,挥舞着宽松的袖口,从其中大咧咧走了出来。

他走出红烛楼没几步,就骤然停了下来,昂着脖子,斜视着挡着自己路的许仙。

“有事?”

许仙伸出手,“把东西还我。”

“做梦。”

苟小圣咧嘴笑了起来,他这次直勾勾的盯着许仙,往前走了几步。

“许仙,现在的我早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不和你动手,是因为打不过你,现在不动手,则是因为还不到你死的时候。”

苟小圣眼神阴沉,快裂到耳根的嘴角笑起来很阴森。

今天在红烛楼,那个卖身的臭娘们儿就因为他苟小圣长相太吓人,坚决不做这桩皮肉生意,扬言给多少银子都不干,苟小圣也懒得废话,扔给领班的龟公一锭银子,冷笑着说本打算再换个,你这么一说,那就是你,换做别人还不好使!

龟公也不知私下里怎么威逼利诱的那位卖身的女人,最后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了。

苟小圣撒气一样折腾了她整整半天,任凭那女的如何惨叫求饶都无济于事,最后那女人大叫一声背过气去,这才作罢,临走前,又赏给了龟公一锭银子,那龟公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大爷称呼他,说什么大爷您火力旺,铁枪不倒,别说折腾个半死,就算是折腾死了也无妨,青楼本就是人命贱如草的地方,每年死个几个女人不稀奇。

苟小圣一步步朝着许仙靠近,等走到距离许仙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他才停了下来,突然他想试一下最近这几天的变化。

师父‘赠与’他的蛟龙魂魄进入身体之后,苟小圣还没来得及试一下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同,如今和许仙再次见面,他存心想试一下。

术法,苟小圣尚且还没学到,况且他的师父也暂时没有传授给他的念头。

下一刻,

苟小圣直接一拳打了出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打在许仙的小腹处。

还没等许仙做出反应,苟小圣见到他弯腰捂着肚子,又补上了一脚。

一脚踹下去,许仙的身体瞬间贴着地面滑出去很远。

苟小圣嗤笑一声,“小掌柜的,以前在你手下做事,把你当个人物看,现在你我毫不相干,所以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说实话,我更早也看你不顺眼,别问我为什么,不顺眼就是不顺眼,没那么多理由,还有就是,几年前晚上的那次淋雨,其实也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不过你命大而已,淋雨后没病死,算是失策了。当然,你可以说我苟小圣是个没良心的畜生,我也不否认,要是有良心的话,还真不能活蹦乱跳到了现在……”

苟小圣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屁话。

等他眼神再落到许仙身上的时候,这才发现,许仙不知何时,已经从墙边上缓缓爬了起来,少年弓着腰,手里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柴刀显然多年没有打磨刃口,应该是个备用的。

“说完了吗?”

许仙看向对方的眼神,像是在深山老林里见到猛兽畜生一样。

苟小圣眉头挑了挑,突然又被对方问道,“我父母当年,是不是也是被你这样骗出去的?”

苟小圣呵呵冷笑,没有给出答复。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许仙低弯着的腰像是一张蓄满了力的弓一般,在释放的那一刻,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道催使他整个人窜了出去。

他和苟小圣都是常年在山上乱窜的,整个镇子上,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大概只有三个,除了许仙苟小圣之外,再加一个马忍洲。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许仙白天进山,即便进了山也按部就班的路线,而相比之下,苟小圣喜欢夜晚进山,甚至会睡在山里,马忍洲亦是如此。

苟小圣浑不在意,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个身体稍许好一些的普通人,还有就是他料定对方拎着柴刀就是做做样子,根本不敢下手,至于原因,而是他这些年见到太多许仙规规矩矩的软弱样子。

他去五君山的那条路线,几乎一成不变,赶着早晨进山,太阳落山之前回家。而苟小圣早已经将镇子四周的山逛了个遍,还有就是雨水中暗藏的秘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一些。

苟小圣迎着那个比明显矮一头的家伙打出了一拳。

随即,他嘴角冷笑起来,果不其然,许仙不敢动刀,在逼近的时候,手腕翻转,以刀的侧面拍了过去。

许仙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刀背逼近苟小圣面前的时候,他猛地翻转过来,一刀砍在对方的腰肋。

那件法袍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即便如此,苟小圣还是发出一声惨叫,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仙。

他后退几步,许仙就跟进几步,又是一刀砍在法袍上。

苟小圣一脚踹开那疯了一样的少年,后者倒飞出去丈许外,又直截了当爬了起来。

“许仙,你他妈的要和我玩命?”

许仙闻言,默不作声。

挨了几拳几脚的少年,面色早已经铁青。

苟小圣身上的法袍,比起赵胄身上的那件软甲应该要差一筹,但也是一件仙家法器,不出意外是苟小圣的因缘际会所得。

许仙的两刀,仅仅只是让苟小圣哀嚎几声,并无损伤。

许仙屏气凝神,一字一句,“苟小圣,要不你他妈杀了我,要不老子死也得拉着你死!”

苟小圣撇嘴,缓缓道,“有病!”

说完,他缓缓转身,心中默数了三个字,然后猛地转身,一脚踹了出去。

那自身后飞窜而来的少年,如同一只猿猴,侧身躲闪过了苟小圣这一脚,而后一刀砍了下去。

苟小圣在少年的小腹处补上了一拳,眼睁睁看着后者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而后缓缓滑落下来。

“许仙,外面那些关于你父母的风言风语,还真是说得很准。”

墙根处的少年抹了抹嘴角,而后缓缓起身,眼神愈发尖锐。

苟小圣继续道,“别问我是什么风言风语,我也不会告诉你。”

他就是想激怒对方。“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话音落下,

苟小圣面颊上就突然挨了一拳。

他歪嘴啐了一口,低声骂骂咧咧。

然后挤开看热闹的人群,飞快跑了出去。

许仙紧随其后。

街道两旁,早已经围拢不少看戏的人,镇子上小年轻的打架事情时有发生,往往下手也没轻没重,稍微懂得点分寸的一般都是拳脚互殴,更严重一些的,动刀动棍的也有,最严重的一次,大概是魏莒十四五岁时候的那次,他从魏家拿了一杆狩猎的扎枪,一下把照妖街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腿给扎了个前后通透的血窟窿,为了平息这件事,魏弗还亲自登门送了半扇猪肉和一些钱财。

久而久之,街坊邻居们都对此见怪不怪,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这种事呢,所以也就没人去闲的去报官,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另一头,

苟小圣从后街一口气跑到了照妖桥,举止奇怪的是,他避开了照妖桥的桥墩,没有走上任何一座桥,涉水过河,而后消失在了五君山中。

许仙三步跨过了照妖桥,随后停下了脚步。

山上,换了一身黑衣的赵胄沿着迤逦小路缓缓下山。

在他见到气喘细细的削瘦少年之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五君山的地形,苟小圣自认为要比许仙熟悉太多。

更远处,和赵胄擦肩而过的苟小圣在跑出去很长一段路之后,这才停了下来,站在高处的他回首望去,面色诧异还带着几分兴奋。

苟小圣索性蹲在原地,姿态奇异,双手五指摊开,撑在自己胸地面上,“许仙,你的仇家还真是多啊。”

那个一身黑衣腰悬虎符的年轻人苟小圣虽不清楚身份,但他的师父特意提醒过他,最近别招惹陌生面孔,否则连怎么死的兴许都不知道,苟小圣铭记于心。

再次见到许仙的赵胄,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他四下环视一周,尤其是警惕着沈重器是否会出现。

浓眉少年单手压着刀柄,打定主意,哪怕沈重器此刻跳出来插手搅事,他会顺手将沈重器也宰了。

在镇子上的那件事,几乎要成了浓眉少年心湖中的心魔,同时也是奇耻大辱。

护道人陆乌衣坦言说,若是这个心魔不除掉,纵然他天赋再高,日后斩道只会门槛更高,更危险。

相较于玉鼎洲祖庭卢无瑕的无瑕道心来说,寻常人的斩道境是要在本心之上挥刀自斩,将不利于日后修道的杂念统统剥离出去。

故而,于卢无瑕来说,斩道境根本不需要斩去任何杂念,因为他的道心永远无瑕无垢,而对于其他来说,斩道境则是一个生死关。

“对于兵家修士来说,想要破除心魔污垢,就是杀了种下心魔的人……”

浓眉少年喃喃自语,而后杀心顿起。

“这一次,应该没人来庇护你这个泥腿子了吧?”

此前在酒馆里,那位来历不明的红裙少女以气息警告他,他大可理解为对方是不想被打扰了喝酒的雅兴。

赵胄还留意到少女手腕上的那枚精致的朱色葫芦,是养剑葫芦的概率不大,大抵应是件养灵葫,品秩未知,但能拿出一枚养灵葫,至少证明少女的身份绝对不会太简单,反正他玉宫朝攒了千年的国库家底,也不曾见过一枚养灵葫芦。

在确定了四下无人之后,浓眉少年猛地拔出腰间的狭刀。

一步步朝着面前泥腿子走去。

那个泥腿子少年,亦如那天晚上一样,双手握刀,微微前倾身躯,蓄势待发。

赵胄快走几步之后,而后快奔起来,已入四境的他,脚下的力道大,每一步踏出,都会在迤逦小路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而他的速度也相较于之前快成了一道残影。

那日夜晚,若不是有人暗中出手,仅凭这个泥腿子?还根本不足以将他赵胄逼到了那种狼狈地步。

若无禁锢束缚,他可以一拳送这个泥腿子去见十殿阎罗。

许仙在见到赵胄之后,面色早已经一片铁青,已经来不及去揣测是苟小圣设计还是巧合,此刻的他早已经避无可避。

他心里清楚,若是逃,根本跑不过对方,只有硬着头皮和赵胄较量一番。

赵胄的身形在他眼瞳之中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极为锐利的无形剑气,骤然降落,落在了许仙和赵胄两人中间。

剑气凶悍无匹,生生将地面犁出一条丈许长的沟壑。

嗯?

赵胄被迫停下了脚步,喉咙不禁一阵滚动,额头上有丝丝的冷汗渗出,他四下张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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