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穿的单薄，小脸精致，眼眶红红的，像是被欺负的哭了很久。

穿过了繁华的地段，周围变得空旷寂静，连带着身后那几个凌乱的脚步声，也听的异常清楚。

莫小小心情不好，本来想用武力解决问题，但听到010的提示时，改变了主意。

【叮——】

【温馨提示：小小，苏晨的家在这附近哦~】

握紧的拳头松了松，若无其事将手放进兜里的手机上，盲按了两下，指尖停在了拨号键上。

“前面那个，给我站住！”

莫小小仓皇回头，眼中惊惧，然后一看。

嗯……还是熟人。

“是你！？”

“龙、龙哥…这不是咱们之前…那个人吗？”一个小混混回想了下，然后一哆嗦道。

想起上次自己被一拳抡到了墙上，胳膊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莫小小现在柔弱的模样，又让他觉得，上次可能是自己喝多了，错觉！

不能在小弟面前失了面子！

甩了下绿头发，眼睛眯了起来：“上次只是意外。”

“小妞，识相的话，最好把身上的钱给我交出来！”

女孩儿咬了下唇，慌张的摇头：“我、我身上没钱……”

见她这幅样子，龙哥和几个混混对视一眼，开始大笑：“哈哈哈，没钱？”

“嘿嘿嘿，没钱的话……陪我们一天也不是不可以。”

上次果然是喝多了，现在这样才对嘛。

龙哥色心起，一想起马上要得到莫小小，眼神就开始变得不正经，不断在她胸前和脸上停留。

“你们不要过来！”

女孩儿不断后退，龙哥一挥手，几个混混过来将人围住，有的还不怀好意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一个女生穿这么漂亮，还往偏僻的地方走？”

“嘿，说不定就是为了遇见咱们呢？”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

龙哥油腻的脸凑近，莫小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一定是害怕就是了。

笑眯眯的，用手抓住了莫小小的胳膊，就要把人往身边带。

四周有零星的几个人，见到这样的场景，谁也不想惹事，要么就关了门，要么远远看见的时候就连忙躲开。

这些人里，甚至有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

有个想报警的，被几个小混混瞪了一眼，假装要动手，吓得直接跑走了。

010在半空中虚化，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理解，为什么人类好的时候可以很好。】

【坏的时候，又那么坏呢？】

010喃喃自语，一向活跃的机械音，也变得似乎低落起来。

它甚至能听到，有的人只一墙之隔，和旁边人讨论的热烈。

“嘘，小点声！别被那些混混听见！”

“可那个女生——”

“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有什么问题！？怎么？你还想让那些人将你也揍一顿？”

“咱们这儿可偏僻着呢，一般哪个好女孩儿往这边来，身旁还连个人都不带？”

“长成那样，活该被盯上！”

令010无法理解的是，说出这种话的，竟然是女人。

莫小小背靠着墙，慢慢滑落，坐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把头埋在了手臂里。

“切，怎么？还想有人来救你？”

“没听见她们说吗，谁让你长成这样还往这边走的？”

一个混混不怀好意道：“啧啧啧，这个样子，跟我上次玩儿的那个女的一模一样。”

“不过就是脸跟这个没法比。”

“哦？感觉怎么样？”

“呸，还能怎么样？”

“那婊子跟我玩儿什么撞墙自杀那一套！”

“至于吗？不就是被老子上一次？还寻死觅活的。”

话语中，满是轻视不屑，还有讽刺。

得意洋洋的气息盖都盖不住，他将这个当做了炫耀的谈资。

“行了！别废话了！”

龙哥皱眉，这几个家伙太墨迹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拍了拍龙哥肩膀：“那个…龙哥，咱商量个事儿呗。”

龙哥不耐烦：“说！”

“你玩完了，将人交给我……嘿嘿嘿。”

“你又要那么干？”

“嘻嘻，小癖好小癖好。”

这个贼眉鼠眼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凌虐，过了他手的女的，最后身上都没几块好肉。

“你又搞那套？那我们还怎么玩？”

“不行，我们不同意，除非你最后一个！”

贼眉鼠眼的不甘心，可也不敢反驳：“……最后一个就最后一个。”

想起莫小小那张脸，如果充满绝望的话，一定很好看！

众人笑嘻嘻一片，言语中，女孩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玩具。

巷子里和外，只一步之遥，就像是两个天地，外面骄阳似火，可却照不进昏暗沉沉。

他们肆无忌惮的笑着，外面的人充耳不闻。

女孩儿放在兜里的手机，上面正显示着通话中。

·

奔跑带起来的风，刮的脸有些疼，苏晨的衣衫凌乱，眼神如同冰川般森冷，还带着一抹疯狂。

小小，你一定、一定不要有事！

“哎你这人，没长眼睛啊？差点撞到我！”有打扮的青春靓丽的女生，被撞了一下后骂道。

在看见苏晨的脸时，又瞬间变得娇羞，还试图伸手，想要抓住他。

“你、你要是跟我交换手机号，我就不计较了——”

“滚！”

苏晨一把甩开，力气大的惊人，没有管摔在地上的人，目标明确向前。

女生坐在地上，抖了一下。

刚刚苏晨看她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杀了她一样，让她后背发凉。

苏晨剧烈呼吸着，喉咙灌进风，阵阵干涩刺痛，他顾不得这么多。

把手机放在耳边：“小小…我马上到。”

他甚至不确定，女孩儿现在能不能听见。

“你们不要过来！走开！”

“嘿嘿，别害羞嘛——”

他自虐一般听着。

手上不断用力，咯吱作响。

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不知在道歉什么。

……

讽刺的是，当到了地方的时候，他看见有人在不远处探头探脑。

心中毁灭的欲望升起，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杀人。

尤其是当看见一群混混，围着莫小小，女孩儿衣领被拽开的时候。

理智在脑海中，此时只占据了一个狭小的角落。

他一言不发，没有说住手之类的废话。

衣袖里的刀滑在手里。

他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