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红色粘稠的血液喷洒而出，直接溅到了周围几个人的脸上，混混们还有龙哥猛的一惊，瞬间回头。
后面的一个混混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胳膊，血源源不断的从指缝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而一个面容冷然的人，眸中没有半分动容，红色液体从他的刀上滴落。
“是你！？”龙哥惊疑不定的看着苏晨。
那天晚上，他仗着对方不想将事情闹到家里，就仗着人多将他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
这家伙是个硬茬，要不是最后体力不支，手上也没有武器，他们这几个人说不定都会被揍趴下。
对方现在的样子，让几个人踌躇，不知道该不该上，那股气势，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仿佛真的会杀人。
“你、你想做什么！？”
“告诉你！杀人…可、可是犯法的！”
一个混混跳出来，哆哆嗦嗦的指着苏晨。
“滚。”
苏晨低沉的吐出这个字。
上前一步，对面的人齐齐后退。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了？！！”
龙哥跳出来，色厉内荏的喊道，可眼中的惊惧，怎么也掩饰不了。
“你们给我上！给我上啊！！”
他推搡着旁边的两个人，自己不着痕迹的往后躲了躲。
两个混混欲哭无泪，他们今天出门根本没带刀啊！
还上？上个屁！
虽然说对方只有一把刀，但看苏晨不要命的架势，谁能保证受伤的不是自己？？
“混蛋——”龙哥看着几个人畏畏缩缩的样，之前的气势哪儿去了！？
苏晨在扫过他时，顿了顿，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莫名让龙哥后背发凉。
“阿、阿晨……”
女孩儿细弱的声音响起，几不可闻。
“小小！”
苏晨大步跑到莫小小身边，蹲下去，左手紧紧握住刀，右手颤抖着，抚摸上女孩儿的头。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呢……”
“呜呜呜——阿晨！”
女孩儿一手攥紧衣领，扑在了苏晨的怀里，泪如泉涌，将心中的恐慌与委屈宣泄而出。
她没有看到，苏晨眼中的自责和恨意。
龙哥眼睛滴溜溜的转，今天这事儿他记下了！早晚让这两个人好看！
跟几个小弟对视一眼，准备走为上策。
苏晨头也没回的说道：
“我已经报警了。”
“算算时间，警察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没等混混们怒骂，就听见了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是跑过来的脚步声。
“快！这边！”
“他妈的！你居然敢报警！？”
现在跑明显来不及了！
愤怒压下了恐惧，龙哥推开旁边的人，几步上前，举起了拳头。
“啊啊啊——！！！”
刺耳的哀嚎顿时响彻了整个空间。
半截血肉模糊的手指掉在了地上，巨大的痛苦让龙哥面容扭曲，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膝盖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指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有小混混，使劲咽了下口水，没人敢再对上苏晨的目光。
警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快快快！我听到声音了！就在前面！”
可能不出半分钟，就会出现在这里。
苏晨已经放下了刀，但没有人敢动弹，生怕他会突然再给谁一下子。
他面无表情，可语气和眼神，在看向怀中的女孩儿时，又是温柔至极的，嘴唇有点发白。
苏晨是第一次伤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将人的手指，面不改色的切下来。
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她。
除了这个，脑中一片空白。
他捂着莫小小的耳朵，隔绝外面的声音，不断说着：“不要怕，我在…”
“我会保护小小的……”
可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莫小小颤抖着，吐出了一句话：
“阿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晨这样，如果追究起来，极大的可能会被拘留的。
苏晨愣住。
女孩儿在他的怀里，缓缓抬头。
脸颊上蹭了一道灰色痕迹，却衬得那双眼是如此坚定，里面含着水色，眼眶有些红肿，脸色格外苍白，唇也失去了颜色。
沾上了泪水的发丝贴在脸上，凌乱又带着一种特别的美感。
一向柔弱的女孩儿，在自身险些受到侵犯的时候，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反过来对他说：
我会保护你的。
苏晨只觉得，这一瞬间，他有些想哭。
明明…差点受到伤害的是她啊……
莫小小捡起了那把刀，血液黏上了她的手。
警察的声音，已经到了拐角，她的余光，已经能看见警服一角。
卡着视觉盲点和错位，她冲着地上打滚的龙哥，挥动了手。
“就是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死猪一样的惨叫，正好响起。
昏暗的小巷子，地上的脏污血迹，几个面容惊骇的小混混，还有两个躺在地上打滚痛呼的人。
衣衫不整的娇弱女孩儿，跪坐在地上，一把带血的匕首从她的手中掉落。
墙角呆滞的少年。
几个警察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种情景。
一个面容普通，满身正气的男警察，对身后人招了下手：“把受伤的那两个带去医院，包扎一下押回来。”
“这几个混混直接带走！”
“是！”
紧接着，一个女警察小心的上前，看见眼神空洞的女孩儿时，不可避免的心酸：
“小妹妹，来，姐姐带你去换身衣服好不好呀？”
她斟酌着语气，生怕刺激到情绪不对的莫小小。
对倒在地上的两个混混丝毫不同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平时最痛恨这些对女生下手的社会败类！
“阿晨…阿晨！”
哪怕看到穿着警服的人，女孩儿也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慌忙回头，有些沙哑的声音不停的叫着少年的名字。
“我在呢。”
苏晨顾不得别的，连忙走过来，让自己出现在小小的视线范围。
女孩儿这才肉眼可见的平静下来。
女警察几乎要忍不住对那些混混的怒火，隐忍的说道：“你长得真漂亮，姐姐带你去吃甜点好吗？”
女孩儿逐渐恢复过来，轻轻点了点头。
女警察回头，给了队长一个眼神。
等走了以后，几个年轻的警察才讨论起来。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差点就…”
“不过还好小妹妹有自我防卫意识，要不然……真的不敢想象。”
真的是自我防卫吗？
被称为队长的警察，眼中闪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