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思考来去,对此疑问百思不得其解。>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然而能得出的结论是,黎越天此人身份定然还得细查,也许是旧部某位将领也说不定。
接近傍晚时分,又一道皇榜贴到了城外——
“摄政王大人已经和北疆龙烈将军取得联系,戚凯旋将军也希望戚家人参与鉴假会?”
“如此说来,这内战终于歇了?”百姓不由得拍手叫好。
“还是咱们最威武的战神厉害!摄政王大人一出手,这战事立马就平静了!”
百姓在夕阳落日之下并不着急回家,依旧在茶馆酒肆里头扎堆讨论。
当天边晚霞绽放了最后一道光芒时,城门又飞出了一道皇榜!
“戚家和程家要回京应战啦——”
这消息传达地十分迅捷,毕竟是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精彩,百姓都疯了一样地准备要罢工罢市就要闯入清吉坛看鉴证会去,可眼见皇城早已派出整齐的禁卫军把手着城郊外清吉坛的方圆几十里地,越觉得是个大热闹,纷纷谨慎着心眼却又忍不住到处打听了。
初冬的晴雪刚落,又起了风。两日后,天气大晴,京都大开城门,迎接了戚程两家的主要人物,百姓虽多数是不悦,想着要丢臭鸡蛋烂菜叶的,但由于陛下已经下达过指令,“务使其宾至如归”不得擅自言论,不得粗暴无礼,所以他们只是围观了长龙,并没有作出过激的行为。
戚家来的人不少,光是护卫也有上百人,但只能滞留与城外。随队伍进入城内的戚太师、戚锦玉和妻子任佳佳都在列,还有几位奇装异服看似异域人士,包括几大谋士和随侍人员,一共几十人;程家程国公和众多兵家同时进城,大多是军职将领,还有刚任职军师的黎越天。
程忠君一向受人敬仰惯了,何曾受到这样怒目冷视,他觉得自己一生的功勋都要被搭进去了,特别是那些百姓眼中释放过来的不屑,让他愤恨无奈,若真的败在这一步,他一生的功勋荣誉都将灰飞烟灭了,可恨黎越天抓了他的痛处,不然他怎么敢贸然以自己一生功勋做赌注站在陛下的对立面?
他看了一眼旁侧不动声色的黎越天,没好气道,“京都百姓看来对我们怨气不少,戚家那套真的能致胜吗,你还敢说你有九成的把握?陛下当真当面和你说了她是假冒的帝女?”
黎越天依旧遮住了面目,一双狭长的眼睛扫视了一周,“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程国公最好放宽心,走到这一步,我们都回不了头了。哼,若不是你的儿子和孙女不听话,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黎越天想到这就来气,本来这老头说的好好的能让程沛带军逼入朝廷,而程丹丹也可在北疆与戚家君汇合,把严诚希带领的五万部队压制住了,如此任凭官千翊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有反转的余地。
如今倒好,这老头的儿子和孙女一个个都冷漠无情,真是替朝廷白养了这么多年。还好他手中还掌握着戚家的动向,同时还有玉沙旧部将领跟随着,不然这局棋刚开局就死了。
戚锦玉一如既往地从容儒雅,与妻子任佳佳坐在一处宽敞的篷车内,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而戚太师见百姓眼神全部带着怒意,已了解这事预期不如所想,得知当今陛下竟然要用公开的辩争之法鉴证皇族血脉真假时,他也是诧异了许久,可不得不说,这一招让他们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好迎面而上。
而且,对于任佳佳身份的事,戚太师自认为已经没有办法找出破绽了。帝女若是也想依葫芦画瓢弄出个凤翎花印记来,百姓对此也会有怀疑,况且,就算帝女当真能找到分辨凤翎花真假的人物过来,他也不必担忧,因为自己这个孙媳妇的印记可是真实存在,洗不掉的。
戚太师扫了一眼任佳佳,欣慰地点了点头,当初见得这个女娃,也亏得夫人善心收留了她,这才让他看到了这一步契机。
当初土轩陛下在位时,已经开始对戚家渐渐疏远,而立了北辰爱为皇储后,对戚家更是多番打压。戚太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暗中开始策划如何在新皇登基时获得最有利的先机。一开始,他打的算盘是北辰爱,若能让戚锦程步入后宫,成为帝后,把持住北辰爱,这天下就是戚家的了。
很可惜,让戚太师痛心的是,唯一的嫡孙儿戚锦程本事太差,一开始就不被北辰爱所喜,直至最后偷偷入了宫宴,被官千翊现下令打了的半身不遂,从此整个人就废了。戚太师意识到了北辰爱的重心早已不在戚家,而是偏向了摄政王。他多次单独求见陛下,暗地里也示意不少职位该换人,可惜陛下完全当做没听见。
如此下去,戚家必遭重创,戚太师想起要找另外的继承人。
还好,他戚家众多庶出子弟还有很多资质卓越者,锦玉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戚家未来的光芒,而任家姑娘正好芳龄适中,他因此将计就计,利用北辰皇族百年难得一见的帝王印记作为策划的重点,又得黎越天的消息协助,彻底推开这位独自强大的帝女,扶持一位他戚家能掌控的傀儡帝王。
他戚家此时正名望高涨,而北疆控制战局的又是他的儿子戚凯旋,军权占据整个北辰的四分之一,再加上玉沙旧部和程家的搅局,陛下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只可惜,这个美梦在昨日粉碎了一半,程家没有半分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反而连累了他戚家要堵上全族的性命入京参加这场鉴证会。
戚太师心中须臾了几口气,胸口一阵阵翻腾,准备多日,到了今天,他似乎觉自己小看了龙椅上的女子。官千翊已离京多日,再也没有闲暇和人手插手京都情况,可这朝廷的局势却从最初的纷乱演变成如今的模样,甚至比之前更安定平稳,这位陛下功不可没。
若陛下自乱阵脚,如今的京城定然纷乱无比,甚至会在他特意留下的搅局棋子的挑拨下直接生叛乱。然而今日看到的却是如此井然有序的一幕,那些怒目看向他的百姓,简直把他们当成反贼在看着,他那位孙女北辰爱,当真是有手段啊。
不过,他也还有底牌。郑国公和北辰祈还有北辰肆手里的禁卫军是他最后的倚仗,若能借助禁卫军之势直接破坏鉴证会是最好的,若是不能,而任佳佳身份被揭穿,而谈判也失败的话,陛下就等着与整个戚家一起陪葬吧!
维太傅带领众将守卫在清吉坛,晏空大师主持佛法,于鉴证会前开始诵经讲义。
长乐宫内,李薇整装待,裹得严严实实的。
碧嬷嬷生怕她冻着了,给她穿了好几层的棉衣,又给她围上了那根黑金色的腰带,虽没有露出来,依旧是裹在里头,说是能给她带来好运。
“陛下,嬷嬷这心里头跳得厉害,就怕陛下有危险,您就让嬷嬷跟在您身侧吧?”碧嬷嬷紧张得手在打颤,心脏跳得不安。
李薇握着她的双手,“嬷嬷,别太担忧,朕装备齐全,不会有事的。不如和你打个赌,朕这次若能平安归来,你就和崔越好好谈谈,找个日子,成亲如何?”
碧嬷嬷睨了她一眼,“陛下别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就这么说定了,有了这个赌约,朕的斗志又上升了些。”李薇说完后自己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儿,万一她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嬷嬷和崔越这一辈子都不用在一起了。她连忙又摇头,“还是别了,这个赌约取消,你和崔越的事总归要解决了朕才能安心,要是崔越在这就好了,朕直接给你们俩赐婚。”
碧嬷嬷给她这么一说,眼泪就哗啦哗啦流了,“陛下,您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您这让我们要怎么——”
李薇伸手抱着她,“嬷嬷别哭,朕这昂扬的心情都被你哭软了,待会还怎么去和敌人撕战去?”
嬷嬷哭着笑了,“陛下这什么比喻~”
“嬷嬷放心,东南西北暗卫都在朕身后守着的,不会有事的。”
就是因为四大暗卫都守着她才担忧啊,平时何曾有过这么严重的时候?碧嬷嬷也不想再给陛下添加烦恼,只好扬起了笑意,“陛下总归要小心。”
卢萧正从西宫门进入,身后跟随而来的东华走到他跟前扣礼,给他报告情况:“少主,我们的人马已经安排妥当。只是属下有个疑问。”
“有什么疑问迟些再说。”卢萧并不希望他有疑问。
可东华偏偏要问,“少主,为何要将我们的人马提前暴露?郑家人那边早有官千翊的人在提防,何须我们出手?”
卢萧摇头,“我本意不在此。郑家虽有他的人在警惕,可郑家的女婿北辰祈的儿子却是禁卫军统领,若在京都闹起来,会造成太大的动荡,届时陛下安危难料。郑国公本人性格谨慎,还有些胆小,可北辰祈却是深藏不露,他装傻装痴近十年,城府可知有多深。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存在一丝侥幸,必须保的陛下安然无恙。”
“那安排人手保护陛下即可,为何让我们的人直接和朝廷的人起冲突?”东华就是不解。
“东华,我希望官千翊能欠我一个人情,你懂吗?陛下身边必定高手如云,可若是他所疏忽的细节让我给填补了,他就必定欠了我。”
东华摇头,“少主,你现在是礼部尚书,于朝廷安危有功可论功行赏,哪里有什么人情可讲?”
“你不懂,陛下的安危和北辰的安危,对于他来说同样重要。且,我动用的是自己的人手,而官千翊太正直,即便我不提,他也会主动提及。”
东华叹了一口气,随后听得不远处内殿有脚步声,他几步退到卢萧身后。
卢萧转身回头,正巧遇到李薇穿着好了要出门,他看着她一身冬衣的明黄,裹得严实,却透着庄重。知道她要公开面见天下人,心里头有些难受:天子亲自迎敌,只怪下属臣僚无用。
“陛下,请听微臣一言。”
“你说。”李薇这会见到卢萧,知道他要说什么,心情并不算太好。
“若是摄政王大人在此,定然不会愿意陛下以身犯险的,请陛下三思。”
李薇摆摆手,“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别拿他给朕说事。他现在管不着朕了。”李薇心里虽担忧官千翊,可那厮也和她犟气,竟然拿军队在手威压她,让她放弃这个什么鉴证会,打算带军开战扫除内乱。
接到这封信看到这样的内容时,李薇心里可是气坏了。他竟然还敢提出要领兵作战?她没把他召回来都不错了,现在竟然敢如此冒险,简直是不要命了。他若出个什么事儿,她要要这龙椅做什么?
卢萧定然也知道信封的大致内容,或者有暗卫和他通报过,也许正是官千翊让他来阻止她出席,只是到了今日,她不能退步,哪怕一步。
“陛下,戚家和程家定也意识到,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形势所迫,他们知道陛下有完全的准备,定然也会派刺客暗中候着,若辩争不过,待最后鱼死网破的一刻就狠下杀手,一旦陛下出事了,真假皇族血脉其实并不重要了。陛下,对付戚家等人,还有臣在呢,陛下不必亲自去见他们。”
“朕若不出席,一开始就会被对方抓住把柄,也会给百姓落下口舌,得不到全然的信任。朕既然出山,必定有足够的把握。再说,现在清吉坛内外早已布置完毕,戚家和程家也进了京,一切都准备好了,朕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即便知道他们很可能是要和朕同归于尽的,朕也要迈出这一步。卢大人尽职本分即可,无须过多担忧。”
见她如此坚决,卢萧本想让她换个装出去的话也无法再说出口。只是,陛下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靶子出去,他得派多少人手看着才能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朕让你送给王爷的信你送出去了吗?”
卢萧点头,“已送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