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什么都好,就是早起喜欢赖床,是即便睡醒了也要赖床半小时的那种人,白张氏怕孙女起晚了夫子有所不满。
“奶奶,我会早起的。”在现代赖床那是有手机,如今赖床是没事可干。这往后有了老师,还赖床就说不过去了。
白薇也想尽快的了解这个世界,否则凭自己的现代观念,闹笑话是小,惹事了才是事大。如今有夫子教,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赶紧都早点睡觉吧!”白张氏尤不放心。
“奶奶,要不要去看看那个老爷爷?”白薇等弟弟走后问白张氏。
白张氏:“我还没问你呢,灵泉真行?”
白薇摊摊手:“汤圆说了,要看个人的求生意志,如果他自己放弃,那仙丹也没用啊。”
“那再给他喝一些吧,剩下的看他自己了。”白张氏叹了口气。
老头眼睛紧闭,气息倒是稳定了些,比下午那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可好很多,没人敢给他换衣服,就怕一扒拉就过去了。
这会水倒是全咽下去了,看来这条命有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主人,看样子他求生意志很强,明天应该能醒过来。”
“那就好。”可别好不容易救了人,到最后变成植物人。
今日正式开课,五更天白张氏就扒拉醒孙女,“快起来,昨天还说的好好的要早起!”
“天还没亮呢!”这也太早了吧,白薇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
“五更天了,也就是早上五点了。”白张氏扯了扯被子,“有句话叫做‘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锦儿都已经起来了。你洗漱完吃了早饭,不就到时间了?”
白薇看了看外面,认命的爬起来,慢吞吞的下床。
“咦,姐姐,你又起晚了。”白薇一出门便接收到了来自亲弟弟的鄙视,翻了个白眼往洗漱房去了。
宁黎第一次用这样的洗漱房,没有异味,不需要倒水,心下赞叹不已。
吃完饭宁黎便带姐弟俩进了书房,俩人并排站好。
“这第一课,我们先正衣冠,后净手。”
宁黎说完走下来替白薇白锦整理好衣冠,“《礼记》有云‘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所以先正衣冠,后读书。”
宁黎:“接下来便是净手,指的是‘净手净心,去杂存精’,希望你们能在日后的学习中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书房里已经准备好了两盆水,是宁黎一早准备的。待净了手站定,宁黎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两人眉心各点了个小红点,这便是开智了。
“好了,现在正式开始。”宁黎转身回了书案,写了白薇白锦的名字,递给两人,“先熟悉一下自己的名字。”
白薇看着眼前陌生的大字,一上来就是认字,笔画也多。就是死记硬背,没有任何技巧可言。难怪这么小年纪就得读书,合着这字是这么认的!
想念现代的拼音识字法!
白薇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几十岁的人还在科考了,太难了。
宁黎看了看白薇和白锦,便开始磨墨准备接下来教俩人握笔,描字。
白张氏将好一些的文房四宝给宁黎用,白薇姐弟用的是新手装。
今日第一天读书,院子里动静都小了,就怕影响到书房的人。
白山的脸脱痂了,总算没有那么狰狞了,却留下一条红红的疤。
白山:“今日让迎春不用单独给我做了吧,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吃。”
“那你得去问娘。”林氏看了看疤,“不过应该是没问题了。”药粉也没在用了。
白张氏正在倒坐房看迎春她们酿酒,偶尔也帮帮忙。如今这事基本很少操心了,迎春她们做的很好,人也已经带出来了一批,就等着作坊盖好了就能搬过去了。
果酒停了,周婆子如今就跟着白张氏了。
“老夫人,那个人醒了!”青峰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是吗?”白张氏和周婆子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嗬……嗬……”床上的人好像喘不过气一样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
“这是怎么了?”
“小的去通知您的时候他还睁了一下眼,现在怎么这样了!”明明刚睁眼时还好好的。
“倒一杯给他喝下去试试看。”桌子上白薇专门准备了灵泉水,这两天这老头都喝的这个。
青峰手忙脚乱倒了杯水给喂下去,片刻后,老头安静了下去。
没动静了?
青峰伸手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气,“老夫人,又睡过去了。”
“时不时给他喝一杯水润润喉。”白张氏吩咐了一声就去前院了。
书房里,在白薇都快把两个字盯出朵花来的时候宁黎终于磨好了磨。
教了她们如何握笔之后,就让她们自行练习了。
白薇虽然不会写毛笔字,但照着描出来还能不会么?就跟画画似的。
宁黎看着交上来的几张大字,明显白薇更胜一筹。点重,勾画竟都描了出来,不像是第一次握笔的人。
反观白锦就有点糟了,下笔没轻没重,竖直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手抖所致。不过好歹也能看出来是个字,第一次握笔,很不错了。
“你之前学过?”宁黎看着白薇。
“没有,学生只是经常在地上画画。”白薇坦然道。
上小学那时候描的几次大小楷早让她还给老师了,而且那时候把毛笔握成钢笔的姿势,跟没学过一样了。
不过画画嘛倒真的学了一段时间,她还是蛮喜欢美术的,只可惜上了高中压力大就没坚持下去,但功底还是有的。
在地上画画?这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不过第一次握笔就能描成这样,天资绝对算顶好了。
宁黎点点头,“你喜欢画画?”
“喜欢!夫子要教我吗?”白薇眼睛亮了亮。
在这里不用愁高考不用愁工作,只要有人肯教,那她就愿意学,长大才能有所选择。
宁黎眼神黯了下去:“夫子不擅长作画。”
作画所用颜料昂贵,早年爹还在时,他倒是学过一些。后来母亲治病入不敷出,他便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