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没一会,她的腿开始发软,没了力气,可是离一刻钟还有好长时间。
想想是自己求着要学武功的,再想想昨天师父的英姿,白薇咬了咬牙,坚持就是胜利!
渐渐的,白薇额头开始冒汗,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流进了脖子,眼睛。腿也开始微微颤抖,呼吸粗重已然摇摇欲坠。
杜云杨看的心疼,好几次欲言又止,频繁看着沙漏。
快了,就快了!
练武一道本就是打破极限,今日吃得了苦来日才能不惧风雨。
白薇早就到了极限,只凭着一股意念没有倒下,心中重复默念一句话。
【是你自己要学的!不准倒!】
“时间到!停下吧!”
一句话如同天籁之音,白薇瞬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她想站起来,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就连胳膊都伸不起来。
杜云杨飞身上前捞起白薇进了屋,“你做的很好!为师很欣慰。”
他都以为徒儿会坚持不住,他都在想用自己标准去要求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太过严格了,没想到徒儿竟然坚持了下来。
白薇缓过来一口气才开口,“是我自己要学的,我怎么能做不到。”
杜云杨拿出一小坛药酒:“睡前擦擦,明天会好受些。”
否则明日定是起不来了的,练武本就辛苦,若不能坚持,也只能学些花拳绣腿,毫无用处。
白薇站起来试了试,有了力气。但她心里清楚,当下是没什么问题,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以前自己不经常锻炼,偶尔心血来潮去爬一次山,回来第二天腿就酸痛,走路都恨不得一步一挪。
“师父,我该去书房了。”
说起这个,她不得不感叹认字的艰难,简直太抽象了,压根也不是繁体字,它就是形体字,类似于小篆,她哪学过这个啊。
“去吧。”杜云杨摸了摸白薇的头。
只要小徒儿往后也能如今日这般意志坚定,日后一定能学有所成。
白薇到书房的时候,白锦正在描字。
“姐姐,你来啦!练武累不累?”
“好累的!”白薇的脸这才垮了下来。
“不会吧?”白锦投去怀疑的眼神,很累的人不是一点都不想动吗?姐姐看起来一点事没有,还能来书房,不像很累的样子啊。
“你要不要自己试试。”白薇斜了一眼弟弟,说多了都是白搭,还是自己试试的好,她敢保证弟弟绝对蹲不到一刻钟。
“可是我还要练字……”白锦犹豫了一下,他真的有兴趣,只是不知道夫子会不会生气。
“你想学啊?”
白薇贼贼的笑了下,又摇摇头,“想学的话我可以去求师父教你,不过,你肯定会累的哭鼻子的。”
她得去求求师父,弟弟要是能够文武双全自然是更好。如果师父同意,那以后她岂不是有了陪练,想想挺激动啊。
白锦大声嚷道,“谁说的!我是男子汉!我才不会哭鼻子!”
夫子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怎么可能哭。
“那你得能说服奶奶和爹娘,师父那边我去说。”
“我现在就去。”白锦说完丢下笔转身就跑去了堂屋。
白薇看着弟弟的背影,“啧啧啧,有你哭的时候。”
下午,白薇完成课业去了后院。
“师父,我来了!”
杜云杨应了一声,“嗯,下午休息,你来看我画十二经脉图。”
他终于做好了羊皮纸,今日就可以动笔画经脉图,正好徒弟现在开始习武了,尽早了解这些往后也能少走不少弯路。
“好。”
这是个大工程,杜云杨边画边讲给白薇听,直到临近饭点才停了下来。
“师父……”
杜云杨看着眼前小徒弟欲言又止,只好问道,“怎么了?”
“锦儿也想学武功,师父能不能教他啊?”说完赶紧又补了一句,“他学了以后可以给我当陪练的……”
不知道这武功是不是只传弟子,她怕师父不答应。
杜云杨愣了一下转而笑开,“我当是什么事让你吞吞吐吐,锦儿要是愿意学,就来学好了。但是要婶子同意才行!”
他师门的传承只有医术,武功也是从别处学来,没什么不可教的。
“真的吗?谢谢师父!奶奶一定会同意的。”
只要师父肯教,学本事的事奶奶怎么会不同意?
看着白薇亮晶晶的双眼,杜云杨微微一笑,“走吧。”
饭还没做好,白张氏听说孙儿要跟薇薇一起习武,有些担心孩子吃不消,便问杜云杨,“锦儿今年才四岁,会不会太早了?”
“不会的婶子,习武本就是从小开始,长年累月才能学有所成。”
如果长大才学,那成就便是看得到尽头的,不然怎么会有童子功一说。
“那既然这样的话,就有劳云杨操心了。”白张氏笑着点了点头,她是不懂这些的,术业有专攻,只要可以学,她是没意见的。
“那宁夫子怎么看?是不是要调整一下上课时间?”白张氏有些担心宁黎会觉得孙儿不思进取。
“是要调整的,往后便和薇薇一样,晚一个时辰来书房好了。”宁黎点头,“能文武双全甚好。”
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并不觉得习武就一定是个莽夫。那些世家子弟不也是从小培养,读书习武一样不落下。白锦有这样的条件学,只要好好把握,日后定能有一番成就。
宁黎看着白锦,“不过,你如今正启蒙,万不可因此懈怠。”
“夫子,我一定会认真学的。”白锦点头如捣蒜。
白张氏严肃的看着白锦:“锦儿,你的起点已经比大多数人高了,你是咱们白家的希望,奶奶尽最大能力培养你,但你自己也要争气。”
白张氏或许不看重享受,但在学习这方面,她从没吝啬过,从白薇和白锦第一天启蒙就看得出来。专门请了夫子回家,书房装点的有模有样,笔墨纸砚更是大把往回买。在她看来,孩子就是未来的希望,她一定要培养出来个样子,日后白家才能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