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和奶奶对视一眼,皆觉得心中轻松不已,不似以往,拿点什么出来都莫名气虚。
白张氏:“正好赶紧把那些猪肉放进去吧。”
她都切的头皮发麻,原本想卖了的,想想家里这么多人吃的时候又要去买,何苦呢,现在正好。
白薇给风行洗了个澡,看着眼前长得威风凛凛比它母亲还要高大的白狼,心中自豪不已。而且风行的毛色明显不似它母亲白中带灰,它是雪白的,比一般狼毛发更长,跑起来别提多威风了!
白家恢复了以往,除了会吃到薇薇偷摸拿出来的苹果,日子过得平静而安逸。
直到几天后,家里来了几个人打破了这份安逸。今日白山外出办事还没回来,杜云杨便来了前院。
原来是府城的崔家,看上自家的酒又不愿意花钱买,派了个管家想来买断方子自己酿。
白张氏看着眼前鼻孔朝天傲慢不已的中年男人,微胖,小眼睛里精光咋现,一说话两小撮胡须一抖一抖甚是滑稽。
“老太太,你可想好了,我们主子给的这个价格可是极高了。”
崔连一脸不屑,一个乡下老妇,怕是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多钱,还不乐的感恩戴德?
白张氏面色不改,淡淡道,“我家没想过要卖酒方,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崔连闻言愣了一瞬,似不敢相信眼前的老太太竟然会拒绝,“你可知那是多少银子?十万两!够你全家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
瞧瞧,他还不高兴了呢。
杜云杨轻笑出声,“千日酿向来对外售卖,你可听说过谁放着现成的酒不买,来买人家的方子?”
白张氏扯了扯嘴角,“我们小门小户的,就会酿酒赚点小钱,方子是不会卖的,不过你们要是想买酒,随时欢迎。”
说完端起茶杯,周婆子上前,“各位请吧!”
崔连这才睁大了一向眯着的小眼睛,“我们老爷说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劝你好好想想,别到时候后悔!”
这是在恐吓了?杜云杨眼神一冷,挥手间一股劲风袭去,崔连瞬间后退好几步,抬起头一脸惊惧。
杜云杨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扬了扬唇角,“你主子没教你上别人家做客说话要客气些吗?”
白张氏重重的搁下茶杯,“送客!”
十万两?家里自酿酒以来赚了不知几个十万两了,崔家既然知道千日酿,自然不会不知这酒价值几何。派了个管家出面,还开出如此价格,跟强抢有何区别?
周婆子冷着脸伸了伸手,“请!”
碍于杜云杨刚才那一下,崔连没敢再口出狂言,带着一干小喽啰仓皇而出。
“呸!一个穷山村里的妇人,竟然敢如此不识抬举!”
底下的小喽啰赶紧上前,“连爷莫气,咱们禀告老爷就是了。”
崔连回头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白家大门,“走!”
白张氏思忖半天才道:“这事估计是秦家将酒楼开去府城,这些人才顺势打听到这里来的。”
杜云杨冷声道:“崔家如此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
一个下人,就敢上门威胁恐吓?看来他需要送份大礼过去,免得崔家的狗都敢出来耀武扬威。
白张氏叹了口气:“这事恐怕还没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千日酿提供给各大酒楼,当初就为了避免扯皮,都是要求酒楼派人当场验货,银货两讫。要说在外面的酒上面做文章,白家完全不用担心,怕的是打作坊里的主意。
晚上白山回来听闻此事,气愤不已,自家酒坊赚了多少他心知肚明,“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宁黎此时才得知这件事情,思忖半晌道,“眼下最主要的是得去打听一下崔家有无背景才好想对策。”
白张氏点点头对白山道,“对,你明日去找秦公子打听一下,作坊这边最近也要多加注意,尽量做到让对方没有空子可钻。”
“知道了娘,我明日就去。”
“周婆子,明日起你去作坊坐镇,从材料到加工都要严格检查。”
周婆子是懂些药理的,去那边看着正合适,免得酒坊里出什么岔子。
“老奴领命!”
白张氏:“如此就看崔家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第二日,白山带着秦皓一起回来了。
落座后白张氏笑道,“秦公子,怎劳您亲自来了。”
秦皓颔首,“此事也是因我把酒楼开回府城而起,理当来道明缘由。”
原来崔家是曾经打压秦家的其中之一。
原本府城的大商贾有三家,赵家,李家,秦家。崔家本是依靠秦家而起,后来秦家退出府城,崔家转身投靠了赵家,这些年不断钻营,一跃取代了秦家,成为了府城三大商贾之一。
如今秦家酒楼开回了府城,眼瞅着势头越来越胜,尤其千日酿极为出类拔萃,便多方打听找到了白家。
“原来是这样啊!”白张氏恍然大悟,这是崔家怕秦家再度翻身啊,想买断方子以此打压秦家,同时也能凭这酒一家独大,野心不小啊!
秦皓施了一礼,“白老夫人,这次的事给您带来麻烦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白张氏摇摇头,“无事,早晚都是有这一天的。”
她怕的倒不是崔家有钱,她怕的是有权。
送走秦皓之后,白山回了堂屋。
“娘,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张氏思忖半晌,秦皓没说崔家有背景,那就是欺负她是个乡下老妇人才敢如此有恃无恐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如今对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自家能做的就是把好作坊这一关。
杜云杨起身回了后院倒弄他的药材去了。林氏和白山一脸愁容回了屋,“相公,酒坊不会出事吧?”
白山咬了咬牙,“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呢,谁知道崔家会做什么。”
林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秦公子刚刚不是说了么,他也会想办法处理的。”
林氏沉沉的叹了口气:“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