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有价值的法术师,是皇女,是最可能成为皇帝的女人,是商业鬼才,也是黑客鬼才。
她是凤涅,风衣一披连女的都会心动的存在。
他想起她刚回来的时候。
“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离开凤城?你预言考试可是满分,不会没占卜吧?”
凤涅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窗外:“我知道啊。”
“那为什么……你不想当?”
“那可是个苦差事。”凤涅打了个哈欠,“还不如现在呢。我过的舒服,我哥奈我何?”
“你哥有他的小猞猁。”江古把文件给她,“你不在这段时间我差点忙不过来,还是要你来。”
“以前不见你忙?”“以前还联系的上你。”
沉默。
“以后不会了。”
江古也放心了。
凤涅和他同班,他再了解不过。说话难听,但仍有实力啊。
初识时她没那么不会说话的。小小一个小女孩,稚气未脱的,跳了一级到他所在的班级。
“大家好,我叫凤涅。凤凰涅槃的涅。”兴许是怕生,总之有点儿怯生生的,却又不失自信。但气场并不强,以致男生们都有恃无恐。“你和凤槃什么关系啊?”他们大声问。
“哥,哥哥。”凤涅看向凤槃。凤槃只好说:“别闹了。她比我们小,让着点。”言下之意让凤涅让着点。
江古作为凤槃的后桌,看着小娃娃一蹦一跳地坐在凤槃身边。“别打架,小公主。”凤槃沿袭着妈妈的称呼。
凤涅很认真的点头。
然后娇滴滴的小公主被堵了墙角。
凤涅皱眉,想警告他们。却听另一个男生开了口:“你‘哥哥’不在。我们教训一下你个小贱货。”
凤涅明白了。
女生生来常于控制舆论,不是吗?只怕是三人成虎,于是个男生们有了厌恶之心。
她绝非是让人救的人啦!
江古还在犹豫。
踢腿、下勾拳、过肩摔、肘击、直拳。外送一个大嘴巴子和一个敲脑壳。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完了还卖萌一样歪歪头,仿佛在问你们怎么那么不经打?
“怎么办……哥哥会生气的,万一他告状了,妈妈不给我糖怎么办……”她在一群□□的人旁边碎碎念。
江古才反应过来要找凤槃。
凤槃听说后叹了口气。
“小公主,早上说好不打架的。”“他们先动手的。”
“小公主,别乱打,他们打不过。”“我尽力好吧。”
老不服气了。
以前还知道卖萌!一年后凤槃转剑术后她干脆原形毕露。
江古只能乖乖听话。没办法,打不过。
荷星河与铜锡走到门外。
雨停了,空气里充满了复苏的气息,很是香甜。一切都是刚从冬眠中苏醒的样子,懒散又不失活力。
他们走到风湖边。蓝鱼从湖中跃出,在月光下仿佛月的精灵,活泼驯良。
“有空去染个黑发吧,小荷。”
“现在好。”
蓝鱼叫了一声以示赞同。
“过个夜就该回妖木镇了。”
“青铜。”荷星河坐在草地上,“好多星星啊。”
铜锡坐在一边,隐约一声:“嗯。”
“青铜,讲个故事吧。”
幽林的树呈深色,却仿佛发出淡紫色的光。比夜幕还黑,比星辰还深邃。一轮弯月在天上卧着。
“我的故事都被你听完了。”“欠着。”
晚风拂面,很凉爽。荷星河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回身后,说:“青铜,陪我摘星星吧!”
“很烫的。”
“有‘无雾’呀。”
“很高的。”
“有蓝鱼呀。”
铜锡把手放在荷星河手上。“走吧。”他说,“记得放回去。”
“你信我?”
“最伟大的力量无所不能。走吧,我也想摘一颗。”铜锡想起蓝鱼的话。
荷星河学蓝鱼叫了一声。蓝鱼活泼地游过来,先卖了个萌,然后用自己的语言询问。
低低的鲸歌震撼人心。
行为很幼稚。
铜锡想起荷花丛中的谈话,摇摇头。
这个老妖精要扮嫩到什么时候!这扮的,真是活灵活现。明明比谁都成熟。
“青铜!”荷星河在蓝鱼背上向他挥手。水袖飞舞,仿佛要画出另一方天地。
铜锡爬上去。
在飞啊。
地面在变远,天空却没变近。星空辽阔,仿佛在逗世人们玩儿。荷星河拍拍蓝鱼。
蓝鱼停下来,大尾巴一动不动。
荷星河伸手,小心地抚摸着一个小小的点。
“青铜,你骗人。”荷星河说,“一点也不烫。你来摸摸。”
那是一团发冷光的小冰晶。
“它们一定很冷。你看,它在发抖呢。”荷星河在笑啊。淡紫色的长发温柔地垂在身后。
没有池里,她每天都很开心。
“放开它吧,它这是怕生呢。”
“好可爱。”荷星河咯咯笑,“回家吧,别害怕。”
铜锡看着她。
美丽的荷星河身上仿佛有光呢。她总是美得仿佛有光,却从不耀眼如太阳。
她又拿出铜锡给她的手链。
“好看。”她说,“你自己编的么?”
“嗯,喜欢吗?”
荷星河不说。她小心地给自己戴上,把手放到铜锡怀里。
“干嘛?”“我冷。”
“小荷,你在逗我。”他说,“明知我不能在蓝鱼身上生火,我根本找不到不让你这么做的理由。”
“想到啦,木头乌鸦。”荷星河在笑。
“小荷!”
“乌鸦乌鸦木头乌鸦。”说她怕他是假的。他没有一点震慑力,她根本不怕。
“荷!”铜锡无奈极了。
“木头乌鸦!”
铜锡正要发作。荷星河亲一下他的额头:“别生气嘛,我开玩笑呢。别生气嘛。”
铜锡捂着荷星河的额头:“你发烧了。”
“木头乌鸦……”
铜锡把外套脱下来套在荷星河身上:“注意保暖,你太容易生病了。”
“呜……”荷星河有点蔫了。
“回去吧。”“嗯。”
他们回到花鸟镇的居所。无比幽静,过去百年,去没有一点变化。
姜水味从柴房传出。
“不用啦。”荷星河苦着脸,“我不要喝,辣。”
“不是很辣,小荷。”
“可我讨厌姜。”
“你喜欢红糖。我放了红糖。”
“现在讨厌来得及吗?”
“小荷,你在发烧。”
“对病人好点嘛。”
“可是你生病了回去时间会骂我。”
“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你总是一个星期起步。”
荷星河彻底蔫了,垂头丧气地回到床上。
睡着了就不用喝了。
为什么有人爱喝姜水……
铜锡进来时荷星河已经睡着了。
“小荷,醒醒。”
“不喝。”
铜锡放下碗,把荷星河抱在怀里。荷星河很是受用,一扭一扭往铜锡怀里凑。
这么配合?真知道要干什么连跑都嫌来不及吧。
“乖,喝汤。”
“不喝……”
“小荷,甜的。”
乖了。
夜很宁静。
热。荷星河想。
铜锡不在。
荷星河跑出去。天尚凉,她打了个喷嚏。
“小荷,你这么出来了?”铜锡跑出来,“还没穿鞋,有没有当病人的直觉。”
荷星河不想动。
铜锡想抱她,最后握住她的手:“还好,手不凉。”
荷星河抱怨着:“我起来时你不在,还以为你跑了。”
“不会的,小荷。”
“如果我不乖呢?”
“我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啊。”
荷星河满意了,回屋穿衣服去了。
铜锡自言自语:“怎么会走……”
怎么会不要。荷星河从小不乖到大,更不乖的都干过。怎么会不要。
时间怎么养出这么调皮的人的。
“青铜,和凤涅谈得怎样?”
“她同意了。”
荷星河开心地笑,一如初见。
铜锡想起那时,心中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