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忽略自己感受的不容拒绝,阮容仿佛回到了当年顾氏留下飘飘时的画面……这次,轮到自己了吗?不!阮容顾不上装嫩,眼睛滴溜溜地砖了起来。
阮容点名自己的身份:“我和阿姊是平民。”
钱雅轻笑,十分肯定道:“平民养不出你们这样的小娘子。从方才你们姐妹的言谈举止来说,你们父已丧,未出三载,因为你们还在孝中;你们阿母尚存,看你阿姊的神情,阿容似乎不喜自家阿母呢。让我这个襁褓中丧母的可怜孩子,十分不解啊!你们俩,是逃家的吧?包袱里路资没几个,衣裳也只有两三件,你们要投奔的人,在乌程。”
看了眼佯装镇定的阮容,钱雅咧嘴,露出一排光洁如雪的皓齿,吐出了阮容也明白的事实——“除非你们要投奔的人家胜于钱家,否则,没有户籍的小娘子,我弄来当个婢女什么的,太容易了。”
阮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必须给自己和阿姊找个出身。第一个涌上脑海那人,自然是周札。八岁前,周札就是她霸气的后台。永嘉之乱那年,她陪着阿劲兄到处“讲理”时,那些人根本不是说不过她,而是惧怕她背后的周札。江东地面上,周札的名号绝对好使,但她们现在躲的就是周阿父……
有了,“江东之豪,莫强周沈”!阿劲兄恰好姓沈,先忽悠过去再说!想到这,阮容假装沈劲就是周札,一脸硬气:“大娘子好生厉害,全部猜中。我们所投奔之人,姓沈。”
“呵呵……”
钱雅忽然笑个不停,笑的阮容内人狂抖。要知道,早年的周札蜗居于阳羡,世家名门子弟他如数家珍,但是不出名的小辈他怎么可能知道?待周札离开阳羡,和沈家熟了之后,却只匆匆去过阮家两次,统共呆了半日,压根就没跟她说过吴兴沈家的人、事。
慌乱中,阮容关心地看了阿姊一眼,却见阿姊一脸坦然。好吧,她的话在阿姊耳中,绝对全部是实话。这一刻,阮容忽然嫉妒起阿姊了,无知者,真的好幸福啊!
钱雅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阮容适时道:“承蒙大娘子厚爱,阿容感激不尽。恰,我们姐妹将定居乌程,阿容厚颜一番,想和大娘子做个朋友,大娘子意下如何?”
如此,免了被抢的命运,同时给自己找了个真正的靠山!
钱雅未答,她身后一阵抽气声起。诚然,大娘子不如一般的士族仕女那么高傲,但大娘子毕竟是士族娇女啊!就算你难得,你们姐妹连个婢女都没有,还只能乘坐破船,连个客栈都住不起,这样的人,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跟大娘子做朋友?
旁人不说,就连阮言也是一脸不可置信,都口吃了。
“阿妹,你,你说的,是、是真的?”阮言急死了,她忙拦道:“阿妹,你,从飘飘也走了后,你不是不交朋友了吗?还有,自从你为那几条鱼儿的死难过了很久后,沈家阿郎看你看的多严啊!你现在交了个他不认识的朋友,他会同意吗?”
钱雅若有所思地望着阮容,见她一脸坦然道:“他只是师兄,我连阿母的话都不听,怎会听师兄的话?放在他那里的钱,足够买五顷良田的。所以,即使投奔师兄,我照样是、是家主!”
好险,差点吐了真姓。
钱雅自然没错过她的突然的停顿,不过,暂时不打算追究。她只是倾身上前,硬把阮容拉在自己怀中,在她耳边落下了一堆话:“我阿父钱凤,是沈家家主沈充的第一谋士。钱、沈两家关系亲厚得很,沈家嫡支无阿郎,旁支的话,无人离开过武康的沈家老宅……”
阮容只怔了片刻,右手灵巧动了动,轻易挣脱了钱雅的钳制,朗声耍赖道:“阿容只知自己投奔的那人姓沈,人在乌程。是否出自大娘子口中的沈家,阿容就不得而知了。”
钱雅直了身子,正色道:“你会武?”
“是啊,沈师兄教过。要不,干嘛叫师兄呢?”
钱雅也习过武,一时没料到阮容会武,方让她逃脱。不过,眼下钱雅眼中的迷惑确实骗不了人。是的,迷惑不解,因为阮容刚才挣脱那一下,是沈充独创的“柔逸”。
宋氏将钱雅的神色看在眼中,忙问:“阿雅,怎么了?”
钱雅“噢”了声,道:“没事。”说着,却将疑惑的目光投在阮容身上。阮容那边,阮言早将阿妹护在身后,防备着钱雅再次抢人。
姐妹俩在三楼被钱家大娘子调戏时,岸边,计船夫和阿康醒来后就被“恭送”下船了。二人立在渡口的柳树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华丽大船船头,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借宿者离去,独阮氏姐妹不见。
阿康急了,他未来的田在姐妹俩身上呢!他忙拉着一位即将登船的魁梧老者,谦逊问着:“阿叔,请问,昨晚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两个小娘子呢?”
不用老者话,他身后的小僮已将阿康推到在地,厉声喝道:“你是谁?”
阿康呆了,是啊,自己是谁,人家怎么会知道?昨晚领他们上船的小僮,今日根本就没出现。除此以外,谁会认识他们啊?
计船夫也急,他这一趟出门四日了。原本昨日就应该到家的,结果,他贪图沈母所出的高价船资,等了阮氏姐妹一日。今日若是不能按时归家,家里的老婆子非急死了不可。尤其是,昨夜的风雨那么大,老婆子乱想什么的,太正常了!
眼看阿康语噎,计船夫忙答:“昨晚是老头第一个求宿的,为了两个漂亮的小娘子求的,是大娘子让她们上的船——”
老者一行显然知道这回事,各个露出恍然之色,由老者开口:“有事?”
计船夫未答,身后传来一变声期少年阿郎问话:“曾大,什么漂亮的小娘子?”
众人回,自牧场中又来了一群人,打头的少年郎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华丽宽衣,腰间结宽锦带。比较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少年生得极其娇美,纤细的柳叶眉,唇红齿白,两腮含春,笑容羞涩。袅袅行来,包裹在宽衣之下的羸弱身姿,如清风抚细柳。
额,这是女扮男装吧?阿康眸中全是疑惑,他身旁的计船夫却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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