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高兴了就要住回去,李斯还同意了?这老头子,安得是什么心,能不能让人家夫妻好好过了?”
扶苏一听小寒说的事儿就抓狂。⊥八一中文,以为没娘家的女人好招呼,结果,她自己找了一个娘家!
那八竿子打不着的李斯还真的就同意了!
小寒拍拍他,大公子又耍性子了,得好好哄。“你别急呀,我说是那么说,只是说万一,万一就是不太可能生的事。我不会动不动就和你闹别扭的。”
“再者说,你也不能和我老呆在一起,你总得回大宅去看看她们。你不安顿她们,她们就会来找我的麻烦。找我的麻烦我总得有个地方躲一躲……,反正,你不能总和我在一起的。我一个月当中还有不方便的时候,还有怕怀孕的时候,那些日子我就可以出去住,你去安抚她们。”
“小寒,你这话说的,你把我当什么?我们在一起就为了床第那点事儿吗?”
小寒没回答,她觉得这事真的很重要。人们的很多不理性行为就是因为生理原因导致的。
……
这一晚俩人背对背睡,谁也不理谁。
第二天早上,小寒一睁眼,扶苏黑洞洞的眼睛就在她的正上方等着她。
“你干嘛?怪吓人的。”
“不干嘛,我想了很久,我现,我应该站在你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我的修心丢了,我也希望远处有个人收留她,在她男人对她不好的时候,她有可去的地方。”
小寒蹭地坐起来,这家伙一晚上进步好快呀,都会自我康复了。
“你真这么想?”
“嗯,我觉得还是我不能给你信心,让你前思后想。我要做得好好地,让你踏踏实实地和我一起生活。”
小寒大呼:“扶苏,你太好了,你终于学会替别人着想了!”说完抱住脑袋“叭叭”地亲。『≤八『≤一『≤中『≤文,
“什么话?说得我好像三岁似的!来,昨晚没做的事现在补上!”
“啊,你这个……疯子呀!”
……
扶苏终于疯完了,两人相拥着躺了一会儿,起来。
木木很是时候地在外面和人搭话。一听这嗓门儿,就是送信儿呢。
扶苏说:“是大宅里来的惜福,可能是有事儿,我出去瞧瞧。”
扶苏出去,惜福正恭敬地在院子里站着。黄叶子一片一片地落在他的头上和肩上,他一动不动,只是巴巴地望着门口。
“惜福来啦,是有事吗?”扶苏问。
惜福赶紧鞠躬,鞠完了并没有直起身子,只是稍微抬眼说:“宽人夫人遣小人来告诉公子,今天是修文公子的生日,不知公子回大宅吗?”
扶苏一愣,想了想,今天是修文的生日,真是的,忘记了。可是他今天想进宫去,看看母亲,也让母亲看看小寒。
想了下,他说:“你先回去,就说这事儿我知道了。中午不一定回,可能要晚一点。”
“好的,小人知道了,那,惜福就告退了。”说完,惜福倒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小寒从门里走出来,她已经收拾利落。她看扶苏在树下想事儿,就走过去,捡起一片叶子,拿在手里,一边端详上面的脉络一边问:“是叫你回去吗?”
“嗯,今天是修文的生日,宽人让人来告诉我。”
小寒默了一下,洒脱地说:“那你回去吧。我们两个也不用总腻在一起的。”
扶苏一皱眉,不高兴地说:“什么话?……,我是怕你有想法,所以……,干脆,我带你回去见见她们。n∈八n∈一n∈中n∈文,”
小寒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见她们?算了,我不想面临我不可控的局面。最好是她们能忘记我,我也想不起她们。”
扶苏压着脾气,尽量让自己平和地说:“那怎么可能?她们早就知道你了。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何必躲呢?走吧,你连匈奴人都不怕的,啊?”
小寒又往后退一步,为难地说:“扶苏,你就让我躲躲吧,我真得没想好怎么面对……,扶苏,我家里没教过我该怎么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我这样,自己也觉得很难堪。你就别让我为难吧!”
说完,她就低下头去,一下一下扯手里的叶子,碎片从她手里纷纷落下。
“小寒,……咳!”,想想两人刚闹过别扭,扶苏不想再说什么让人不愉快的话了。他真的希望小寒能为他着想一下。
过了会儿,小寒说:“扶苏,你回去吧。和你在一起是我偷来的快乐,我本来没想过要和一个有妻妾的人纠缠不清,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哄着自己忘记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说完,她走向马厩。她想出去做自己的事。只有认真做事,心里才能清静。
“你去哪里?”扶苏紧走两步,抓住她的手。
“应人师傅那里,或者铺子里,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做,或者找做木工的夏师傅,总之,要去做事情。”
扶苏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子,他知道她心里有事了,可是,他无能为力。
小寒抬头轻轻地说:“扶苏,你不用这样,你好好地回去,给孩子过生日,你愿意照顾她们就和她们在一起,只是回来别说就行了。你不说,我就当什么都没生过。”
扶苏还是不放,他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执拗。
“扶苏,你放开我,要不我会控制不住情绪。真的,你让我出去走走!”
望着她乞求的眼神,扶苏妥协了。他放开她,看着她落寞的背景消失在大门口。
………
从家里出来,信马游缰溜达了一会儿,小寒到三闾巷的胡记豆腐铺去,她有些饿了,想看看还有没有豆浆卖。
身后的彭彭一直跟着,她一出门,他就跟上了。
和豆腐铺的伙计打过招呼,她自己动手摊煎饼,摊着摊着,她想起一件事,早就答应做的豆腐脑一直没做。她真的有些想念那个味道。
可是,没有蒜汁,好像不太对味。
对了,有韭菜花,有韭菜花也能将就。
另外,有没有黄花菜呢?木耳肯定是有的,在胡家时经常吃。
想到好吃的,小寒一下来了精神,多做了一个煎饼,招呼彭彭一起来吃。
彭彭有些扭捏,在肤施就他们几个,做了什么就在一起吃,还方便些,回了咸阳,小寒身份已经很明显了,怎么还能凑在一起吃饭呢?
小寒笑笑,也不勉强,把煎饼往他面前一放,自己先吃起来。吃完了,站起来付钱,牵着马就走。
彭彭见是这个局面,也不好辜负了小寒姑娘的一片心意,抓起煎饼,几口喝了豆浆,赶紧跟上。
………
这一天,小寒是在胡家的豆腐房里度过的。
连豆腐都能做出来,豆腐脑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她把用木耳调好的卤汁浇在豆腐脑上,又浇了一小勺韭菜花儿,端给胡老爷子。
老爷子乐呵呵地点头,胡子一撅一撅的。“这东西最适合我这牙口不好的人,滑溜溜的,一会儿一大碗。小寒呀,我是不是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呀?”
小寒点点头,她看着胡老爷子又有些想父亲了。父亲喜欢放蒜汁儿,不喜欢放韭菜花儿。
孩子们呼啦啦围过来,小寒一来,就被他们盯上了。
“都有啊,到厨房去盛!自己去盛!”
孩子们又呼啦啦出去了。
刚才他们一直在外面踢毽子,满院子都是他们脆脆的童声。
看着他们,小寒想,自己这么执拗,扶苏也是不开心的,他在家给孩子过生日都过不好。算了,哪天需要,就不躲了,该怎样就怎样吧,或许也没那么难呢?
……
扶苏吃了晚饭要走,他不想把小寒一个人丢在那个对她来说还不熟悉的家里。
“爹爹,你能不走吗?”修文眼巴巴地望着他。
今天他生日,父亲能回来,他很高兴。以往父亲也经常住在外面,但从母亲的神色看来,现在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父亲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
十岁的修文对这些事有些无奈,他不能替母亲做什么,也不能拦着父亲不去找别人。
“爹爹,你很久没和我在一起住了。”
修文不敢抱怨,但在扶苏听来,这腔调也够可怜。他忽然有此讨厌自己,所有人都是没错的,是他招惹的太多了。
“修文,过几天你愿意的话,到那边住,我们可以一起练功,一起练字,或者可以到农庄去,上山打猎,我们天天住在一起。”
“我当然愿意和爹爹在一起练功、练字、打猎。可是,爹爹,我娘一年只等来我一个生日,能不能……”
修文说着就低下头去,他是不敢责怪爹爹的,但,会不会,爹爹以为这期盼就是责怪?
扶苏没话说了,他摸了摸修文的头,想起自己,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期盼着父亲的光临。
“好,爹爹和修文一起,今晚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