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胥凑过去,轻轻松松把顾司霆的病服扒开。
苏洛洛简单扫了两眼,手腕、后背、脖子三处刀伤。又摸摸狗爹的脉搏,气血凝滞、内脏受损,短期内是好不了的。
“我先给他扎针,再开配套的中药。恢复期能缩短十天。”苏洛洛捏着银针,在狗爹各处大穴施针。
足足耗费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结束。
撩起已经被汗水沾湿的黑色刘海,再擦擦额头的汗,苏洛洛扭头对沈胥说:“你拿纸和笔来,我把药方——沈叔叔,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只见沈胥像个犯花痴的小媳妇儿似的,一双狐狸眼里闪烁粉红色爱心,嘴角翘起花痴弧度,捧着手捂在心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苏洛洛。
甭提多渗人了。
苏洛洛:“...”
三年起步,无期徒刑了解下。
“咳咳,我只是太崇拜你了。”沈胥回过神来,脸蛋绯红,忙取来纸和笔,“以前我以为天才儿童只是传说,但自从知道你的本事,我才知道有的人生来就是天才。”
要不是洛洛是顾总的闺女,沈胥都想抢着当洛洛的爸。
苏洛洛写下药方,捏捏酸疼的小胳膊离开。
...
苏清浅没怎么受伤,当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苏清浅没有再回苏家居住,而是在贺祁的强烈要求下,带着两个孩子暂时住在贺祁家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关于苏家的消息一个个传入苏洛洛耳朵里。
苏明夫妻涉嫌故意伤害罪,证据确凿,已经被检方关押;参与地下手术的相关人员,也被一一收押。
墙倒众人推,苏家这些年偷税漏税、恶意控股、金融罪等事情,在贺祁和顾家的推动下浮出水面。在南城还算显赫的苏家,短短十天内如大厦倾塌,濒临破产。
苏洛洛暗中关注着苏家的动向,翘起嘴角,苏家再无翻身之日了。对妈咪最大的两个威胁,只剩下恶毒女配白秋月一个了。
夏日炎炎,蝉鸣聒噪。
苏洛洛、贺小江和宋祈衍在小区花园里玩滑滑梯。在贺小江这小屁孩的再三怂恿下,苏洛洛面无表情上了滑梯,哧溜嗦下来。
岂料刚落地,从花园草丛里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伸手想要揪住苏洛洛的头发。那疯女人尖酸骂道:“小贱蹄子!苏清浅那贱女人呢!苏清浅白眼狼,我父母给她吃给她穿,她居然把养父母送进监狱!!”
“让她来见我!!她必须想办法把我父母弄出监狱!不然我掐死你这个没爹的小贱种!”
女人猛地冲过来,苏洛洛眼疾手快躲到一边。
睁眼一瞧,巅峰邋遢的女人竟然是苏清清——苏明夫妇的亲生女儿,苏清浅名义上的妹妹。
苏家一朝破产,父母锒铛入狱。苏清清从云端跌落,失去了模特事业,负债累累,还面临好几个商务赔偿的官司。
苏清清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如此委屈,她并不觉得父母有错,反而将一切责任归咎于苏清浅。要不是苏清浅恩将仇报,苏家岂会破产?
“呀!坏女人你走开!”贺小江和宋祈衍齐齐冲过来,将苏洛洛护在身后。
宋祈衍微眯起眼,不善地望向苏清清。
贺祁跑去小卖部买零食,苏清浅在公司加班,三个娃暂时没有大人在身边保护。两个小男孩自觉挑起重担,保护弱小的洛洛。
“臭小孩别拦我的路!小贱种,叫你妈出来!”苏清清此刻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压力,邋里邋遢,疯疯癫癫,眼眸通红死死瞪着苏洛洛。
苏洛洛抿嘴:“国有国法,外公外婆犯了罪,就该判刑。”
苏清清:“呸!你懂个屁,我苏家养了白眼狼,你妈、你、还有宋祈衍这没人要的流浪儿,全都是白眼狼!”
苏清清大概是真的疯魔了,她不再是尊贵的现金大小姐,和低贱的平民毫无区别。她无法接受心理落差,她只想找回不愁吃穿的富豪千金生活。
越看苏洛洛那张和苏清浅七八分相似的脸,苏清清越是厌恶,在憎恶的力量催动下,苏清清撞开两个拦路的小男孩,想要掐住苏洛洛的脖子!
“我掐死你个该死的小贱种!”
苏洛洛面无表情,漂亮小脸毫无惧意。
活着不好么,偏偏招惹我。
苏洛洛正要悄无声息给她扎个针,蓦地,高大阴沉的身影冲过来,像一座沉稳高大的山挡在苏洛洛面前。
苏洛洛仰起小脸,看见狗爹英俊苍白的侧脸。
父爱如山啊。
顾司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