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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落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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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这一矛,挟雷霆万钧之势!楚元客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萧若水他们已经过了山谷,正向阵法奔去。希望,这个阵法能阻挡独角吧,楚元客想。“嗞……”像猫爪挠玻璃的声音,这是长矛与无畏剑快速碰撞,无数次碰撞所产生的刺耳音波,接着,“嘣”一声巨响,震彻云霄!萧若水他们就要迈入阵法之中,这声巨响,他们不禁回头,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楚元客身上的盔甲爆开,化成无数碎片爆射开来,碎片所落之处,如同手雷炸开,楚元客的身体被击入半空,头发散开,鲜血狂喷,身体像稻草人一般毫无生机,就要落入下面深不见底的峡谷,他手中依然紧握无畏剑,无畏剑横在胸前,仿佛为拥有这么个无畏的主人而骄傲。“楚元客!”

萧若水和柳芽儿同时呼喊,可惜楚元客听不到了……楚元客已经失去了意识……二女想要回身去救楚元客,被司马关拦住,司马关道:“他此刻凶多吉少,大家去了也没有意义,我们大家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那边,独角飞身追来,凌空又踏了楚元客一脚,借力飞越峡谷。楚元客身体急速坠下峡谷,萧若水顿时眼睛酸酸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这个勇敢的男人,几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一眼,就这样消失了……萧若水这一刻感觉心中好痛,她第一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要带领大家离开这个困阵。独角转眼即到,萧若水众人瞬间消失在迷雾中,独角四处追寻也没有找到其踪迹,而且,独角发现这个阵法不是他熟悉的阵法了,一切的方位都变换了,他也不懂阵法,没有再深入往里面追,怕陷入困阵。独角悻悻而归,重新整理了一下幽冥山的残余势力,童儿重伤未死,独角命人救死扶伤,返回洞内。萧若水按照之前楚元客交代的路径带领众人顺利离开困阵,众人发现独角并未追来,才松了一口气。众人不敢耽搁,司马关要求大家和他一起赶往最近的侠盟分部,先想办法救这些少女的性命要紧。且说坠下万丈深渊的楚元客,在最后一刻,无畏剑护住了楚元客的心脉,他一息尚存。这万丈深渊下面,有个很深很湍急的河流,楚元客落入河流,避免了粉身碎骨,顺着河流,又流入一个很深很深的山洞。楚元客的身体被冲刷到岸边,瞬间,一条乌黑的巨蟒向楚元客游来,这巨蟒太大了,有磨盘那么粗,几十米长,头上还长出两只犄角,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把楚元客吞了。突然,这巨蟒停止了吞噬的动作,目光聚焦在楚元客左手手背上的弯月图案,这是五个小点组合成的弯月轮廓,这是当时楚元客救下的异兽小尖尖留下的牙印。之前,楚元客也觉得非常奇怪,一般他们修炼之人,哪有那么容易留下伤疤,偏偏这小东西就能留下那么个伤痕,真是令楚元客想不通。没想到,这个印记,居然救了楚元客一命,这巨蟒就是看到这个印记,停止了吞噬行为。并且,这巨蟒居然瞬间变幻成一个中年美妇,体态丰盈,身穿黑纱,容颜绝美,比血娘还要美些,只是面色太过苍白。她把楚元客放到一个石台上,仔细探测了一下楚元客的身体,顿时吸了口冷气,全身没有几块骨骼是完整的,没有几根经脉是完好的,除了心脉保留了一丝生机,其他可以说是经脉尽断。中年美妇犹豫了一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把自己右手食指指甲变化成柳叶刀般形状,然后刺向自己腹部,这是划破了自己的胆,胆汁顺着指甲流到手心里,这胆汁的颜色泛着金色,她的面容露出痛苦的神色。聚集了六滴胆汁后,她取回指甲,伤口瞬间复原。她把这六滴泛着金光的胆汁放入了楚元客的嘴里,瞬间,楚元客身体金光大盛,骨骼和经脉快速地复原中,此刻,楚元客依然处于昏迷中。接连两日,中年美妇每每这个时辰都喂楚元客六滴胆汁,从自己身体上取出的鲜活的胆汁,所遭受的痛苦不下于刮骨吸髓。在第三日,楚元客连服三日胆汁后,全身骨骼和经脉都流转着金光,所有的伤势已经全部复原,而且他的体魄比之前更加健硕。楚元客悠悠转醒,眼前一片黑暗,他又闭上了眼睛,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自己坐船去远游,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是一片海,无边无际,他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去,真的好迷茫,他又渴又饿,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这时从远方驶来一条船,船上下来一个人头蛇身的女子,递给他一碗水,他喝后,浑身像着了火一样,比最烈的酒还烈。他感觉烈火焚身,一会整个海面变成了一片火海,他一头扎进海水中,向海底深处下沉,沉向无底深渊……体内的火焰消失了,一丝丝清凉在心头升起,随即传遍全身,通泰无比……似乎下沉地太深了,他整个人被黑暗包围,压迫感越来越重,渐渐地喘不过气来……他努力睁开眼睛,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睛,他听到了流水声,感受到了阴冷潮湿,闻到了苔藓的水腥味,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到了站在眼前的中年美妇,马上做起身子。“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已经死了吗”楚元客十分迷茫地问道。楚元客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这个女的是谁,他记得被独角击伤,在他最后清醒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因为他体会到了全身骨骼经脉尽毁,整个身体仿佛爆炸开来的恐惧和痛楚。那美妇仔细地又看了看楚元客,开口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死。”

这美妇说话听起来非常生硬,不是那么流利的那种,而且有种怪怪的感觉。楚元客下来石台,走了几步,内视一下自己的身体,天呐!自己都吃了一惊,哪里还有伤?全身不仅完好,而且经脉比之前更加宽阔,骨骼和经脉泛着淡淡金光,灵力澎湃,比自己巅峰时期还要好很多。楚元客心中充满巨大的疑问,自己之前明明身受重伤,而且这伤势自己都以为必死无疑,怎么就好了呢?而且,身体比之前更加健壮,灵力比之前更加浑厚。“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趁此机会突破第三重,这里很安全。”

中年美妇道。楚元客感受到全身灵力澎湃,第四重关卡已松,灵力都已经不由自主地要冲破关卡,心想,如若她想害我,自己就不会醒来了,便放宽心,收起疑虑,盘坐下来,双手掐印,凝心运行坎山诀,向灵力第四重挺近。欢腾的灵力像早已集结的大军,军心振奋,集结在城池之下,就等一声令下,冲破城池。楚元客稳定心神,一声令下,滚滚灵力向第四重关卡冲去!之前,他冲击了很多次,总是以失败而告终,并不是灵力量级和等级不够,只是经脉承受不住这滚滚灵力浪潮。现在,经脉异常坚韧宽广,纵使灵力比之前更加浑厚,冲击更加激烈,经脉依然非常轻松地承担下来。“嘣”!一声,楚元客感受到灵力摧枯拉朽般冲破桎梏,终于打通了第四重的关卡,灵力进入一个新的循环。现在楚元客进入灵力第四重初期,楚元客感受到现在的灵力更加纯厚强大,现在的自己可以战胜三个之前的自己也是没问题的。楚元客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心里想到,终于突破第四重了,终于有机会能在今年开启的界州灵侠大会上夺冠,保住坎山派的地位了。这件事情,一直压着楚元客,他一想到师父久伤未愈的身体和时而充满忧愁的眼神,楚元客心里就有些疼痛,他要强大起来,他要为师父分忧,坎山派就是他的家,他要保护这个家。楚元客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起身弯腰向中年美妇行礼,道:“感谢前辈,请问是前辈救了在下吗?”

“是的!”

中年美妇道。楚元客听后,马上行跪拜之礼,道:“前辈,在下坎山派楚元客,感谢您救命之恩,将来如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在下定万死不辞!”

楚元客真心诚意的道谢。这不是一般的恩情,这是大恩,不下于父母赋予生命之恩。中年美妇淡淡道:“我是妖,不是人,人类都是些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楚元客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他一直被灌输一个理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族一直都是人类的敌人。所谓灵侠的职责,“誓死守卫公平正义,保卫人类生存”,不就是一直和妖族魔族战斗吗?为什么救下自己的是一个妖?她为什么要救我?楚元客心中万分疑虑。“怎么了?我是妖,不要过来杀我吗?”

中年美妇道。“为什么要救我?”

楚元客痛苦地问道。“我救你,自然有我的理由,我只是问你,我是妖,我救了你,你是要感谢我还是要杀了我?”

“我是不会向你动手的,除非你对人类滥杀无辜!”

楚元客坚定地说道。“呵呵,小子,誓死守卫公平正义,保卫人类生存,是不是你们灵侠的宗旨?”

“不错!”

楚元客答道。“那我问你,这世间的生灵是不是平等的?”

“世间的生灵,平等……”楚元客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花也好,草也罢,人也好,妖也罢,这世间一切的生灵都在那里,他们生而有高低贵贱之分吗?”

中年美妇追问道。“在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从前没有人告诉过我。”

楚元客坦诚道。“那我来告诉你,众人皆平等,你们要守卫公平正义也是没错的,但你要分清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正义,公平正义不是规则,公平正义是道。”

中年美妇郑重道。“公平正义是道……对不起,前辈,你说的这些,在下暂时还明白不了,不过在下也想明白一个道理,您不仅救了我的性命,而且还让我在修炼路上更上一层楼,那么在下不管你是妖是人,都是我的恩人,我都要报答你。”

楚元客诚恳地道。中年美妇点了点头,道:“我能感受到你说的是真心话,不要在我面前说违心话,不然,我吃了你。”

楚元客惊了一下,果然妖族说话不一般。中年美妇接着道:“我救你,确实需要你为我做些事情,我本是蛟龙族修炼千年的蛟龙,在一百八十年前,我已经修炼到妖力第八重大圆满之境,已经感应到天道,就要接受雷劫,雷劫后,我就能进入妖力第九重天,飞升化为真龙。可是,没等到雷劫,却中了恶人的奸计,骗取了我的妖丹,把我锁在这暗无天日的涵洞至今……我想要你帮助我离开这里。”

楚元客诧异道:“你已经达到妖力第八重大圆满之境,还没法离开这里?你也见到了,我只是刚刚到灵力第四重初期而已,如何帮你?”

中年美妇道:“你随我来……”说罢,朝洞穴深处行去。楚元客跟在后面,没走多远,里面渐渐宽敞起来,并且,里面有珠光宝气溢出来,过了个拐角,眼前的一切让楚元客为之一惊,无数的金银币,珍珠玛瑙,翡翠玉器什么的,随意散落在岩石间,这里就像一个海盗藏宝的地方。中年美妇对这些财宝视而不见,仿佛和石头没什么区别,楚元客问道:“这里之前有宝藏吗?”

中年美妇指了指地上的财宝,道:“你是说这些?”

楚元客点了点头。中年美妇哼了一声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这些东西都是我从死人身上倒出来的。”

楚元客愕然,中年美妇接着道:“那么多年,我也记不得从崖上掉下来多少人了,这些都是他们储物袋里的东西,灵石和灵药还有些用处,这些东西和石头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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