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枫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僻静幽深的山坳里,竟然会遇见顶头上司——江平市建设局局长张民富,而且尴尬得彼此发现了对方最为隐私的秘密。
发现了领导的秘密,或者是让领导发现了秘密,这在党政机关是最大的忌讳。不幸的是,今天,夏枫都摊上了。
这天一早,夏枫开车带着画友关丽娜到大山深处写生,心情那是超级爽啊。水光潋滟,碧水清澄,山林葱郁,竹林翠绿,景色无限好,不觉日当午。
关丽娜原是江平市文庄区实验中学的美术老师,她丈夫在市教育局工作,一次在出差途中,因车祸随领导一同离世。
悲痛之余,她失去了登讲台的激情和兴致,辞职下海,办起咖啡馆,兼作书画生意。
有了书画的同好,夏枫和关丽娜才因此结缘。
夏枫暗恋关丽娜已经好久好久了,关丽娜小巧玲珑,身材标致,该凸则凸,当凹则凹,十分迷人,是国画培训班里最为迷人的女生。更为关键的是,关丽娜是那种性情温和、柔情似水、女性魅力十足的女人,普通话里竟然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轻轻的甜甜的,极具诱惑,夏枫对其心仪已久,看上一眼便心旌摇荡,心花怒放,无奈这关丽娜甚是矜持,对夏枫虽然倾慕,但始终保持着距离,这令夏枫极其苦恼。
按计划,二人兴致勃勃地来到附近的“小桥流水”农家乐,稍事休息,并在此午餐。
下午还要继续写生呢,他们需要养精蓄锐。
休息自然要开房间。关丽娜迟迟疑疑地说道:“枫哥,还用得着开房间吗?在车上休息一会得了。”
“那还了得?休息不好没有精神头,怎么工作?听枫哥的,我请客,别客气!”
说着,便到前台开了一个标间,同时点了午餐,约定半小时后过来吃饭。然后,他拽着关丽娜便往房间走。
“要不,我在车上休息,你去房间躺会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关丽娜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又不是夫妻,男女有别啊。
“小关哪,这大白天的,枫哥还能吃了你不成?走,那是标间,两张床,躺一会儿直直腰,下午还得干活呢。”
听夏枫说得真诚,关丽娜这才半推半就地上了二楼,进了屋。
夏枫心里窃喜。他,心里自有他的小九九。
关丽娜的丈夫因车祸去世已经两年多了,正值妙龄的她还能就没有女人的生理需求?夏枫还真的就不相信了。
今天不得已,同室午休,正好可以借机增进感情,加快进度,岂不妙哉!
他有些洋洋自得。
山区的农家乐宾馆尽管简陋,但也是有独立卫生间的,夏枫殷勤地先请关丽娜洗漱。
女人的事情就是麻烦,关丽娜带着化妆的小包进了卫生间,迟迟没有出来。夏枫明白,女人倒饬起来啰嗦,催不得的。
恰在此时,听得外面有人走动,知道邻间有人入住了,而且是一对男女。让夏枫始料不及的是,二人进屋后兴奋异常,啪地关上了门之后,便传来女人叽叽喳喳,嗲声嗲气的说话声,随后嘴巴又被堵住了,接下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就是节奏感较强的那个什么声了,让人遐想连篇。
他们肯定认为整个二楼还没住别人。
这房间,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墙壁只怕是用木板隔成的呢。
关丽娜从卫生间出来,脸上就有些泛红,淡淡地笑着不语。夏枫抿着嘴巴笑着摇头,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意思是:隔壁这俩人的素质,也太差劲了。
二人均不再言语,唯恐搅扰了邻间男女的好事,不料那女人过于放肆,声音竟然越来越大,持续不断,真是旁若无人的感觉了。
夏枫张大了嘴巴,冲着关丽娜努了下嘴,意思是“你看看人家!”,那关丽娜当然明白夏枫表情的内涵,一眯眼,转过了身。
“怎么样?怎么样?”有男人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夏枫心里一惊。
夏枫起初还能沉得住气,只一会的功夫,便忍耐不住了,萌发了好奇心,给关丽娜扮了个鬼脸,悄悄溜了出去。
关丽娜知道夏枫是性情中人,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兴致,时不时还要搞点恶作剧,唯恐其惹事,便急忙跟了出来。
只见夏枫蹑手蹑脚地来到邻间的门前,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将手机伸到门上方,透过长方形的玻璃窗,录起像来。
我的个天哟,这不是小孩子们办的事吗?这要是让里面的人知道了,还不得吃了你啊?!
关丽娜紧张地示意夏枫快回来,那夏枫还得听话哟,置若罔闻,丝毫不予理睬。
屋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站在门外也能听到。关丽娜焦急地向前走了两步,意欲拉扯夏枫,夏枫将左手放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可劲地摆了摆左手,示意关丽娜退去。
关丽娜进了退,退了又进,最后索性直奔过去拽着夏枫的衣襟,小声叫道:“枫哥你这是要惹祸啊!”然后,猛地将其生拉了过来。
二人的拉扯,便有了动静,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回到屋内,赶紧关门,急了些,关门的声音也不小。
“你呀,你呀,枫哥呀,怎么办这样的事!”关丽娜小声埋怨道。
夏枫只顾着笑,喘着粗气,去翻看手机,神色倏忽凝重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
关丽娜见状,知道他闯祸了,忙凑上前来,问道:“怎么了,枫哥?”说着便要去夺夏枫的手机。
“别别别,小关,你听我说……”
“彭彭”,有人敲门。
卧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夏枫一时手足无措。再看那关丽娜,惊骇着花容失色。
“彭彭彭”,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有什么大不了的,谁怕谁啊!
夏枫毅然地走上前去,开了房门。
他,还是惊呆了。
他的顶头上司,江平市建设局局长张民富赫然站在门口,一脸的愠怒。
见是夏枫,张民富的当然也十分惊讶,两眼瞪得滚圆,脸颊的肌肉剧烈地颤动着,眉头紧蹩,疑惑道:“夏枫?怎么是你?!”
“张局长,不好意思,在这儿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