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文让夏枫见见陈东升,夏枫便与刘文超联系,看东升书~记何时方便,前去拜访,不料近日陈东升的日程安排非常紧张,多有不便。
“有重要事项汇报的话,我可以正儿八经地安排议题。”
刘文超提醒道。
有什么重要事项?暂时还没有呢,就是想着见一见表一表态度。八壹中文網
夏枫说明了这个意思。
“那样的话,邂逅为好。我来安排,县长大哥您放心就是。”
刘文超很有把握地说。
夏枫答应着,很为自己当初推荐刘文超去干市~委一秘而自豪,也应该感谢张子龙三弟的大力举荐。
就想起了一位伟人的话:什么是政治?政治就是把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这话,言简意赅,一针见血,寓意何等的深刻!
当然,这话用在这儿有些不合适,有些个牵强附会,歪解了,歪解了呢!
自嘲地笑了笑,夏枫关了手机。刚要放下,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黄远征。
此时的黄远征已经得知江平市人民医院dna检验结果了,鉴定意见的表述很是滑稽:关丽娜的基因型与黄远征的基因型累积亲权概率为99.9991%,无法排除是亲生父女的可能。
就是说,关丽娜就是黄远征的女儿。
黄远征激动了好大一阵子,同时,也深深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强烈的自责和愧疚溢满胸臆。
他要将功赎罪。
他亲自来到广州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找到专家进行咨询商讨。专家们已将上次黄远征传来的资料进行了研判,并与美国专家进行了会诊,初步明确了治疗方向。
因此,必须抓紧将关丽娜转来进行治疗。
于是,黄远征拨通了夏枫的电话,表明了要把关丽娜转到广州治疗的意见。
“非常感谢您老人家的热情相助,我们……这样……不好吧?”
夏枫嗫嚅道。
心里想,非亲非故的,怎么能这么麻烦您呢?
黄远征马上明白了夏枫的意思,坦然道:
“这样吧,我跟兆海联系,我们听他的,好不好?”
夏枫心里一惊,这事怎么又牵扯到省长了呢,忽又想到麻烦麻烦省长也有好处,可以进一步加深感情,忙装作糊里糊涂的样子,说着哦哦。
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不要怕麻烦人,人的感情是在相互麻烦的过程加深的。
不一会,张兆海没来电话,李玲大姐来电话了。
当然,这事,也用不着省长亲自安排。
“县长妹夫呀,小关这种情况,我了解了,抓紧进行系统的正规治疗,完全康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既然黄董事长这么热心,我们还是不要拂了人家的好意,听从他的安排吧。”
“大姐,咱们与黄董事长并非……”
“你呀,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有大姐在这儿呢,一切听从黄董事长的安排,好不好?”
“大姐,我总感觉…..”
夏枫还不松口,是想了解其中的内情,谁知李玲口风很紧,就是不说原因,只道:
“我一会再跟小关嘱咐嘱咐,你们呀,千万不要外气了,考虑太多了没用,听大姐的没错,咹,听话!”
李玲说的坚定而又亲切,很有大姐范儿,夏枫只好应着,勉强遵从。
不一会,关丽娜便来了电话,说了李玲大姐的安排,也是感觉不可思议,但受求生本能的支配,她还是同意了。
也好,那就这样吧!
夏枫便给黄远征回了电话,黄远征说一切由他来安排,你县长忙你的,过些日子抽空来看看就行了。
第二天,黄远征安排江平天鹅湖大酒店派出了奔驰商务车,便把关丽娜接走了,咖啡馆的两名女青年陪同。
当时,夏枫正在会上讲着话,关丽娜来电没能及时接,会后一问,已经动身了。
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夏枫的眼窝湿润了。
让人牵肠挂肚的关丽娜呀,好不容易从深圳回来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又南下广州了。聚少离多,难道这是宿命?
关关,你可要好好的,枫哥等着你呢,你可要好好的呀!
夏枫在内心暗暗祈祷。
关丽娜顺利到达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得到了很好的照料,这让夏枫放心之余,更加断定黄远征与关丽娜肯定有着特殊的关系,李玲大姐肯定也是明白,只是不便追根问底罢了。
这家医院果然了得,第二日给关丽娜做了系统的检查,第三天便提出了针对性的治疗措施:采用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
这是唯一可以治愈的办法,而且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这方面的研究世界领先。
更值得欣慰的是,专家介绍,关丽娜的病情因为发现的早,处在起始阶段,完全有可能彻底痊愈。
这让夏枫欣喜不已。
阿弥托佛,关关,你总算又有希望了!
通过每天晚上的视频,夏枫惊讶地发现,关丽娜的状态似乎一天好过一天,脸色逐渐红晕起来。
夏枫心中希望的火苗着着实实地升腾起来。
关关,亲爱的关关哟,你可一定要闯过这一关!
夏枫在时刻思念着关丽娜的同时,还在用心地观察着范东伟。他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感到深深地婉惜。
这么有事业心的干部,也貌似较为清廉,怎么竟干借腹生子这样的蠢事?
再有,范东伟也算是激情饱~满的人吧,只是偏激、多疑、爱斗,假如不在体制内工作,肯定会卓有成效地打拼出一片新天地。
只是,他选错了方向。
方向问题,可是根本性的问题。
正琢磨着范东伟呢,张子文过来,说范东伟书~记请夏枫过去一趟。
真是东安人不撑念叨。
这个时候,主动邀请,什么意思?
夏枫一脸的疑惑。
来到范东伟处,只见屋内烟雾弥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夏枫顿生恻隐之心,道:“东伟书~记,你的烟也太勤了。”
说着,走到了窗前,开了点缝,烟雾便蜂拥着往外窜。
“坐吧坐吧。”说着,扔过来一只烟。
夏枫接了,顺手摸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点了。
范东伟显然在振作精神与夏枫聊天,先是装模作样地聊了近期市里重点调度的环保、非法占用耕地等事项,并象征性地提出了几条要求,夏枫一一应着,并回答了进程。
之后,便不再说话,各自吸着剩下的那半截香烟。
突然,范东伟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像下了狠心似的把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内,道:
“夏枫啊,你注意到没有?我们的各项工作虽然也都不错,都有新进展,但为什么不能在全市领跑?”
这是要说什么?夏枫专注地望着范东伟。
“根子出在哪里?出在干部身上!”
范东伟伸出食指,用力地抖动着。
怎么?这是要动干部?
“这段时间以来,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也一直在思考,我们的干部队伍,整体上也不能说不可以,但有的干部是用错了地方,没有人尽其才,用其所长。”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夏枫蹙眉静听。
“我想啊,咱们能不能在干部工作上也有所突破,不要依赖换~届啊届中啊,对不合适的干部,该调整的及时调整,怎么有利于工作,就怎么干!”
在你范东伟已经被纪委约谈,即将受处分的当口,突然间调整干部,任你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这也是不合适的。你都安排好了,我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上任就重新布局吧?
夏枫对自己的上位充满了信心。
“我想啊,你看……”
“我看,这个时候,好像不太合适。”
知道范东伟要说出自己的方案,夏枫不想听,就适时接话,毫不客气地接了话茬,堵住了他的嘴。
范东伟一愣,很是不解地看向夏枫,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