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烟背对着他，脸上略带疲惫，但声音依旧强硬：“厉总还有什么事？”

“过来。”

顾凉烟没动，男人声音略带沙哑，他重复了一遍。“过来。”

“您还有什么指示？”顾凉烟无奈，回过身，脚下一步没动，面无表情看向厉璟渊。

厉璟渊丢下手里的东西，似慵懒躺靠在真皮座椅上，冷冷睨视回去。

他道：“你的东西我还没看。”

顾凉烟没有一丝给他面子的意思，她只想赶紧离开，敷衍着回了句：“那你看，我先走了。”

厉璟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如此敷衍他。他立刻又怒了，抓起画桶，朝门上扔去，画桶砰一声砸落，滚到顾凉烟面前。

“我说了，不许走，你的东西我还没看！”

顾凉烟被吓了一跳，她咬着牙将地上的画桶捡起。

因为男人暴力破坏，变形的容器凹进去一大块，导致接口处的盖子直接掉落。

她抽出画纸平摊开，将它重重拍在男人宽大的办公桌上，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说道：

“厉总，这里是公司，你有必要每次都想方设法侮辱你的员工吗？”

见顾凉烟被激怒，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现细眉勾起，多了几分活生生的人烟气。

厉璟渊这才勾起嘴角，伸出干净宽厚的手掌，一把扯过设计画稿。

好在顾凉烟及时松手，这张纸避免了首尾分家的悲剧。

厉璟渊眸光停留在设计稿上，薄唇依旧不饶人。他道：

“你还知道这里是公司。我是老板，我让你回来你还敢走。顾经理天生喜欢找虐，都是你自找的。”

都是自找的，厉璟渊随口一句都能有意无意刺伤她。顾凉烟心里狠狠疼了一下，疲惫的脸上更加面无血色。

是啊，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当初她没有爱上这个男人，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或许她早就随着母亲离开人生，不用像现在这般，生死，自由，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倏然立起身姿，垂下眸子，恢复冷静跟理智。

厉璟渊扫了一眼图纸，顾凉烟的本事他很清楚，这个作品很有新意，将古老建筑与现代化宫廷风相结合，大大增加了可实行性，也能降低不少成本。并且如此有特色的住宅设计图，也能为售价提高10个点以上。

他心里还算满意，脸上却神色未动，随手就将图纸扔在桌上。

顾凉烟看了一眼，淡淡道：“您没有其他指示我就先出去了。”

这次厉璟渊倒没有阻拦她，顾凉烟快步走出，她关上办公室的门，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出了一身汗。

对面秘书室，何清立在门口，正微笑着要送她出去。顾凉烟突然觉得她应该一直站在这里，那刚才里面的争吵应该都听到了。

反观何清的面部表情，没有一丝不该有的情绪，礼仪得体大方，挑不出丝毫错处。

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顾凉烟刚跨出电梯，踏上连接ab两栋大厦的悬空长廊，意外在拐角处被王玲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