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我们该起床出发了！”夜的后半，乔阳还在梦中，窗外传来灵儿清晰的声音。

乔阳和灵儿说话今天要和她一起去石门银行卖白银，猪头沟到会口需要一个多小时，会口到石门的班车五点半就要发车，所以，他们四点就得起床了。

夜色中，摩托车在起伏的山路上奔驰，爬坡时发动机发出震颤的轰鸣声、下坡时是低沉有节奏的轻鸣！

五行山春天的早晨依旧寒冷，但灵儿坐在乔阳的身后，尤其摩托车下行时，灵儿那丰满的前身软软的贴在乔阳后背，让他的心里有异样的温暖。

乔阳想起了神木滩那个也是冰凉的夜晚里，昏睡在自己怀抱里的柳晴芸，想起了自己初到石门的第二个夜晚，躺在灵儿的床上，也是在凌晨起床出门。

他曾经无数次的梦想，和柳晴芸一起在地里劳作、在香花岭的桃林里读书、一起上完高中、一起考上大学、一起工作、一起步入洞房。可现在，每天陪着他的却是灵儿姐，生活就是这样！

“阿弟！危险！”突然，乔阳听到灵儿大喊一声，乔阳激灵中定睛一看，摩托车灯下是黑乎乎的看不到底的深渊，原来乔阳一走神，在一个s形的山路转弯处，摩托车已经开往悬崖边。

“嘎吱！”乔阳右脚踩死了摩托车的后轮刹车、右手同时刹死了摩托车前轮的刹车，乔阳吓出了一声冷汗，灵儿吓得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失踪了一般。

“阿弟！你吓死我了！没有我也不能没有你啊！”灵儿抱着乔阳的流着泪在他耳边呢喃，把摩托车停在二机厂招待所前，两个人上了五点半会口开往石门的班车。

下午两个人到了石门市政府银行，轻车熟路，银行金银科的窗口鉴定了白银成色后发出惊叹声。

7659克白银纯度在百分之八十，折合纯银6127.2克，每克银行收购价格0.65元，总价为3982.68元。

“灵儿姐今天我带你去扒鸡！”从银行走出来，乔阳带着灵儿就走向银行边上的一家饭店。

一只扒鸡、一个豆腐炒白菜、两盘炒饼、一碗鸡蛋汤，这在那个年代已经奢侈的晚餐了！

“灵儿姐！要不我们去火车站看录像！我好久没去过了呢！”走出饭店，乔阳转身看着灵儿。

“阿弟！你故意取笑我吧！再说我就真生气了！”灵儿的脸一下绯红了，乔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他心里真的想起录像厅的灵儿了，想起录像厅里灵儿那双温暖的手。

明天一早才有到黄金谷的班车，晚上得找个地方住下来，乔阳想带灵儿去住石门最有名的石门政府宾馆，但到那里一问，需要每个房间60元一晚，还需要介绍信。

乔阳带着中州市银行给他开的介绍信，但灵儿拉着他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阿弟你钱多没地用了啊！我们不花这个冤枉钱！”

灵儿带着乔阳到了石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她熟悉的小旅馆，老板娘认识灵儿，开口就说：“灵儿，男朋友吧！真好看呐！”

灵儿微笑，接着让说老板娘开一间房，老板娘把房间钥匙递给灵儿声音轻轻地说：“没有结婚证吧！没事有治安队查房我给你们证明！”

乔阳正想说些什么，灵儿已伸手拉着乔阳往房间里走，进了房间，灵儿说：“阿弟是想再开一间房吧！怕我吃了你啊！又不是没给我一间房睡过！一间房要20元呢！”

乔阳听了噗嗤笑了，点着灵儿的头说：“我还想把你吃了呢！灵儿姐当总管，真抠门

“阿弟说了让我当总管，我就得节省每一分钱！”灵儿把背包放在房间的床上。

石门在五行山下的大平原上，春天里夜晚的房间暖洋洋的感觉，两个人把外套挂起来，穿秋衣秋裤躺在床上。

乔阳发现灵儿的身躯比去年更加丰满也诱人了，那是一种成熟女性味道，是柳晴芸身上完全没有的。

乔阳晚上做了一梦，他躺在一棵桃树下，桃花开了，风吹过来，桃花落英缤纷，他突然想撒尿，下体憋的慌，一下醒来了！

自己的胳膊抱着灵儿腰的纤细处，一条腿压在灵儿的一条腿上，灵儿早已醒来，头枕在胳膊上，一双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在会口村下了班车，乔阳和灵儿上了摩托车往猪头沟赶，不一会就夜色斑斓了，山路越来陡峭，灵儿双手紧紧抱住乔阳的腰说：“你小子！别乱想，专心骑车！别把姐姐掉下去吆！

乔阳突然意识到，灵儿抱起他的腰是那么自然，没有了昨天来时的羞涩，并且灵儿不叫他阿弟，而是叫他“你小子！”。灵儿原来也是有颗少女心，是会开玩笑的。

第二天，乔阳早起出发，骑着摩托车翻山下岭来到了五行山另一边的银洞村，到了王二奎家。

“乔兄弟！你可来了！怎么样？我那砂土有人要么！”才三天，王二奎那着急样子，好似过去很久一般。

“嗯！还是有一些回收价值的，但要运到南方才能处理！”乔阳卖了个关子。

他不是故意欺骗王二奎，前世几十年的经验让他知道，人心不古，为了把这个事做的尽量长久，也是为了王二奎，他只能善意的撒谎了！人生就是这样！

“那！乔哥还收购这些砂土么？”王二奎着急了！乔阳走后，他夜晚带着四兄弟上了山，按乔阳交代，挖了100多斤那砂土回来，现在家里有200多斤砂土了。

上次20斤，卖给乔阳得到200元。家里这200斤，要还按10元一斤，卖了就是2000元，他们家里可是最多500元也没有过。

“我来了！当然还是要买的，不过买不多，最多100斤，多了也带不了啊。”乔阳指着院子自己的摩托车。

“好！乔兄弟！多少都行！要是你钱不够，您可以先把东西带走，卖了再给我钱！”确认乔阳还要买矿砂，王二奎大喜过望，他几个兄弟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八零年代，大山深处的人真的是淳朴，乔阳感叹，他暗自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生意做开了，一定不能亏待二奎五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