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眼里冒出一种坚定的光,那是一种成年人中也少见的成熟,李树灵突然觉得他这个小老乡有点成熟的可怕了。
这是李树灵心中生出一种自信来,这种自信就是他的小老乡一定能做成大事,他暗自下定了决心,要全力帮助自己这个小老乡。
要说之前对小老乡的帮助是出自于乡情的话,那么这以后对小老乡帮助就是出自于李树灵的判断:乔阳一定可以做成大事,甚至成为他以后可以依靠的人。
“你住这里等我的消息!”李树灵按了按乔阳的肩膀离开了。
此后的几天,乔阳和大力还有灵儿就住在二机厂的招待所等李树灵的消息。
会口每天的集市一般从上午十点多开始,到下午三点左右结束。
无聊时三个人就去逛会口的集市,乔阳有时也会骑着摩托车带着灵儿在小街上来回奔驰。
“外地来那个小子,还真把猪头沟那个妞搞上了!”摩托车在人群中减速的一瞬,乔阳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外地”、“猪头沟那个妞”这分明是在说自己和灵儿么。
乔阳停下摩托车回头望去,看见一家饭店门口松树下的凉棚里坐着几个人,那个留着八字须正是八叔。
说自己可以,但不能亵渎灵儿,灵儿的家在黄金谷,以后还要嫁人呢!乔阳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径直走向八叔。
“八叔你好!我正式给你告知一下,我和灵儿是生意搭档,请你不要胡说。”灵儿想拉住乔阳,已然来不及了。
“乔!乔兄弟!”八叔没想到乔阳会突然走到他身边,一时竟然有些紧张了,他不但知道大力的厉害,还知道乔阳和李树灵的老乡关系,李树灵和石门市治安大队长的关系。
“这样啊!我们不知道,口误了!”八叔站起来,捋了捋八字须。
“小兄弟你真是好命啊!不但有靓妞做搭档,还做了银洞那么多赚钱的白银生意,现在白银生意没得做了,不怪我吧?”
八叔的表情有些古怪,那是羡慕嫉妒恨,还有一丝嘲弄!
“小兄弟!我知道你不做南方人的生意,但你要还想做白银的生意,可以把白银卖给我么,我和南方人可是很熟悉的了!”八叔有些得意。
“您放心!银洞的白银还会是我的!”乔阳转身又回头说道,八叔听了,不屑地摇了摇头,他周围的几个兄弟一阵哄笑!
星期日的晚上,乔阳接到李树灵的电话,李树灵已经通过战友的关系和银洞村所在县的曾县首沟通好,让乔阳周一上午到县府办公室和曾县首见面。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小老乡!后面的事就靠你自己了!”李树灵嘱咐道。放下电话,乔阳开始在心里做准备,想着明天见到曾县首要说的话。
前世几十年的生活经验是乔阳知道,再大的官也是人,都是吃饭拉大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要说服他达成自己的目标,却需要有充足的理由
八零年代,地方领导干部以部队专业军人为主,曾县首周末接到一个部队老领导的电话,说有个年轻人叫做乔阳,想来见他一下,具体有什么事,见了就知道。
老领导的面子得给,但曾县首知道,想见自己的人太多了,无非是求自己办事批条子。
他心里有底,人要见,不违反原则,不是大事能帮的也得帮!但大事和原则性问题当然不能出错误!
八零年代五行山脉深处的县府依然破旧,几排两层的砖瓦房,县府里办公人员也不多,传达室大爷给乔阳登记后,给曾县首打了个内线电话。
放下电话,传达室大爷对乔阳说:“曾县首在等你了,第三排房子二楼209房。”
乔阳到了209房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请进!”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乔阳轻轻推开门,房间两边是一大和两小三个黑色沙发,靠窗是一个宽大的办公桌,上面有电话和台灯,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英武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
“曾县首您好!我是乔阳!”乔阳站在办公桌前稍微倾了一下身子。
“乔阳!你就是乔阳!坐!坐!”曾县首站起来,伸出手示意乔阳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
老领导给曾县长电话时,还说这个乔阳很有经营头脑,是可以做点事的年轻人。
但他没想到乔阳如此年轻,就是一个学生娃么!
想到这里,曾县首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有什么事,快点说!我五分钟后有个会!”曾县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县首您好!我只要三分钟就够了!”乔阳分明感到了曾县首那动作和话语里的含义。
“县首!我说两个问题。第一、您能不能容忍您管辖的地方出重大失误问题。第二、您是否愿意您管辖的地方出一个能解决财政困难并经济振兴的好企业。”乔阳站起来平静地说。
“小伙子!你再说一遍!”曾县首显然被乔阳平静语气里却有力度的内容给整的稍微蒙了,他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重大失误问题”、“出一个能解决财政困难并振兴经济的好企业”,这话是一个学生娃能讲出来的!
曾县首心里大为疑惑起来,这孩子的话一定是有人教他说的,但教他说这些话的人是为了什么呢?是敌是友?
“第一、您能不能容忍您管辖的地方出重大失误问题。第二、您是否愿意您管辖的地方出一个能解决财政困难并振兴经济的好企业。”乔阳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小伙子,能告诉我谁教你这样说的么?”曾县首站了起来,逼视的目光中透着威严。
“县首!没有任何人教我说这些话,是我根据自己看到的情况想到的!”乔阳不吭不卑。
“你看到的情况?哼哼!在我管辖的地盘么?”曾县首几乎在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