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埃登旁边的那个傲罗立即提及十万分的警戒,生怕丹林其实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面对他们的戒备,丹林好笑地开口:“一个普通的闭耳塞听和呼吸咒,还有必要用魔杖吗?”
无声无杖咒。 埃登和同事略一对视,神色一下古怪。 无声咒只要熟练,很多巫师都会,无杖咒就不一样了。 魔杖之所以存在自然是因为大部分巫师施法需要它的辅助。 “啊,抱歉抱歉,我忘记了。”
丹林轻轻拍了下脑袋,“我一开始是觉得掏魔杖太麻烦,后面又是因为在那样的场合掏出魔杖太过显眼,所以不管是呼吸咒还是闭耳塞听都没通过魔杖释放。”
埃登将两根魔杖交给他们,示意他们这次真正可以离开了,那根黑胡桃木的魔杖同样没有问题。 埃登不觉得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能做什么,而丹林的解释也还算可以接受。 丹林伸手轻轻搭在依塔娜的肩膀和后背,两人一起离开了餐厅。 回到家里,丹林从内锁住店门,突然笑嘻嘻地出声:“我想起来我们好像还没结账,哎呀赚了。”
“难道你以后都不打算再去那里吃饭了吗?”
依塔娜问。 “等下次过去谁还记得我,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们要是能认出来我也不是不可以把钱结了。”
丹林脱下蓝色的外套挂到衣帽架上,穿着白衬衫加棕色马甲的他姿态悠闲地走回柜台坐下,抽出一份报纸。 他看起来像是完全不好奇依塔娜刚刚是如何发现香味的异常的,以及那根多出来的魔杖的事。 “你不想知道我的另一根魔杖是哪来的吗?”
她在餐厅里和丹林对口供的时候就拿出了之前和戴维斯特抓人时缴获的魔杖,坦言她用来施法用的是另一根魔杖,她自己的那根没有问题。 “小事,我以前也有好几根备用魔杖,只不过用它们施法终究是比不上原本的合适,后来渐渐也就不用了。”
丹林说着说着露出略显猥琐的笑:“你还是很有远见的嘛,知道提前准备用的魔杖,有我当年的风范,想当初……” 你这样是会教坏小孩子的,依塔娜忍住嘴角的抽动,认真地把话题拉回正轨:“我其实知道那个女人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讲了什么。”
丹林疑惑地嗯了一声。 他当时虽然神智混沌,但眼里的所见所闻还是完整地保留了下来,当时依塔娜对所有人都使用了闭耳塞听,在丹林的记忆里,那段时间就是只能看见画面而听不见声音的。 “你没堵住自己的耳朵吗?”
丹林收起脸上轻松的笑意,有些担心依塔娜是否已经被那女人的话语影响。 不过他立即又想到那些话语起作用的前提是被香气所控制,而依塔娜从一开始就不满足这个条件,才稍微放下点担忧。 “不,我有其他的记录方法。”
依塔娜没有细说她的方法,转而把从伪魂记忆里所听到的那些话语大致专属出来,丹林听得眉头逐渐皱起。 说完,依塔娜看丹林似乎在思考,等了片刻,才出声询问:“舅舅,这你想到了什么吗?”
丹林低低嗯了一声,“巫师的世界已经停滞太久,一些人看到麻瓜那边的变化,大概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是谁?”
“谁知道呢,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店老板。”
丹林耸肩,抬起报纸挡住脸,不再说话。 依塔娜没有纠缠,转头就上了楼。 她抽出一张信纸,落笔下道: “尊敬的戴维斯特先生,今天晚上,我和丹林出门吃饭,在我们吃饭的餐厅发生了一些事情……” 写完,将信装入信封,依塔娜来到阳台。 这一次戈雅没在埋头睡觉,而是盯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依塔娜敲敲猫头鹰的笼子,吸引起它的注意力后,将信放到戈雅面前:“夜莺巷6号,拜托了,戈雅!”
戈雅叫了一声,不满地扇扇翅膀,依塔娜赶忙从阳台旁边的一个罐子里拿出些许零食给它,以示安慰。 等戈雅在她的手心啄食完零食,这才叼起信封飞走。 “连猫头鹰都知道要加班费了,话说它明明一整天都没怎么干活,送信也不是天天送,而且晚上不正好是猫头鹰的活动时间吗,怎么还这么大脾气?”
依塔娜嘀咕着回到房间,翻开了戴维斯特给的魔偶制作笔记。 临睡前,她恍然想起自己原本计划在假期进行的魔法模型制作,决定明天起着手准备。 第二天,依塔娜又一次被戈雅敲玻璃的动静吵醒,看了眼时钟,哦豁,九点了。 假期就是容易放松精神,而精神一放松,就容易睡过头。 果然骨子里的本质还是懒的,只不过被怂的那一面压制了下来,因为怕被人砍瓜切菜一般干掉才开始一个劲的卷。 依塔娜揉着眼睛爬起,给戈雅开了窗,戈雅把信一甩,又一次潇洒离开。 依塔娜看着它飞远,低头拿起信拆开。 这是戴维斯特的回信。 “根据你的描述,那些人大概属于‘新世界’,我查到了类似的状况,只不过那批人不像你们这样幸运,被改变了理念和认知后,其中有个比较莽撞和激进的人在被影响后,袭击了一个麻瓜城市。他后来被傲罗抓住,审问出了和你们差不多的经历,现在正在阿兹卡班服刑。”
“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看过的图案吗?这是‘新世界’成员标榜自己不同的特征,平时注意那些大夏天还带围巾穿高领的人,说不准就是那群精神病中的一个。”
“你遇到的那件事有什么后续发展也可与我联系,我会付给你相应报酬的。”
依塔娜重新折好信放回信封,手上又一次冒出幽蓝的火焰,将信烧掉,只不过这次信纸材料普通,灰烬纷纷扬扬落下。 “清理一新。”
依塔娜抹除了最后一点痕迹。 “‘新世界’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