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也是一惊,也大概猜出了朱高煦如此惊慌的原因。
高阳郡王府派去的人已经全都死了,但还是有人去暗杀朱瞻基。那也就意味着,有人知道了朱高煦的计划,来了一招借尸还魂,仍然做了暗杀之事,但却把这罪责又还回了高阳郡王府。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恶毒,竟然敢于让我做替罪羊?我与他不共戴天!”朱高煦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在王府的厅堂内大声咆哮着。
“王爷切莫惊慌,此事或许有缓!”牧青却是忽然冷静了下来,刚才朱高煦说的话点醒了他。“如果皇上明白的知道,密信是用来嫁祸给郡王您的,那么这种栽赃的手段是如此明显,怎么会起效呢?而且咱们放在宫里的人还没有消息透露出来,定是皇上还不知道此事。”
“什么?你说我父皇还不知道这件事?”朱高煦猛然回头,牧青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
“是的,我猜陛下并不知道此事和高阳郡王府有什么关联,我们还是再等一等,看看有什么消息。若是宫里的消息传出来,我们再做行动不迟。”牧青坚决的说。
“嗯,你说的有理,但我亦不能坐以待毙。来啊,把府里的亲兵都集结起来,轮值排班,不可稍有松懈。”朱高煦大声命令道。
岂不料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朱高煦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安排去接应宫内眼线的小厮。顿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那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朱高煦眼前,“噗通”一声便跪在了他的面前,惊慌失措的汇报道:“郡王爷,宫内。。。宫内有消息了,那些刺杀皇长孙的人,穿的是云南黔国公沐家的铠甲!”
“什么?!他妈的,这些人竟如此恶毒?竟是要彻底置我于死地!”朱高煦大惊失色,马上破口大骂了起来。
“郡王爷,您稍安勿躁,还请告诉我等,我们高阳郡王府和云南沐家有什么关系?”这一片慌乱之中,牧青难得的保持了冷静。他既然是朱高煦的属官,便和朱高煦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岂有不明不白陪着朱高煦被人坑害的道理?
朱高煦看了牧青一眼,自知失言,低下头思考了片刻,还是不得不说出了一个让牧青惊掉了下巴的事实:“我早就和沐家人联合了,若是要争夺大位的话,他们是会出力的。”
“可是。。。可是西平候沐晟,现在是云南的总兵官,挂着征南将军的印信,那是和黔国公沐英老爷子一般的擎天玉柱,对皇室是忠心耿耿啊。靖难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掺和到大位的争夺中来,怎么会突然和我们联合呢?”牧青惊讶之余,也对云南沐家的真实动机存了一定的疑虑。
“沐晟心高气傲,眼中只有朝廷,现在又成了云南的土皇帝,怎么可能和我合作。”朱高煦叹了口气说。“我联合的是沐家的庶子,沐镇。”
“郡王殿下,不是臣多嘴,一个庶子,能有什么本事,值得咱们这般宗室去结交?”牧青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
朱高煦并没有驳斥牧青的观点,只是平静的解释道:“别小看此人,虽然他是庶子,没有袭爵的资格,但却心思缜密,行事周全,颇有才华,更是掌握了沐家的后勤之权。但本王看中的,却是他手中的沐家内卫。”
“难道。。。就是这些人杀死了咱们的人,然后又去袭击了皇长孙,妄图嫁祸给我们?”牧青倒吸一口冷气。
“对,他们是要嫁祸,但不是嫁祸给我或者嫁祸沐镇,而是有人要借这次刺杀行动,做出一个毒辣的连环计。”朱高煦冷冷的说道。
“王爷,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牧青惊恐的问道,他已经隐隐觉得,这计策将会让朱高煦陷入很大的麻烦当中。
“他们的真实目的我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事儿的麻烦之处,在于他会扰乱我们的视线,造成三个结果。一是我父王顺藤摸瓜,追查云南沐家,发现我和沐家的联系,随后便要对付我和沐家,引得皇室不睦,君臣猜忌。二是将刺杀皇孙之事栽赃在我身上,让我大哥也要对我发难,挑起我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三是尝试解决掉我的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