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倒是守规矩,马上行礼道:“臣惶恐,陛下若有用的上臣的地方,吩咐便是,臣等定当万死不辞。”
朱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听说,爱卿有个女儿,还待字闺中,模样俊俏,兰心蕙质,朕想。。。”
沐晟一惊,但随即便恢复正常神色,遂理了理朝服,正色道:“臣的小女儿确是待字闺中,只是齿序太小,不合入宫的章程。若是陛下不弃,臣回到云南之后,必潜心教导,待其到了豆蔻之年,臣亲自护送她入宫,服侍陛下。”
“嗯。。。嗯?什么服侍朕?”朱棣被沐晟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朕不是要卿家的女儿入宫。爱卿也知道,朕的那个不成器的老三现在就在昆明,朕想让他在你那里好好历练历练。朕家的老三和爱卿的女儿正好年龄相仿,朕是想和爱卿做个亲家。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啊?”
“做。。。亲家?”沐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然是愣在当场。
“对,朕的儿子,爱卿的千金,咱们来个亲上加亲,好不好呀?”朱棣笑眯眯的对沐晟说道。
“臣。。。”沐晟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双目含泪,“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一边叩拜一边不住的说道:“臣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臣万没有想到,陛下天恩之隆,世所罕见,臣不胜惶恐,无以为报,臣。。。臣感激涕零啊。。。陛下。。。”
“景茂,何以如此多礼啊,来来,速速平身。”朱棣及时将沐晟搀扶了起来,抚着他的背说道:“朕和你本就是亲族,这些年来,朕每每念起你们沐家,都不禁慨叹如何嘉奖你们镇边的不世之功。思来想去,便只能攀个儿女亲家了,爱卿意下如何?”
“臣愿意,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对沐家的恩宠,此生难报。臣以全家老小身家性命起誓,沐家愿世世代代为陛下牵马执蹬,效犬马之劳,纵粉身碎骨亦不改志向也!若有违誓者,挫骨扬灰,永世入阿鼻地狱,受业火焚身之苦!”
“好,好,爱卿既如此,朕也在此应个誓。大明皇帝自朕以下延至后世之君,必不得负了沐家。恩荣奖赏,不得稍减,代代相传,西平候之位,世袭罔替,与大明同辉。如违此誓,教我子孙后代,夭寿短命,不得好报。”朱棣见气氛至此,也作个毒誓,以应和沐晟。说罢,便伸出手去,和沐晟紧握一处,算是誓成。
沐晟经此情景,不由得感动异常,涕泗横流,和朱棣相视而笑。朱棣动容道:“今日方知我义兄之后,如此重情重义,实乃我大明之福,股肱之臣。朕不日要办个家宴,爱卿俱要前来,以后在朝上,朕与你君臣相称。到了宫内,便称叔侄,则何如?”
沐晟抹了一把泪水道:“臣遵旨!”
朱棣又补充道:“这结亲之事,卿不需着急,朕这里还需要给常宁准备些嫁妆,过些日子让朕那老三去你府上再详谈。至于沐家军一干用度支取,朕都交给老三那小子了,你要统管云南一并军民政务,这寻常杂务,便让你未来女婿帮你照看着。你便可以全力对付缅甸和那些蛮子土司了。”
沐晟又是大喜,纳头便拜,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喜讯。
朱棣和沐晟又亲切说了会儿话,这才起身将沐家兄弟送出宫去。
回宫之后,朱棣叫住了告退的朱瞻基:“瞻基啊,你今日便不要回你爹那里了。就在爷爷这里歇了,等爷爷看完今日的奏折,你随爷爷出去走走,再讲讲那农学院的事情。”
朱瞻基不由得窃喜,皇爷爷竟然如此看重农学院,若是顺利施行,那么他的宏图大志便又能离实现近了一分。
朱棣批罢奏折,已是晚上亥时。他看了看坐在一旁读书的朱瞻基,招了招手,示意可以出门了。朱瞻基会意,连忙站起身来,爷孙俩一前一后向着御花园中走去。路上,朱棣看着即将新发的吐绿嫩枝,不由发出感慨:“瞻基,你看着这御花园中的树木,好似咱们祖孙。你便是这新发嫩枝,受着阳光雨露,只需春暖便可恣意生长。爷爷便好比这地里老根,恨不得将那从地里吸上来的肥水,一股脑的供了上去,为的便是让着嫩枝早些长成,变作栋梁之材。”
朱瞻基哪能听不懂皇爷爷的意思,连忙低头道:“皇爷爷所言甚是,没有皇爷爷的圣诲,孙儿便如无根之萍,只能随波逐流,却无半点成才的可能。”
朱棣望着朱瞻基欣赏的轻笑一生,接着便进入正题。
“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