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吩咐，你跟我来！”黑衣人说完，瞅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卫芙蓉。

卫芙蓉抹干眼泪，急急忙忙地套上衣服，双手捂住着胸前，走出楼外，在灯火摇曳中跟着走向洗衣房。

洗衣房里黑漆漆一片，带头的黑衣人时隐时现，驾轻就熟地在前面走着，卫芙蓉紧紧跟随，文梅跟出屋后，本想陪着她一起走，但是黑影中有人将她拦住，并示意不能出声。所以等到卫芙蓉意识到自己一人跟着黑衣人走时，心里不免慌张起来。

黑衣人将她带到一间房间前站住，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然后躬身站在一侧。

卫芙蓉心里虽有怀疑，但仍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片。“孩子，把门带上吧！”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带上门说话。”

卫芙蓉依言回身将门带上。屋里陷入了黑暗。

“姑娘，我长得太丑了，不愿点灯，怕吓着你。公子说，你是卫公的孩子，想着要报仇？”

“是！”卫芙蓉答应道，“全家只剩下我一个，死了也要报仇。”

“你知道仇人是谁吗？”老妇人缓声问道，“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呀。”

“武家恶人，武红那张脸化成灰我也认得。”卫芙蓉恨恨地说。

“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报呀？”老妇人缓缓地说，“听说你遇见了皇上？”

“皇上？”卫芙蓉一惊，下意识地说：“没有！”

“那个拿10万两银子的人就是。公子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呀。普通的人，谁有钱一下子拿10万两银子买你一夜呀。”老妇人不紧不慢地说着，“遇到了皇上，事情就不好办了。”

“皇上怎么可能到这里？”卫芙蓉不信。

“他是男人呀，男人都喜欢到这里。现在世道这么乱，那些能赚大钱的，有几个没到这里来的。满香楼的女人天下皆知，闻名敌国，皇帝怎么不能来？”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公子在皇帝跟前当差，满香楼能在乱世中这么红火，就是因为这是皇帝的地盘呀。你呢，刚来就被盯上了。一夜成名天下知了。听说武家的牡丹都没你的身份高。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稳稳当当的夺魁。烂事都在后面呢？”

卫芙蓉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到，名声在外的青楼，背后竟然是皇帝的；治理一国的国君，竟然出没于风月场所，这两件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满香楼有一个规矩，皇帝需要，必定会送一个女人入宫。无论皇帝是否高兴，这个女人最终都得死，因为皇帝相信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如今算下来，你是第17个被皇帝选上的，公子知道你的身份，才刚做了安排，听说你过关了。”老妇人的声音始终不徐不急，“难的还在后头呢。公子打算让你还是不要进宫的好，让我拿个主意。我想，皇帝喜欢女人，但他一定不喜欢有毛病的女人。所以呢，我想你还是得一点病最好。我跟公子说过了，满香楼最常见的病就是花病了。”老妇人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如果你想被皇帝占了身子，公子也会成全你，如果不想，就用一点药吧。会有一些疼痛，每月的血色会变黄，也会发痒，宫里的太医们一查就知。”

“听从公子安排！”卫芙蓉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定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