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近二个时辰,大殿之上只有一个人没有认购沈国债板。
国师拿起长长的名册,他他细细地算了一遍之后,当场誉清,抄了一份给皇帝呈上。
皇帝假装从头看了一眼,看到最后的总数时,眼光发亮。金殿敛财,原来竟是如此轻松。自己只需要说出一句承诺,拿出国家信用这面大旗,竟然会聚起千万财富。
“国师,吴司长,此事大好,你们具体操办。”皇帝大喜,“诸位忠臣为国,用一家之私促进今日盛事,沈国将铭记在史。自寡人上位以来,上承天运,秉承先帝遗诏,夙夜不怠,得幸于诸位忠臣,沈国之幸。为与诸位同甘共苦,我已在宫内开始散物聚财,将宫中之物,悉以标价,宫中之人纷纷购置,聚起七十八万两白银,现已经登记造册,一并交付财银司。”皇帝说着看了一眼名册,“这里……”皇帝看到了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名字,竟然没有购置债板。
“启奏皇上,臣有事奏请!”忠谏官郑直朗声说道:“臣本一介莽夫,入朝为官十几年,一家上下皆靠俸禄,为国出力本是做臣子的本分,但是此举臣不敢附合。国家信用价值万金,区区几十万两白银便能将信用入一已之囊中,于国体不恭。”郑直看了群臣一眼,“沈国国力孱弱,如今放出上千万两白银债务,每年需偿还一笔巨大利银,若不偿还,公信力皆无!若一力偿还,国库更有亏空!若明年再发行债板,如此反复,亏空越聚越多,终有一天,国家经济会一亏即塌,一塌即毁,所以此举应慎行。”郑直说话之际皇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债板仓促之间推行,没有核心办法保证不被仿制!沈国之人,虽大多是忠良善良之辈,但也有小人坏人,若是铤而走险,私做债板,扰乱国家公信力,如何处置?”郑直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债板。“皇上请看!我虽没有购置债板,但也有一块真假难辨的信用之板。”
“呈上来!”皇帝心里一惊。债板之事只有他和小黑子一人知晓,而且每一块都是自己亲笔所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众人愕然,沈国债板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而且第一次见到;郑直所说虽然简单,但句句属实,确实有此风险,沈国债板若可以仿制,那么自己用真金白银拿换回来的债板将一文不值,尤其在此大争之年,每个人拼命地积攒个人财富,甚至有人已经在敌国买房置地,甚至派人在周边的国家安插家人,以备不时之需,刚才在几个人带头下,大家纷纷出银购置沈国债板,更多的是一种姿态,是用实际行动向皇帝表达个人的忠心而已,郑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而且意外拿出一个债板,这绝对是一件大事。
皇帝拿着债板看了一会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震怒不已。他想不到自己亲自制作的东西竟然会到一个谏官的手里。如果一个谏官能拿到自己的东西,那么外面会有多少人有这个东西呢?他有些不敢想。
“郑公,此板有假!”皇帝放下债板,“今天朝堂之上,债板刚刚写完,所以这个东西是假的!不过,也是好事!”皇帝拿起手中债板,“此事由郑公牵头,带头彻查此事,不能让好好的政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