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妈出了雅间后，信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街道上的人如同往常一样，不多也不少。春风正好，春日正暖，想想从阳城出来，经过几个月的忙活，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满香楼一旦运转起来，步入正轨，只需处理那些莫名其妙或突如其来的事情就行，一百姑娘虽然不少，但是从阳城带出来的那十多个才是真正的主力，他们现在已经基本退居到幕后，承担着管理、教育、监管的职能，成为自己的帮手，有了他们在明处、暗处地与自己站在一起，满香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刚才同武红要了一队武家狼兵，纯属无奈。在工城，来来往往的男人们，路数难以摸得清，尤其是每月五号、十五号、二十五号工城开关，允许边城外的人进出时，男人们更是形形色色，真假难辨，这三个日子她虽然没有出现大的纰露，但是有几次也都让她手忙脚乱，连唬带蒙的才将危机化解。

“站住！站住……”突然一连串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满妈往外细看，两个长发的女子，急急忙忙从街的那一头跑来，在两人的后面出现了五六个拿刀执剑的兵士紧追不舍。

两个女子一边跑一边四下张望，行人们纷纷让路。到了满香楼的大门，两个女子竟然一闪而入。满妈心里一惊，虽然以前也遇到过慌不择路、无家可归的女子主动进满香楼，但是被兵士追着进楼的却是第一遭。

她下楼时，两个女子已经被楼里的人围住。

满妈没有问询两个女子，而是径直到了门口，等来那五六个气喘吁吁的兵士。

“让开！”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兵士收不住腿，带着一股大力往满香楼里的门时冲。

“小心点，门槛高，别绊倒了。”满妈声音未落，“咣当”一声响，兵士摔了个嘴啃泥。“哟，快扶起来！”满妈一挥手，很快过来两个精干的人，一左一右将兵士扶起。

“妈的！”兵士刚要骂，突然哑口了，因为他看到武红的脸。

“哎呦，这两个孩子是我们楼里的，前两天放出去，惹着你们了。现在好了，回来了，谢谢几位官爷，进屋喝点茶，缓缓脚吧。”

几个跟进来的兵士中有人眼尖，也发现了武红。

“啊？啊！原来是这里的人，我说跟她们要什么没什么，慌慌张张的往城外走，问起话来还支支吾吾的。是楼里的人就没事了。”最前面的兵士说着，下意识地向武红出现的方向瞅了一眼。

武红消失了。

“得，我们得回去了，城门一会儿就要关了，没人把着可不行！你的人看紧点，别乱晃悠，再出门有事说事，别一问就跑。”

几个兵士出门，满妈跟了出去，“几位，留步，都跑了一路了，连碗茶也没喝上，来，这有点碎银子，你们自己找地儿喝茶吧，今儿我这里有贵客，不留你们啦。”

接过银子，几个兵士脸上有了笑，收起手里的刀，向满妈拱拱手，站成一溜儿离开。

满妈回到屋，两个女子脸上仍有惊慌之色。

“都散了吧。”满妈看看四周，“你俩也别急，跟我去换换衣服，进了楼，别灰头土脸的，一会儿客人来了，别给我吓跑了。”

两个女子跟着满妈，紧走几步，拐进了一间房里。

“说吧，从哪里来的，做什么的，说清了，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满妈坐下，一边说一边细细地打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