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被带到楼后一排整齐的房屋里,长长的扶手走廊,延伸出二十单独的房间,小花被带到第七个房门口,推开屋门进去,领路的人笑笑离开。
小花将人送到门口,目送她走远后,自己转向回屋,将门带好,从里面插紧。到里屋后四下看看,狭窄的床上摆放了一套内衣外套。她用手翻开,目测了一下,把衣服放好,再次确认屋里无人后,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从脱外套开始,很快脱得只剩下内衣。她没有犹豫,而是脱得上身一干二净,脱下内衣后,她急急忙忙地换好衣服,把脱下的内衣小心叠好,揉成一团,放在床边。然后躺在小床上,静等了一会儿。
外面的夜越来越深,楼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楼外的乞丐们开始聚焦,在工城的满香楼是最好要饭的地方,进楼尽兴的男人们往往出手都很大方,散碎银子或是几百钱,随手一扔就走。运气好的乞丐一天能讨要到一两多银子。
小花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准备了好几把零钱。出了大门,虽然她走得很快,也有意避开乞丐,但是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几个乞丐很快围了上来。
她为了摆脱乞丐,忙把自己手里事先准备好的钱拿出来,高高地举起右手,“远点,远点,别弄脏了我的衣服,我扔后面了。”
“黑灯瞎火的,扔个啥。”几个乞丐嘟囔地着去抢她。
黑暗中,小花的右手很快被几只脏手抓住,她用力去挣脱,挣扎中左手拿的内衣滑落在地。“滚,滚开,我的衣服掉地上了。”
乞丐根本不管,仍然抓住她的右手不放。“哗啦”一声,她的手一松,攥着的钱哗啦掉地上。几个乞丐马上低头去捡,黑暗中她忙着弯腰去捡,才发现内衣早被一个乞丐捡走了。
“穷鬼,衣服也抢……”小花低声咒骂,乞丐们一哄而散,捡内衣的乞丐跑得更快,小花还没骂完,他已经跑得远远的。
小花站着不动,直到在一处明亮的灯光下,她看见奔跑的乞丐拿着自己内衣飞奔而去后,才默默转身,重新向满香楼走去。
乞丐越跑越快,七拐八拐很快消失在暗夜里,直到确信左右无人时,他才放慢脚步,来到一座深宅大院门口,四下看看,确认无人后,突然发力狂奔,借助跑步力量,蹬墙而上,用手搭住墙头,双手用力,翻墙而过。
宅院里矗立着几排黑黝黝的屋子,大厅廊前的柱子上挂着两盏气死风灯,若明若暗。他放轻脚步,绕过前厅,穿过夹道,到了一处厢房门前,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
“东西拿到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
“拿到了,用绸子做的,上面有兰花味。”乞丐边说边摸黑向屋里走去。
“没有人跟着吧?”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我到了这里前,多绕了几个弯,没有人跟着才进来的。”
“满香楼前就她一个人出来的?不是两人一起吗?”
“只有一个人。时辰、地点和身高都像,衣服的味道也对。”说话间,乞丐把小花的内衣交给黑暗中的人。
“嗯,是这个味,你去吧,再去楼前看看,如果再没有人出来,就对了。”
“是!”乞丐答应一声,轻轻退出屋去,关上门,悄悄地绕过前厅,原路返回,重新翻墙而出,再次向满香楼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