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找来的老百姓,好管,只要有饭吃就行。”肖飞燕低着头说道,“我都把他们的工钱算到买卖的成本里,不缺他们的。”
“行吧,整好就行!”黑衣使者突然不看了,“时间别误了就行!无双,我们走!”
离开满香楼,坐在马车里,车轮滚动后,黑衣使者看了一眼无双,“知道我为什么找他们吗?”
无双摇摇头。
“都是沈城圈里人,落下任何一个都不好整。”,“阳城不大,人是越来越多,也分得越来越细,大家按照远近,分成几个圈,有这样的也有那样的。有些圈子是太后、皇后为主的,一些事情不好说、不好办,甚至一些小把戏都是在圈子里解决了。平时看看就是喝喝茶,扯一扯,互相请一请,可就是在饭桌上、茶桌上,大家就把事情扯平了。这些当臣子的,更是上面一盆火,下面一汪水,人前笑脸相迎,人后刀子相送,有些事情让我都防不胜防、措手不及。分给他们一些好处,那只是场面上的事,真的想法是把他们弄在一起,在这条不夜街上不出事、不惹事,没有事非,不出现阻力,对于现在来说,挣多少钱不重要,我就想着让老百姓有条出路。人若是活不下去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好人也能做出蠢事来,给他们一个出路,他们能活出不一样的活法来。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就是图老百姓能有个太平日子。”
“能行吗?这帮人看到肉都想吃,现在投钱他们不愿意,等到将来真赚钱了,他们不得变着法子把不夜街吃黄了?老百姓谁不知道,他们当中没啥好人。”无双心直口快地说道,“就是你信他们。”
“所以我用肖飞燕。她了解阳城那些女人圈,也知道朝堂之下的那些事,做事狠绝,对上不卑,对下不坏,居中敢做主,用她来对付坏人,是最好的人选。”
“燕姐心眼也不坏,你不是说她身份不放心吗?”
“我想过了,我们精力有限,与其管那么多老百姓,对付那么多坏人,还不如腾出手来管她一个。只要她能守住底线,不乱出幺蛾子,我就不伸手。”黑衣使者说着,突然长叹一口气,“但愿她能跟着老百姓多学一点正道。”
“能的,她那么聪明,又那么想在你面前干好。”无双说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不能再往下说时,便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女人特有的敏感让她知道,肖飞燕一门心思系在身边这个男人身上,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道不同不相为谋,黑衣使者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小时候就与他认识,知道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渐渐长大之后,她内心里也有了最直接的想法,也知道黑衣使者能感受到,但是两人都不说,不是不愿意而不能。更多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痴痴地想,想过去、想将来,想自己终将会等来那么美好的一天。
黑衣使者也不说话,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是一种智慧,尤其是面对无双,他要努力去保护她,不让她心里有更多的负担。随着权力的增大,他越来越有一种感觉,喜欢看老百姓天天围着那些烟火气息说说笑笑,喜欢看阳城的孩子们在阳光下嬉闹,皇帝虽然不好,但是如此能天天混于女子中间,不折腾百姓,倒是一件好事。他反而担心武赦、仲权、卫秀和吴能,以四个人为主的那些小圈子在不断地扩大,虽然他们本人的权力有所改变,也有一些分散,但整体的权力却是在增大,向阳城之外延伸的更长、更多。身在阳城自己可以做一些事情,但阳城之外,他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