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使者知道无双要说什么，没有辩驳。

他自己也不清楚心里为何会有这种感受。这些年来，随着权力越来越大，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但是没有让人格外留意的女人，包括肖飞燕。此次遇到无双之后，他能感觉到无双的心意，但是心底里的那种感觉却是没有的。唯独与文芙蓉相遇，每一次心里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不是爱慕，也不是依恋，是一种说不清却分外清晰的感受。

夜深人静之际，他有时会想起无双，但是只要想到将来，就一定会莫名其妙地想到文芙蓉，想到她的身世，她的容貌，她的身材。有时，他强迫自己忘记她，甚至用她来与无双、肖飞燕相比，但无论怎样比较，文芙蓉就那样影影绰绰地占据在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稍一转念，就浮现在心里。

每次到满香楼，处理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他总会忍不住想去洗衣房里去看她。第一名嘴有时会透露一些她的消息，每一次他都假装毫不在意，但每一次都记得非常清楚，更多的时候是反复地揣摩。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实现对文国公的诺言，事实上他知道这骗自己，关注她与承诺有关，但不是全部。

看着无边无际的黑夜，他静了静心，“走吧，去仲家看看。”

仲家宅院灯火通明，仲权心情起伏不定，到了这个年龄，突然要娶10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到家，而且是满香楼的女人，这件事在阳城传开后，一定会成为大街小巷的谈资。

可是女儿传出的消息，他认为是有道理的。无论什么时候，没有自己的人，一定是孤木难支的。对于女儿的主意，夫人是不同意的，仲权能想通，她却有些为难。

仲权年纪很大，但是自古以来，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好色的。同时娶进家门10个年轻的女孩子，天天生活在一起，难免不日久生情，自己到了这把年纪，夫妻之间剩下的就是互相体谅，按照仲权的说法，10个女人进门，是要生育的，而且是越多越好，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黑衣使者到了仲府门口，静候了半柱香的时间，仲权盛装出迎。两人寒暄着进屋，到正厅里落座，两个年轻俏丽的丫环奉上茶后，恭敬地站在仲权身后。

“好茶。”黑衣使者喝了一口茶后，由衷地赞道。

“太后赏赐的。公子是贵客，尝尝”仲权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相视一笑，慢慢品茶。

“贵妃深得太后喜爱。”黑衣使者放下茶杯，“私下没少给我说好话，有些做的不到的地方，都被贵妃遮掩了。皇帝说贵妃知礼仪、知进退、知大小。”

“哪里，都是宫里好，不会的，都有人教；太后更是仁厚，隔三差五召到身边，耳提面命，一时做不到的，也不责怪。仲家有福，蒙受此恩，几世不敢忘。”

“司长说得好。要是再有个贵妃就更好了。宫里选妃，没有回旋余地。听说，太近的亲戚，互相联姻，下一代一般不如上一代。”黑衣使者笑着说道，“太医们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太医世代相传，多少年传下来的，能说出来的是可信的。”仲权看了一眼黑衣使者，“公子深夜到访，一定有好消息。”

“嗯，好消息。”黑衣使者看了一眼，“大喜之日，我前来送一份贺礼。来，呈上来。”

无双从黑衣使者身边上前一步，将一个小盒子呈送上来。

“墨家之药，有奇效。”黑衣使者笑笑，“量少，若可用，司长还需要自己想办法。”

仲权伸伸手，一个俏丽的丫环接过盒子。“公子仁义，想必知道楼里的事情，我跟他们说了，按照规矩办，多少赎银，如数送上。”

“司长果然大气。我正是为此事而来。”黑衣使者说了，端起茶杯，喝茶之际，眼光扫了一下左右。

仲权笑笑，端起茶杯时，伸手轻轻摆了摆，厅里所有人弯腰施礼，一个跟一个出去。

无双随着丫环们最后一个离开，出门之后还将门轻轻带上。

“10人进门，一生清誉今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