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有交易,有交易就给补偿银子。这个法子虽然有些不对路子,是我们想的不周,照补不误。”肖飞燕看了一眼正在排队领补偿银子的人群,“散了吧,别争,别说,领银子回家,这事儿明天就不能再有了。”
满香楼发银子,不夜街补偿银子,这个消息很快随着夜色的加深,在阳城四散开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活着,有了安稳之身外,就是想多有点银子,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带着银子离开。沈国不大也不小,但国不富、民不富,银子都被官或那些做大做强的酒家敛到一起了。普通人家想有一点银子,千难万难,听说有这个消息,许多人在晚上都整夜难眠。
卫央得到了消息,听说满香楼的楼里楼外公开分银子,他心里有些沉不住气。对于他来说,确实到了不用银子就可以在沈国做成任何事的地步,但是他还没有到嫌银子多的地步。黑衣使者让他入伙加入不夜街,他也没想着能分一点银子,当初拿出一点,目的就是想堵黑衣使者的嘴巴,把两人紧紧拴在一起而已,所以当听到黑衣使者到访时,他没有等家人通报,而是让管家出面应付。
黑衣使者没想到自己会吃了闭门羹,他让无双带着银子,深夜到卫府,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让卫央认同自己的想法,以便于下步的做法。
管家很恭敬,热情地请黑衣使者进屋喝茶时,无双礼貌地拒绝。
月朗星稀,无双陪着黑衣使者到达吴府时,门居然是敞开的。
家人通报过后,吴能派人将两人请进正厅。
烛光摇曳,万籁俱寂,吴能神采奕奕地迎接两人。
“深夜叨扰,惊动大人……”黑衣使者刚刚开口,吴能伸右手轻轻一摆。
“公子不必客套,能等到公子来,定然知道为何而来。”吴能笑笑,“更深夜重,不夜街、满香楼成为今日新闻,老夫年岁渐大,虽说衣食无忧,又掌握国库之钥,外在看起来,银子如海,铜钱如山,可一厘一分都与我无关。替皇帝守库,替太后管家,这个守门人难当呀。”吴能说着,微叹了一口气,“如今使人,不比以前,人心浮动,身边人日夜不休不眠,风走雨往,辛苦费用都需银子找齐。忠诚之士少有,多银养廉,培养忠诚之仆,让我入不敷出。其中甘苦,个人自知。”
“大人说的极是,别人不清楚,我是知道的。”黑衣使者笑着说,“看守银子的人没钱,看守国库的人清廉,这是沈国的大幸事。新司成立,万事都得用钱,既得维护皇家的体面,还得想着外头用钱的地方,没一个是好办的。司长担心是真,操心也是真,别人不知道,我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国库银子不多,债板换银还有付利银,我正想如何用银子生银子,满香楼就弄出了不夜街。一条街道收取管理锐银太少,阳城长街多,能划定三五个不夜街,管理税银统一收取,数额不多,也不能解一时之渴呀。”吴能不看黑衣使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推心置腹。
“大人,现在补偿银子是一时之法,就是让大家知道这个法儿,换换想法,让更多的人想开不夜街,想进不夜街,补的银子越实在,老百姓越认这个理,过年杀猪宰羊的时候,一般都是要养肥了,养多了,才能有选择的余地呀。”黑衣使者笑笑,“还没长成,也没长大,急不得。算过了,不瞒大人,今夜补出一万两,想先补半个月,天天补,就是要让买的人疯狂,卖的人疯狂,然后再建街收费,慢慢退出补贴。”
“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补贴之银还能够多少,可以借库里之银,先借再还。”吴能一下子明白了黑衣使者的想法。
“不能动国库根本,不过,如果大人方便的话,可以暂借一些,满香楼每天进银多的时候,一定会还上。”
“利国根本,强国大计,这个好法子,可行!”吴能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摸不着根本,先想请大人放出一点银子,先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