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默不出声。仲芙蓉微微胀红了脸。

“芙蓉呀。小黑子是为你好。”太后看了一眼黑衣使者，“以前，就在这宫里，因为位子的事儿，有过事呀。”

“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有过一个人，一时受宠。就想着平时坐在一起，同我坐在一起，有个臣子，耿直呀，当众说破，妃子不能与皇后一般齐，皇帝当时不高兴，还把他的帽子摘了，闲赋在家，后来有了战事，他被派到前线，立下赫赫功劳，成为忠将贤臣。官复原职后，入宫后还是那么的耿直，为了规矩，也是为了我这个无根无梢的女人，一再直言。后来，领兵驻边，死在外面。他的儿孙也都如他一样，一门忠烈，前几年，沈国难的时候，他的儿子，儿子的儿子都战死在外面了，论起来，他的后人也该长大了，和小黑子，也差不多吧。他走了之后，沈国再无那么好的老头了。”

太后说着，眼神透出宫门，看向外面。

仲芙蓉默默地坐下。

“宫里不容易。芙蓉，你应该知道，没了规矩不行。秀儿现在不在，你坐在皇帝身边也没啥事儿，可按规矩坐更好。免得让别人说闲话。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许多时候，一点一点的，好多事都变了味。有些人原本是忠厚老实的，可是过上了好日子，就有点德性压不今天位子了，想这儿想那儿，其实，人这一辈子，都是定好了的，求这个求那个，都是痴念，不过是一日三饭，一日十二时辰，看看日出日落，月起月下罢了。”

“母后说的是！”仲芙蓉起身。

“小黑子，你来！”太后冲仲芙蓉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找你来，做点事，我听说有一个方儿，能养出龙凤胎，他们事多，这事你来弄，好了，你大功一件，开枝散叶，越多越好，得让我有那么一天，能有脸面去见牌位的那些祖宗呀。”

“遵旨！”黑衣使者低头答应，“他们弄了几味药，还在让人试，有了结果，马上来报。”

“哈哈，这个小鬼头，我的这点心思，你都知道了。好，好，好，办得好。你去吧。办好了，赏。办不好，罚。”

黑衣使者离开时，眼睛余光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冲他眨了眨眼睛。

出了宫门之后，他独自一人到了慢慢走到皇帝的书房外。

一个时辰过后，皇帝的仪仗缓缓行来。

皇帝进了书房，斜倚在椅榻上，见黑衣使者进屋，挥了挥手，黑衣使者转身把门带上。

“啥事？”皇帝微闭着眼晴。

“无事！”黑衣使者静静地说道。

“那好，你去办一个事。”皇帝不睁眼，“楼里有一个人，肚里有了，你去办吧。”

“进宫里，还是在宫外？”黑衣使者试探地问了一下。

“你合计吧，上中下，三法，你想清了，不用回我。”皇帝不愿意睁眼。

“留下？！”黑衣使者又试着问了一句。

“留下？！”皇帝学着黑衣使者的口气反问了一句。

“去吧，宫里有一个太医去过了，你琢磨着办，别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