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色透出一丝亮光，皇帝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几个随身的黑衣侍卫相随，站在书房的门口，皇帝伸懒腰的时候，一个黑衣侍卫从暗处闪了出来。

皇后挥挥手，其余侍卫离开，只剩下一人。

皇帝往灯影里走，黑衣侍卫亦步亦趋。

“都谁在呀？”皇帝边走边问。

“仲贵人和吴司长，贵人离开后，吴大人才走，说了做媒的事儿，被他拒绝了，刚刚得到消息，仲贵人那面已经派人送信给仲府，吴司长那面没动静，太后也已经睡下了。”

“他去哪里了？”皇帝停下脚步。

“满香楼。那边已经传了信儿，这个时候已经进楼了。”

“去吧。”皇帝挥挥手，黑衣人行礼，然后悄悄地消失在房屋的阴影处。

黑衣使者静静坐在屋里，满香楼内已经变得特别安静，他一点一点地复盘，仔细回想跟每一个人说过的话。天色将亮之际，一群鸽子飞落在他的窗外，推开窗外，找到黑色鸽子，取出密信，看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睡一会儿吧。”门被推开，无双从外面进来。

“查清了，是有人故意点的火，两个不行了，还有一个，正在救，查过了，身上没有梅花印，我觉得这火就是在传信。”无双说着关上门，“这种火，起得怪，灭得快，加在一起，也用了几个钱，点把火传个准信，应该图大的。”

“这么说，这里面也不安全？”黑衣使者看了无双一眼，“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每天人来人往，大家都不问，有钱就行，多一个人看不出来，多十个八个的也不扎眼。这样，想办法重新验一下，把最把握和可靠的人留下来，剩下的不动，当摆设吧，或许有朝一日传递假消息，还得靠他们。”

“也行，就是要时刻防着点，一旦出事，只能把他们全做了，那样干净。宫里的人，不好整，你折腾一晚上，不知道要折腾多少人一夜无眠。”无双说着笑了，“仲老头真给你找人啦，哪天我抽空去看一下，是不是比这楼里的姑娘还好看，为了你，他们可真是动心思呀。也是，你身边得找个人了。”

“唉，都想好事呢。现在局势变了，他们这样说，哪天要是再变了，也不知道会啥样。”黑衣使者看了无双一眼，“爱咋地咋地了，他们越乱越好。”

“就苦老百姓了，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到最后哈哈一笑，多少人跟着遭殃。”无双苦笑了一下，“还不如打仗呢，苦也值，死也值。”

“仗真打不起，生死都是一瞬间的事，死一个人，一个家就没了，那些跟在军营边上的家，没一个囫囵的。对了，给那边传信，多给钱，当兵打仗的，没了的，多给点。弄钱的法子我又想了一个，逼着他们正大光明的把钱都拿出来。不能只好了一小波人，亏了大家的。”

“又缺钱了？”无双下意识地问道。

“嗯，我想多要点，免得他们起疑。

“自污的命活得长。”无双笑笑，“变了之后，他们怕是要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