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说话了。太后所说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小黑子为何那样做,他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小黑子是自己派出的,小黑子的功劳就是自己的功劳。
“有人说他和林国的人商议好了,一个打,一个退,换回天大的功劳。”太后看了看皇帝,“这些天,听说又让人去工城那边卖粮,用你的债板,买你的粮,债板就那么多,倒来倒去,粮食成了林国的,板子回到这面了,一个板子有啥用,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事,说法很多。做主子的,得想透了。”
“不赏了?”皇帝试探地问。
“明着赏,不行,暗着来吧,给点啥呢?”太后看看身边的宫女,“他一人在外,也老大不小了,赏个女人吧。”
太后说完,皇帝一惊。他和卫秀的婚姻,没有男欢女爱,同仲芙蓉的婚姻,只有男欢女爱,两个婚姻,没有一丝真情,还不如满香楼里那个牡丹的女人让他心动。
“赏个女人?”皇帝下意识地问。
“嗯,明天进城,就让他带着人进来吧,不能出城,也不能宴请,让阳城知道,让工城知道,打仗打赢是本份,做了错事,不追究就是赏!”太后看看皇帝。
“跟他说,进城后到我这里来,就说我这些事都是我定的。要是有骂名,推到我身上。”太后说完稍稍停顿,“他是不是于家的后人,还没搞清,先这么着吧。”
皇帝沉默了。
“还有,得算一下,这一次用了多少,库里那点银子,不知道用没用干净。那边还闹着病,怎么也得拿出一点来,仗打胜了,人心不能丢了。”
“是!”皇帝恭敬应答。
“江山不好守呀,身边的人都有所图,名,有的可以给;利,有的也可以给,可是,有些人,名和利都不能给。小黑子这种人,探不着底,什么也不能给,也不要给,看看他到底想要啥,摸清了,也就能掌控了。”太后看看皇帝,“这里,只有咱们娘俩是一条心,其它人,要心里有数,可以用,可以信一阵儿,但得留点心眼儿,君王,是人君,不能重感情,记得别人的好,要合计着,他们为啥这么好,人心呀,都隔着肚皮呢。哪里有什么忠诚,没有,有的永远是利益,当王的,不狠心,早晚得丢了王位。守不了祖宗留下的基业,死了都没法地下去见祖宗。”
太后看着皇帝,“用人就是驭人,驭人要分时候,他得意的时候要敲打他,不行的时候再拉一把,让他受你的使唤,让他知道深浅,让他知道好歹,这样才能把人拿捏住。小黑子这一趟,给咱们娘俩提了个醒,远虑和近忧,个个都得防。”
“是!”皇帝再次恭敬应答。
“赏他女人的事,我让人去办了,现在估摸着已经送过去了,他是接了,就看下一步,要是不接,就有说道了,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不找女人,不是有病就是有大阴谋,到时候,我看看,他皮囊下面究竟藏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