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银子？”太后看了一眼小黑子，“阳城什么情况呀，要是有银子，还能让你带三百个人出去？皇上的难处，别人不知道不清楚，你呢，心里是最有数的。前些日子，不是弄那个债板了吗，现在好多人还等着换银子呢，那些边兵，养了这么多年，打一两次仗，可以再忍忍。”

“营里，那边都知道这个信。”小黑子没吱声，皇上开口，“可以先发债板。”

“债板？发多了能行吗？现在外面能人多的是，把这东西研究透了，模仿着弄出一些来，不用多，几百万就能把城里城外搅活乱了，要是，林国也学会了，就不用打仗，直接弄一堆板子，就能把沈国的家底都掏空。小黑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黑衣使者看了一眼皇帝，“太后圣明，确实有这个风险。不过，现在看来，还可控可行。债板背后是沈国命脉，宫里主导，皇上亲笔所写，不易伪造。债板越多，流动越快，老百姓越有盼头，工城运粮之人，现在都用债板易货，千里之行，携带方便，阳城、工城若设兑换之所，停止民间买卖，既能管住，还能收取一笔管理之银。有了信用之后，适当回收，加大信用，代替银子流通，也是一条道路。”

“还有啥好处？都说出来吧。”太后看了皇帝一眼，“说说看。”

小黑子不敢吱声了，皇帝只好开口，“太后虑事周全，从整体上看，确实有隐忧；小黑子说的也有道理，设立兑换处，鼓励用债板易物，换回银子，给那些着急用的地方，许多大事都可以解决。只要管住不让人仿制债板，把住流通环节，此事就成好事。”

“想法不错，板子出来后，朝里人都不能再买了，上一轮的旧账还没理清，再整一轮，会有不同声音的。”太后不看皇帝，而是盯着小黑子说话。

“卖给想买的人。”黑衣使者低着头说，“来回卖粮的，路远带着债板方便；南北运货往来的，带着板子比银子更方便，只要路途遥远，银子数目巨大，将来都会用债板，路上把握。”

“那就试试吧，皇帝给你的赏赐，你答应下面的事，都用板子来结算。”太后说着，端起茶杯。

“设立兑换局，皇帝选个人吧，矮三司一点，不要给太高职务，给点实用权力，盯住一个人，总比防着一群人好。不过，一时半会儿弄不出来，小黑子答应的事，还得靠自己去解决，确实不能伤了兵士的心，也不能让大把大把的发银子。这事不说了，我不掺乎，说说你自己的事吧。”

“小黑子，甘愿领罪，请皇上裁撤黑衣卫，解散黑衣卫，免除我一切官职。”

“真是这么想的？”太后看了一眼小黑子。

“是这么想的。两国交战，没有全胜了，一个大城，得而复失，两军对阵，只有仁慈之心；战事结束，病疫蜂起，百姓遭殃，都是小黑子之过。”

“赏是赏了，该怎么罚，自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