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个胆量。”皇帝小声说。

“没那个胆量？以前我信，现在呀，不敢太信了，你想想……”太后看了一眼皇帝，“一个人，带了三百来个兵，不到一个月就攻了四个城，这是啥本事，我听说，有些人还派兵去了，这些年，宫里面想调动一下他们，每次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就没痛快的时候，听说调动两个人的兵，去和走都没有提要求，他回来也没说这些事，我合计着，没啥特殊，不可能出现这些情况，所以别人可以不防，他得防着点了。”

“我问过了，他说是那把剑管用。”

“剑，管用？”太后看了皇帝一眼，“到了打仗拼命的时候，那把剑是最没用的。”

“难道他说谎？”

“难说，人心隔着肚皮，外面还裹着一层衣服呢，他跟在你身边这些年，没得到啥好处，这次有了权力，也没开口要点啥，我估摸着只能是图更大的，更好的。”

“他不像，我问过他。”

“有些人，嘴巴就像上了锁，永远不会说出心里话，能说出来的都是他想说的。但这种人最让人害怕，看不透，摸不清，永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不太像，有时是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心眼，爱弄些小把戏，遇到事时，直来直去，有些场合也不顾忌。”皇帝的声音不大，但说话底气很足，他不相信小黑子是太后说的那种人。在他印象里，武赦、吴能和卫央，包括仲权才是这种人。

“可以试一下，以假乱也好。过了今儿，把事了结一下，再说下面的事，看他那样，一时半会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也没别的，咱们是这个世上活着最亲的人，其它的也都还是外人，比不上咱们娘俩儿，有些话可能过了点头，可小心总不吃亏，宁可相信能出事，也不能掉以轻心呀。”

黑衣使者出城的时候带了十个人，出城之后快马加鞭，远远就看见迎风飘扬的大旗。

旗下一人一骑，黑衣黑马，威风凛凛。

黑衣使者带人瞬间就到。

“你是于将军的后人？”黑衣使者拱手问道。

黑衣人一言不发。

“你是于将军的后人？”黑衣使者再次拱手再问。

黑衣人仍旧一言不发。

“那我去取旗了。”黑衣使者指指插在坟头上的旗，“下面埋着我兄弟，不能插在上面。”

黑衣人仍然不语。黑衣使者侧身向坟头走去。

“刷”地一声，一把长枪刺了过来，黑衣使者身子一晃，轻轻躲过。

黑衣人纵身扑了上来，逼近黑衣使者时，手里多了一把短刀，扬手一扔，短刀脱手而出，直奔黑衣使者面门。

“找死！”跟在黑衣使者身后的十个人，纵身下马，拔出刀剑，向黑衣人冲了过来。

黑衣使者见势不妙，本能地躲了一下，黑衣人趁机窜过他的身边，向坟地后面跑去，马匹见状，扬蹄跑了下去。

几个黑衣人一路狂追，只剩下黑衣使者一人站在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