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仁义，我自当如实上报。”黑衣使者笑着开口，“救民于危难，阳城铭记，沈国铭记。”

“唉，我都是能看见地头的人了，不图那些虚名了，不为这……”吴能笑笑，“年轻时好名，什么事情都争个一二三；壮年时争威，恨不得全天下都怕自己；老了才知道，那些都是虚名，都是烟云啊。”

“司长是为后辈积福？”黑衣使者瞬间想到了吴明。

“后辈，不想了。他再活个十年八载，也不会公子这般风采，有些人，天生就是那命，命有八尺难求一丈。人这一辈子，不能设计，不能规划，顺风顺水时就好点，没风没水时就趴着点，儿孙不行，操了心也没用；儿孙若行，不用操心也顺当。”吴能看看黑衣使者，“50车粮，散就散了吧，公子若是觉得不妥，就说用国库银子买的粮，出了事我担着。”

“我也算一个。”黑衣使者笑笑，“司长大义，我的人抢了粮，大人不怪，若是别人要怪，我得站在司长这边。”

“好，好，好，果然看走眼，这些年来，去宫里，凡是提到公子，都是美名，公子所为，低调、沉稳，都是好事。”吴能笑着说道，“国库空虚，公子所出债板之策，解了大危；边城急难，公子带轻骑出战，连战大捷；回城之后，解散黑衣卫士，不争功不推过，沈国上下只有公子一人。”

“司长，说笑了。都是皇帝的英明，诸位的帮扶，沈国的国运，我就是凑巧碰上。司长到是肩上有千斤担，没有银子，上面和宫里急，下面和边城慌，有了司长坐镇，前面带兵的都有底气，赏罚起来都能大气。”

“还是公子运筹的好。”吴能知道自己说的话在黑衣使者心里会起什么反应，也明白黑衣使者的想法，两人都是明白人，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想说什么，但是大家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是皇上决断的好！回城之后，许多出生入死的人跟我受了牵连，该奖都没奖，答应人家的也没落下来，有时觉得心里在愧得慌。”黑衣使者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事，不怨公子，也是我们几个老东西，该说的话没说到呀。我是怕别人说闲话，家里有人主了事，有时不太好开口。”吴能婉转地说，“现在看来，做的不好，以后，有机会还得说这事。”

“不能再说了。”黑衣使者看了看吴能，“说多了，反而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都是一刀一枪挣来的本事。有些人不满意，多给银子，他们满意就行了。”

“理是不差，库里还些银子，得有人点头才能用。”两人一点一点地试探着。

“不给银子也行，给个能兑银子的法子也行。”黑衣使者看看，“他们原本想在城外建个英雄陵，现在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尤其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能搞大的。”

“嗯，风水师的话可信，也不能全信。省下那些银子，能给老百姓做不少事呢。”

“说的好，有些事，当时得那么办，缓一缓后，就得这么办。聚起来的人，得按事调，原来能用100人的，现在弄20人的也行。下剩的，找其它的事去。”

“嗯，这么多的事，不做这个就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