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腾猛然站起来,他盯着阿福:“怎么回事?”
阿福小声把自己听到的事说了一遍:“消息应该是今天早上传出来的,要不然我们的人不可能不告诉您。”
有人出百万两要雍王殿下的命,出五十万两要雍王妃的命。
现在很多人开始跃跃欲试,觉得就算杀不了雍王也能杀雍王妃,只要杀了雍王妃就可以得到五十万两,这样的好事儿平生第一次见。
凌腾咬牙:“潘雪晴。”
不用想就可以猜得到是谁要杀雍王和雍王妃了:“你让人盯着一点,绝对不能让人伤害王妃。”
他外放的时间并不长,短短几年时间压根培养不出多少人,这一刻他是多么恨自己无能,就连自己的妹妹都守护不了。
“她敢动我妹妹,我就敢让六安王府脱一层皮。”
说完后,他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阿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想想外面多少人因为那五十万两抢着去杀大姑奶奶,他听着都觉得气愤了,更何况是少爷这个哥哥。
“少爷是想要让他们帮忙吗?”
凌腾冷笑:“人家都欺负到我妹妹头上了,若我还躲着,就没有人为湘君撑腰了。”
至于雍王,他就算再厉害,自己也无法毫无原则的相信他,更无法放手,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妹妹交给他。
自己的妹妹,还是自己护着。
夜深人静时,船上很多人都昏迷了,灿烂的烟火在大船上空绽放。
船只行驶了一刻钟,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船头上。
白衣俊美的男子手持折扇,笑看着依在船头上喝酒的凌腾:“大半夜的用了我留给你的穿云箭,我还以为你要被人玩死了,急急赶来。”
凌腾把手边的一坛酒扔给白衣男子:“你还记得自己欠我一个人情吗?”
夜月闻言,深深的看了凌腾一眼:“你想要让我去保护你的妹妹雍王妃?”
凌腾有点意外,没想到夜月居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夜月喝了一口酒,随后一笑:“现在很多人都在议论要如何杀雍王和雍王妃,我和认识五年了,唯一听你提起的两位亲人就是青姨娘和凌湘君。现在雍王妃有危险,你又在这个时候用了穿云箭,我便猜到你心中所想。”
“穿云出,诺必现。”夜月看着凌腾:“我保证一年之内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凌湘君。”
凌腾挑眉:“一年时间太短了,最少要三年。”
夜月嗤笑一声:“凌腾,你别得寸进尺。”
“狗屁的得寸进尺,难道你夜月的命不值三年?”他冷冷看了夜月一眼,五年前若非自己救了夜月,这家伙早就喂老虎了。
夜月被气笑了:“那你就杀了我吧。”
凌腾被噎住了:“两年,不能再少了。”
看到凌腾皱起的眉,夜月终究不忍心再和他争论:“相识一场,帮你这一把,连带着青姨娘也帮你护着。”
凌腾深深看了他一眼:“兄弟,谢了。”
“滚,谁敢做你的兄弟,什么时候被坑死都不知道呢。”和他认识了五年时间,没少看别人在他手上吃亏,有些甚至如何死都不知道。
“我坑谁都坑不了你夜阁主。”
凌腾冷笑:“只有你夜阁主坑别人。”
夜月笑了:“过奖过奖。”
都是千年老狐狸,谁也不要在这里装纯。
夜月一跃而起坐在船顶上,吹着江风,喝着美酒,他看向下方的男人:“陇西的情况不好,你若有需要,可以去找叶安,他如今在陇西。”
凌腾点点头:“我不会和你客气的。”
说完后,他人已经到了夜月身边:“若是我不用这个承诺,只是单纯要求你帮我护着我妹妹,你会出手吗?”
他们认识五年,经历了不少,他真的很想知道抛开当初那个人情,夜月会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夜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良久后才笑了笑:“会,只是不会很上心,遇到时拉一把。”
“毕竟,那是你的妹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凌腾笑了笑,这样就足够了。
“我只有青姨娘和凌湘君这两个亲人,为了不让自己活得太孤单,总想要好好保护她们,这样至少我还有亲人。”他看了一眼夜月:“一个人,太孤单了。”
“滚,本阁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他富有四海,身边还有万千兄弟,从来就不孤单。
“不一样的。”凌腾瞧他现在这个样子,呵呵一笑:“你身边那些人多是敬畏你,真的敢和你坐下来闲聊的有几个?真的把你当成亲人的又能有几个?”
闻言,夜月不说话了。
亲人是什么感觉?
他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小时候母亲对自己很严肃,父亲从来都不会管自己,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他感受不到什么叫亲情。
现在长大了,小时候那可笑的期待早就烟消云散了。
“行了,少在我跟前炫耀了。”
夜月说完后把手中的酒坛子扔给凌腾,随后消失在船上。
凌湘君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了她的安危有多操心,此时她正站在屋檐下,看着王府的护卫正在和一群黑衣人厮杀。
“一个不留。”凌湘君冷声说。
上次在城外遇到刺杀,就算把黑衣人的尸体送到官府去,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说法。既然如此,今天就把这些黑衣人全都留下来。
官府无法给他们公道,那雍王府自己去讨回来。
那些护卫听了王妃的话后,杀得更猛了。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黑衣人全都被杀了。
凌湘君拿出一个令牌扔到一个黑衣人身上:“管家,去报官,就算雍王遇刺。”
大管家闻言,看了一眼坐在王府身边老神在在的王爷。
只见对方朝他点点头,默许了王妃的做法。
慕云止看向凌湘君:“你什么时候弄来六安王府的腰牌?”
“前两天。”凌湘君不在意的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回他的房间:“既然去了,肯定要薅一点羊毛。”
当时发现了这个家伙在暗中盯着自己,所以她没有去找六安王府的库房,而是顺了一块腰牌。
“闭着眼睛就能猜出这事是皇后和六安王府干的。”她冷笑:“这一次若不扒下六安王府一层皮,我就不姓凌。”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有那么多银子买凶杀人,看来自己要找时间好好去逛一逛六安王府了。